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跟都跟来了，便想着进去看一眼。
那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就跟了进去。
天牢也有守卫，她只能拿出轩辕聿自己硬塞给自己的一块牌子，亮了出来：“这个，你们陛下御赐的，见这个牌子，便等同于见了轩辕……你们陛下！”
轩辕聿给她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说她拿着这个牌子，武安地界她都随便转悠，没人敢拦着她。
白晚当初觉得自己也用不上这个东西，谁没事到处转悠啊！
却不想，今个还真用上了。
有了这块牌子，白晚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天牢。
循着声音，见到了被锁链锁着，关在最里层水牢里的轩辕聿。
刚刚那个赶过来的侍卫，还正在向他汇报着自己的情况呢。
“白姑娘白天还好好的，不知道晚上突然怎么就生病了！”
“病了？严重吗？加了御医没有？今个白天谁和她接触过？”轩辕聿那阴郁低沉的声音在暗牢里响起。
白晚上前几步，眉头紧蹙，十分不解地看向他：“你不用问他，因为我是装病的！”
这么冷的天，好好地把自己锁在暗黑的水牢里，他是不是疯了？
“轩辕聿，你到底在干吗？”
“晚晚？”
“白，白姑娘？”
这位侍卫小哥这边刚刚硬着头皮顶着轩辕聿的怒火，这会儿再听到白晚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晚这会儿没工夫去管其它人，径直地走向了轩辕聿，跳进了那冰冷的水牢之中，水漫过了她的脖子，她只能一步步地向他靠近过去。
轩辕聿赤红着眸子，想要挣脱身上的锁链，可那锁链上缀着沉重无比的大铁球，那是他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疯劲，自己给自己绑上的。
随着他的动作，铁球一下下地撞击着地面。
“晚晚，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会伤了你！”
白晚的眉宇蹙的更深了。
“这就是你把自己困在水牢里的原因？你怕自己会伤了我？”
白晚愣在了原地，这个答案让她的情绪有些说不出的崩溃。
稍微缓了缓，白晚继续趟着水往前靠近他，直到自己来到了他的面前：“轩辕聿，你那日并不是有意要伤我的对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蠢！
轩辕聿知道自己是瞒不住她了，他的晚晚还是这么聪明。
“晚晚，我有疯病！我这些年，生了疯病！”
他现在很痛苦，他想要留住她，却又害怕自己伤了她。
“入夜之后，我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有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情绪，还想要杀人！我伤了你，亲手伤了你！”
“阿聿，你没有，你没有伤我。”白晚轻轻地唤了一声，安抚他的情绪。
可内心并不平静，他带给她太多的震撼，这个男人为了不让自己失控的时候伤到她，用了这种最直接的法子。
白晚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眼底的酸涩，泪水不受控地落了下来。
“阿聿，我们回去好不好，这水牢里好冷。”
白晚不知道这些天，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明明可以有很多其它的办法，可是他却选择了最直接也最傻的。
“阿聿，这水牢里好黑，我不舒服，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好。”
她根本不用什么手段，只需要软软地喊他两声，轩辕聿就妥协了。
白晚从侍卫手里借过钥匙，打来锁链，看到他被锁链勒出的血痕，又被水牢里脏水泡过，白发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