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渊见李箐萝瞧着自个儿的鬓角恍神,于是问道:“箐萝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子渊的脸上沾了什么吗?”
说着,他还摸了把脸颊,仔细瞧了瞧,并未发现什么。
李箐萝自知失态,于是别过了脸去,低着头福了个身子道:“未曾。是箐萝失礼了。”
白子渊听了,便大大咧咧地上前去将李箐萝扶起,口中边道:“失了什么劳什子的虚礼?箐萝姑娘在我和乌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
随着白子渊近身上前来的动作,一丝幽香馥郁的脂粉气毫不客气地窜入了李箐萝的鼻腔。
李箐萝尚在初孕之期,免不了对各种气味都敏感些,再加上这股气息实在是浓郁,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了她的喉头。
她皱了眉,以袖轻掩口鼻,向着后头退了两步,硬是强压下了那股呕吐之意。
白子渊见了李箐萝这副模样,连忙嗅了嗅自己的衣裳,果然也发现了其中的缘由。
白子渊有些尴尬地转身退到门前,不好意思地对着李箐萝道,“我先回自个儿客厢里头换身衣裳再来找您吧!”
说完,他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不一会,李箐萝果然见着白子渊换了身粟特服饰回来了。
一进来,白子渊便向着李箐萝请罪道:“子渊不知为何身上会沾染了些......庸俗之气,在箐萝姑娘面前失礼了。”
李箐萝摆手道:“白公子这是哪儿的话?我上午听闻公子白日里又跑出去替我打探消息了,箐萝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白子渊见李箐萝又要行礼,赶忙又扶住了她,道:“哎呀,免了免了。你们汉人真是什么都好,就是太多繁文缛节了,讲两句话便要施礼。箐萝姑娘,往后这些还是能免则免罢,您怀着身子,还不够劳累的。”
李箐萝感激地点了点头,“是。不知白公子今日去了何处?怎的方才......沾染了那般大的胭脂气。怕不是借口去了什么烟花柳巷罢?”
李箐萝一边询问着打趣道。
谁知白子渊听了她这番话,却是马上涨红了脸,他别过了脸去挠着头,口中支支吾吾的。
李箐萝瞧了他这副模样,瞪大了眼睛,心道莫不是真被自己说中了?
客厢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二人相顾无言,就这样过了一会,竟又同时开口道:“白公子箐萝姑娘,我......”
二人听见彼此开口,又赶忙互相谦让着让对方先讲,结果你来我往的,谁都没有先讲,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最终,李箐萝终是忍不住打破了这个局面,温声道:“如此,那箐萝便也不再客气了。白公子,我已做好了打算,今日正有些想法要请求您和白老爷。”
白子渊听了,心里有些担心李箐萝要说出离开的话,但是却也忍着不舍点点头道:“您先莫急着讲,得亏子渊今日里出去那......去市集边上转了一圈儿,又打探到些消息。只是这里头涉及到的东西事关重大,周府的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子渊认为,姑娘听了我的话再做决定不迟。”
李箐萝瞧着他面上憔悴却又一丝不苟的神情,点头应下了。
海棠窈醉胭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