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贫僧告退。”
凤岐山颔首,色心一瘸一拐退出门外,迎面却碰上凤鸣与曹莽联手堵住去路。
“见过公主……驸马。”
色心不情不愿地问好,凤鸣邪笑,“看来父皇专治言而无信之徒……色心法师受累为驸马解毒,不如明日来公主府小酌,给本公主一个聊表心意的机会。”
色心郁闷道,“本法师明日便要回去铁槛寺,辜负公主盛意,还请公主见谅。”
想跑?没门!
“后日便是本公主大婚之日,色心法师不打算参加?”
凤鸣每向前迈一步,色心便退后一步,“寺中事务繁多,贫僧不便久留,在此恭祝公主驸马鸾凤和鸣,白首齐眉。”
闻言,凤鸣叹了口气道,“色心法师事务缠身,本公主也不便强留,只是本公主有一事不明,还请法师赐教。”
就知道得理不饶人的凤鸣不会轻易放过他,色心单手立掌道,“公主请讲。”
“色心法师身上的伤是拜何人所赐?”
色心本以为凤鸣是要声讨自己当初不肯为驸马解毒一事,谁知凤鸣问的却是关于自己受伤的问题,“这……恕贫僧无可奉告。”
“法师是不想说还是不便说?”凤鸣咄咄逼人。
色心垂下眼睫,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凤鸣眯起眼,奇怪地打量色心,“既然法师不敢言明,难道此人本公主认识?”
色心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依旧一副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看来是真的……”凤鸣双手背在身后围着色心转了圈,吸了吸鼻子道,“荼芜香,若焚着衣,弥月不绝。所遇地,土石皆香。你见过屈婆婆?”
色心万万没料到凤鸣会跑来堵他,还从他的身上嗅到了屈婆婆常用的熏香味,头疼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得不承认。
“求见皇上之前,贫僧曾有缘见过屈婆婆一面。”
“屈婆婆神龙见首不见尾,全天下的人都趋之若鹜,见之一面不啻于见到佛祖,如何色心法师却好像不大愿意提及,难不成是被屈婆婆教训了?”
色心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一顿爆咳,凤鸣了然笑道。
“屈婆婆比你我皆年长许多,长辈教训晚辈没什么好丢人的,不知色心法师伤在何处,本公主有上好的金疮药……”
“不劳公主费心,贫僧无事。”
色心话音刚落,曹莽忽然哎呦了声,凤鸣不明所以,就见曹莽手捂胸口呻吟道,“适才大哥三哥打得好疼。”
色心,“……”
凤鸣扶额,“你刚才怎么不说?”
曹莽苦着脸道,“为夫不想公主担心,所以才忍着不说。”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
“咳咳咳,因为为夫疼痛难忍,急需医治。”
凤鸣这才记起,刚刚她对色心说过有上好金疮药一事,自袖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玉瓶丢给曹莽。
曹莽伸手接住,珍而重之地收好,凤鸣纳罕道,“你不是疼得厉害吗?收起来作甚?”
“公主赐药无需服用,只需随身携带包治百病。”
色心眼神写满鄙视,曹莽不屑挑眉,用更加鄙夷的眼神回击。
哼,没看出来莽夫还会用甜言蜜语迷惑人心,色心看我口型,“马屁精……”
“公主,色心骂为夫。”
曹莽理直气壮地找凤鸣告状。
还带这骚操作?色心惊讶,收到凤鸣冷然目光强辩道,“驸马冤枉贫僧。”
“驸马从不会欺骗本公主,他说骂了就一定是骂了。”
色心无语,凤鸣又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色心法师不但言而无信甚至讹言谎语,一再刷新本公主对出家人的认知,真是佩服。”
公主帮着他说话了,曹莽骄傲,睥睨有苦无处诉的色心。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找公主告状,不害臊。”
曹莽闻言嗤之以鼻,“身为驸马就要以公主马首是瞻,有事就要告知公主,孰是孰非公主自有判断。”
凤鸣颔首,“驸马言之有理。”
面对如今已是统一战线的凤鸣与曹莽,单身狗色心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认栽。
“辱没本驸马便是欺辱公主,还不速速向本驸马道歉。”
曹莽不遗余力地给色心扣帽子,色心再不服气也不可能藐视皇家威严,只得俯首道,“贫僧无心之失,还望公主海涵。”
“色心法师得罪的是驸马,要赔罪也是向驸马赔罪。”
凤鸣一再替曹莽出头,吃瘪的色心看着得意洋洋的曹莽恨不得掐死他,忍气吞声才要开口,曹莽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道歉也要有个道歉的样子,为了表达诚信,依本驸马看,明日酒宴的费用就由色心法师负责吧。”
听说是让自己掏钱,色心知道自己是被这二人给算计了,气闷道,“贫僧乃出家之人,身无长物,哪里有银子。”
“哎呀呀!”凤鸣表情夸张道,“原来色心法师如此清贫,实在出乎本公主意料,那这些银子应该都不是色心法师的了。”
说着,凤鸣摊开手掌,一只巴掌大的猴子捧着一沓银票跳到凤鸣手上,将银票递向曹莽。
“这些是本公主捡到的,本以为是色心法师的,看来是本公主弄错了,不如就给驸马好了,明日酒宴,莫要委屈了三位哥哥与色心法师。”
色心惊得伸手进怀里,平日里随身携带的积蓄一张都没了,怪不得刚刚凤鸣围着他转,原来是在惦记他的银子。
“给我!”色心急得伸手向曹莽讨要。
曹莽躲开色心的爪子揣好银票,“公主赏赐,岂容尔来巧取豪夺。”
“那是贫僧的银子!”财迷色心急红了眼。
“你说是你的,你叫它们,它们答应吗?”
色心气结,“死物如何能应?”
曹莽信誓旦旦道,“本驸马叫它就应。”
凤鸣听了好奇道,“你叫如何应?”
曹莽清了清嗓子叫道,“银票,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本驸马的?”
“是。”
曹莽变声回应,色心肺都要气炸了。
“简直岂有此理!”
凤鸣笑得花枝乱颤,“哈哈,银票在驸马身上,驸马回答当然没错。”
色心怒指二人,“你们二人沆瀣一气,卑鄙至极!”
曹莽两眼闪着小星星凝视凤鸣,“夫妻一心,其利断金,说的就是公主与本驸马,色心法师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