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尔有点崩溃,生扒着门框:“什么海龟,乌龟的。妈,您到底想干嘛?”
赵云推着她的肩膀,一脚把她踹进屋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说我想干嘛?别废话,赶紧换了衣服出来!”
卧室里衣服丢得很乱,顾尔给出的解释是她常年醉心写作,没空打理杂物。
赵女士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唠叨:“别人家的孩子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悲催,到现在连女婿的面都见不着!
你说说你,学历、事业、模样、身材你到底差哪了?
除了大一那年带回来的那个不靠谱的外,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闺女,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上一段恋情给你打击太大,你已经对男人不感兴——”
“妈!”
顾尔阴沉着脸打断她,夺过她手里的衣服丢进脏衣篓里。
她端着脏衣篓来到阳台,一股脑把东西倒进洗衣机里,选择“速洗”模式,踢踏着拖鞋回到卧室。
赵女士背对着她坐在床边,顾尔看不到她的正脸,只能看到她肩膀一耸一耸的,顾尔轻叹口气,扒了扒赵女士送来的衣服,语气略显无奈:“我待会儿穿哪件啊?”
她这个母上大人就是个需要人哄的长公主。
“里面有件鹅黄色的连衣裙,你皮肤白穿那件好看,里面还有双高跟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赵女士顿了顿说:“只有十厘米,比之前那双矮五厘米,你穿应该没问题。”
顾尔扶额:“……妈,我大概,可能,真的穿不了高跟鞋。”
“万事开头难嘛!你再试试,哪有女孩子不穿高跟鞋的。”
赵女士过来扒着她的肩膀劝道:“宝贝儿,你是我生的!亲生的!你除了遗传了妈咪我的绝世美貌外,为什么就不能稍稍遗传一下我的时尚感呢?高跟鞋,必须得穿!可以不穿十五厘米的,但是十厘米的还是有必要的。
顾尔:“……”
十厘米?
这跟踩着高跷走路的区别在哪里?
换好衣服,顾尔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和平时完全不同的自己,感到说不出的别扭。
赵女士显然不这么想,她围着顾尔走了两圈,满意的点头:“不亏是我生的,我家顾尔打扮起来还是很漂亮的嘛!待会儿妈咪再帮你画个淡妆,就更完美了!”
顾尔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双腿战战,勉强站稳:“不就见个面,没必要这么隆重吧?”
“当然有必要!”赵女士回答的很干脆,拿出化妆盒帮她化妆:“我闺女儿长得那么漂亮,简单收拾一下就能秒杀一票明星,争取一次成功,再不济也只有我闺女瞧不上别人的份儿,不能给其他人轻视你的机会,所以你必须时刻保持精致美丽。”
论精致美丽,赵女士这几十年来简直做到了极致,这点顾尔无法反驳,只能被迫承受很多她见都没见过的笔刷在她脸上涂抹。
赵女士估计也没想到她会被最好的朋友放鸽子。
说是临时遇到点问题,没办法回国了。
花了三个小时又是给顾尔化妆,又是做造型到最后连男生的影子都没看到,赵女士气得肺都快炸了,顾尔却长舒了一口气。
真好。不用去相亲了!
不用去相亲的顾尔也不舍得自己花了那么长时间做的造型,况且这么精致不出去走一圈多亏啊,顾尔就约了姜南笙去看林澄打棒球。
姜南笙刚结了广播剧配音的尾款,心情大好,提议先出去火锅,下午再去看弟弟打球。
上午十二点,正是用餐高峰期,加上她们去的那家是魔都生意最火爆的火锅店,光是排队就排了四十分钟,好不容易有了座位,姜南笙几乎把店里的特色菜都点了一遍,还叫了两瓶江小白。
“今天我请客,敞开了吃,不够继续点。”
姜南笙在吃的方面从不吝啬。
把难煮的丸子先放进去煮,她看着顾尔奸笑着八卦道:“尔尔,听说林澄可是朵高岭之花,高冷的不得了,我们就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过去看他训练合适吗?”
高冷?
对于姜南笙的这个评价,顾尔有些意外。
印象中林澄一直都是个笑容和煦的阳光少年,虽然有时候话少了点儿,可也跟高冷不沾边啊。
顾尔涮了片毛肚说:“你听谁说的?林澄不高冷啊,他话挺多的。”
停顿一下,顾尔想到林澄小时候闯了祸还故作淡定的模样,忍不住低笑道:“硬要说的话,他可能是有点闷骚。”
“话多?”
,姜南笙一脸“你确定你说得是林澄”的表情:“宝儿,我看你似乎对话多理解有些失误,林澄如果都能算得上是话多了,那世界上岂不是人人都是话痨了。”
锅底有点辣,顾尔喝了口酸梅汤说:“他话确实不少啊,你听谁说得他高冷,假的吧。”
高中时她每次放假回家,只要林澄在她家,她耳根子就没清净过,那时候顾尔还深深的替林澄担心过,担心他那么聒噪,长大后不好娶老婆,现在看话是少了点儿,可也跟高冷挂不上勾。
姜南笙说:“真的!我表妹高一跟他一个班的,当时她迷林澄迷得要死要活的,每天都去看操场看他打比赛,给他送水送毛巾,结果你猜怎么着?”
顾尔捞了个鱼丸沾上麻酱,一口下去无比满足,敷衍道:“怎么着了?”
“他居然让队里的替补过去跟我表妹说,让她们安静点儿,太吵了,亏得我表妹当时还以为可以来段甜甜的校园恋情呢,结果……呵呵。”姜南笙说完就乐了:“你是不知道,我小姨家的那表妹,泪失禁体质,一听那话当场就哭了。”
“然后呢?”顾尔来了兴致。
姜南笙耸肩道:“还能怎么样,她们学校的老师都被她哭烦了,见怪不怪,安慰了两句就完了,据我那表妹说,林澄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顾尔微微睁大眼睛,她从来没见过林澄冷酷的样子,想着林澄板着那张见她时刻带笑的脸,故作冷酷的样子,顾尔“扑哧”笑出声。
“除了第一次,我还真没见过林澄冷脸的样子,几乎每次见他他都带着笑呢。”
“唉!终究是我等不配了!”姜南笙佯装受伤,举起并不存在的刀往自己胸口插去。
玩笑过后,姜南笙认真道:“不过尔尔,你们家到底和林澄家是什么关系啊?上大学的时候他就经常给你寄东西,来看你,总感觉他对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有点像是,嗯……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