马车停在胭脂铺前,凤鸣下了车,一抬头,就见香茹郡主与灵韵郡主带着一群人等在马车旁。
凤鸣蹙了蹙眉,问二人,“怎么这么多人?”
香茹郡主道,“公主还不知道吧,您现在可是龙国的红人,这些人仰慕公主已久,特来此恭候,只为一睹公主芳容……”
凤鸣脸色不虞,道,“都散了吧。”
灵韵郡主劝道,“能有人发自内心喜欢公主,这是公主的福气,怎么能说散了呢?福气岂能随便散掉。”
被人围观,被人强迫着去做不喜欢的事,凤鸣心情更加不爽。
“喜欢看本公主,是吗?”
凤鸣高声问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她的人们。
众人回道,“喜欢!”
有胆大的喊道,“我们喜欢公主,更喜欢驸马!”
那个莽夫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凤鸣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公主,驸马呢?”香茹郡主与灵韵郡主含羞问凤鸣。
凤鸣眼见二人反应愣了愣,深深品出丝不对味来。
突然从人群外钻进来一人,凑到香茹郡主近前耳语几句,凤鸣便见香茹郡主连脸色都变了。
“公主,我还有事,不能陪你逛街了,改天再约。”
香茹郡主说罢,急匆匆拨开人群离开。
随后灵韵郡主同样被人叫走,脸色凝重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时,有护卫来找凤鸣,请凤鸣离开人群后,才道。
“禀公主,驸马把千庄主给打了,还抓了逃犯和凤国公主去宫里找皇上要赏赐。”
千步芳信誓旦旦带走曹莽,怎么反被曹莽打了,凤鸣后知后觉,她好像是所托非人了。
“千庄主伤势如何?”
护卫只用了四个字概括,“非常之惨。”
凤鸣无法想象千步芳非常之惨是什么样。
“驸马想要什么赏赐?”
护卫道,“驸马先前请求皇上杀了胆敢劫走驸马的千庄主,皇上不答应,驸马又改成让千庄主让位,他来接掌天下通宝钱庄。”
这个曹莽,野心还真不小,居然惦记上九州最大钱庄了,不过,如果曹莽成了庄主,钱庄可以直接听从朝廷调度,确实不错。
“那千庄主怎么说?”
护卫道,“庄主不同意,所以皇上吩咐属下来请公主回宫。”
凤鸣听了点头道,“如此,立即回宫。”
坐回马车里,凤鸣蓦然发现自己内心里竟升起一丝雀跃来,失而复得的欣喜令人眼眶发热。
她为什么是这样的感觉,是为了那个莽夫吗?不可能!凤鸣坚决否定了这个想法。
回到宫里,凤鸣在见到千步芳时,觉得护卫说的话根本就是言过其实,这哪里是非常之惨,这根本就是已经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他了。
“公主!”千步芳听到脚步声两眼欠开一条缝,见是凤鸣,声嘶力竭地叫道,“求公主给草民做主呀。”
站在旁边的罪魁祸首捏着染血的拳头,第一次没有拿正眼看凤鸣,只咬牙道。
“这厮居然要将本驸马卖去做面首,没打死都是本驸马念在龙国如今内忧外患需要钱庄支持,否则……哼!”
凤鸣闻言吃了一惊,她料到千步芳要走曹莽没安好心,但她万万没想到千步芳居然要把曹莽卖掉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虽然对曹莽没有多少愧疚感,但对于千步芳如此卑劣的手段,凤鸣十分不满。
“千庄主为何要如此做?”
千步芳此时咽喉肿到说不出来话,只好用手指沾了血在地上写字。
‘为了替公主出气。’
“出什么气?”凤鸣不悦道,“驸马与本公主尚未对外公布和离,若真的被人发现成了面首,皇家尊严何在?”
千步芳又写到,‘若非驸马将事情闹大,谁人能知?’
“不必再说……”凤鸣道,“此事确是千庄主过错,听闻驸马要求千大哥交出庄主之位,识时务者为俊杰,千大哥还是主动些的好。”
千步芳摇头,写下,‘绝不给他。’
这时,曹莽插话道,“不给本驸马也成,可以给公主。”
千步芳犹豫着没有回应。
凤岐山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三人,别的都没在意,唯独曹莽说的这句话入了他的耳。
“千庄主不是曾提过,要将钱庄捐给朝廷用来振兴龙国吗?怎么让公主接替千庄主反而不同意?”
他是说过这话,但也不代表这些人就可以巧取豪夺,千步芳气愤地呜呜啊啊,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凤岐山道,“千庄主不同意,朕作为一国之君当然不能逼着千庄主交出钱庄,如此,来人……”
有护卫入内,凤岐山手指趴在地上的千步芳吩咐道,“将此人丢出宫外,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再踏入皇宫半步,驸马要打要杀不许阻拦。”
这不就等于让他滚出去等死吗?千步芳顾不得许多,一再磕头告饶。
此时在千步芳眼里,曹莽的两只拳头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而此时曹莽正捏着染血的拳头在一步步靠近。
‘同意’千步芳慌里慌张地写完,朝着凤岐山不住点头,因为过于急迫字迹歪歪扭扭。
凤岐山本来不想与千步芳太过计较,但因凤鸣面沉似水,只能下手狠毒。
千步芳主动呈上庄主印,立即有人拿了印去校对,确认是真的,又让千步芳签字画押。
凤鸣看着送到面前的庄主印只觉得恶心,还是曹莽代为接下。
千步芳眼睁睁看着曹莽揣起庄主印,暗暗发誓,定要让曹莽付出代价。
曹莽走到凤鸣身边,低低唤了声,“夫人……”竟似有无限委屈。
凤鸣虽不屑千步芳那些资产,但从此曹莽能有个体面的身份还是不错的。
“从此你我和离,你有此身份,一能为国效力,二也可以借此说门好姻缘。”
听到凤鸣提出和离,被曹莽打得没了人样的千步芳终于算是出了口恶气,凤岐山更是分外满意。
“为夫坚决不同意……”曹莽断然拒绝,“夫人难道忘了,这钱庄庄主是夫人而不是为夫,怎能说为夫可以借此说门好婚事,就算夫人愿意为夫纳妾,为夫还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