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使这个时候了，白晚还是不愿和他对阵。
沁着水雾的眸子盯着他，眼角有泪珠滑落，与他那双猩红的眸子对视，试图唤醒他的一丝理智。
“阿聿，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不喜欢……”
白晚不再挣扎，而是轻柔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谁知道，一直眼神狠戾，动作粗暴的男人，突然间就消停了下来，丢掉她手腕上缠着的锁链，动作轻柔地抓着她的手腕，薄唇落下，一点点地亲吻着她手腕上的红痕：“晚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白晚蹙了蹙秀眉，这人怎么疯一阵好一阵的。
到底不想把事情闹大，怕闹大了，云染她们也都知晓了。
白晚只能等他过了这股子疯劲，平静下来之后，再和他说一说两人之间的问题。
白晚没再开口和他说话，翻身过去，背对着他，沉默着躺了一夜。
可让白晚觉得无语的是，这人第二日醒来，瞧见了她手腕上的痕迹，还装傻充愣问她是怎么伤的？
白晚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地上，他自己丢的锁链：“轩辕聿，你自己昨天夜里发的疯，睡一觉就忘了吗？”
“我……我干的吗？”轩辕聿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想到自己会对她干出这么畜生的事！
可是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轩辕聿知道她喜欢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气息，所以，除了那日小团子生辰，自己饮了几杯外，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碰酒。
难道是他的疯病又犯了？
轩辕聿盯着白晚那手腕上被锁链勒出来的红痕，心疼的无以复加，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
挪了挪步子，想要上前去检查白晚手腕上的伤，却忽略不掉白晚往后退的那个小动作。
她在怕他！
怕他会伤害她！
“我让御医过来……”
“不用！”白晚不想这件事让云染她们知晓，拉了拉袖子，盖住了自己的手腕。
见他这模样，像是恢复了理智，白晚才又蹙了蹙眉，开口道：“我被云致远用链子锁了二十年，最讨厌的就是这玩意儿。”
轩辕聿瞳孔猛地一震，明明说着要护着她的，怎么到头来，自己却成了那个伤害她的人。
这些年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脾气也很糟糕，入夜的时候像是换了个人，最严重的时候，差点失手掐死一个想要爬自己床的小宫女。
在东洲的那段时间，他的疯病就没有再犯过。
轩辕聿还以为找到了白晚之后，自己的疯病已经治愈了。
谁知道，这会儿又犯了。
还伤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可他要怎么解释，告诉她自己有病吗？
“晚晚，我……我不会再让自己伤到你了。”
轩辕聿没办法，入夜的时候只能躲着她，可又担心自己犯病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让侍卫用结实的锁链把自己锁住。
“用最结实的链子，不行，这柱子不够结实，这暗牢也不够结实，换一个地方，就没有其它更牢固的牢房了吗？”
入夜，轩辕聿根本就不敢合眼睡觉，可即便这样，他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