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嫁娶不须啼(3)

陆宽宽笑笑,而后看向了一旁的高止,摸了摸他的小脸儿,且问沈贺鲤道:“你觉得我们家阿止美吗?”

“你想做什么?”沈贺鲤还未答话,高止就先急了起来。

瞧陆宽宽那带笑的眸子,她定然又在打什么稀奇的主意。她总不会是要让他男扮女装吧?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喽。”陆宽宽轻笑。

沈贺鲤闻言,顿然理解,“虽然这样有些对不住你,但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总比让他的佑容以身犯险得好。

“可是......”高止面露难色,自己也不知该‘可是’个什么。

“佑容现在跟沈贺鲤分离不开,你总不能让沈贺鲤当着众人的面儿跟她一起上花轿吧?那像个什么样子啊。”陆宽宽嬉笑。

“这......”高止蹙眉,抬手扶额,为什么他觉得他今天必是逃不了了?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替沈姑娘上花轿,嫁给别人么?”陆宽宽敛起笑容,眸中带着委屈,就那样直愣愣地瞧着高止。

高止见之,心下柔软,只得无奈放下手,朝着陆宽宽点了点头。“我晓得了,我去就是了。”

他又怎么会愿意看着陆宽宽穿着嫁衣被抬到别的男人那里呢?

高止蓦然反思了下自己。自己偶尔是不是也得隐藏下自己的心思,而后硬气一些,不要总是这样轻易被陆宽宽拿捏?

“那五先生明日就要请沈姑娘进门了,嫁衣可准备好了?”沈贺鲤突然来了劲儿,高止穿上女子嫁衣必是妖娆妩媚,祸乱众生。

“昨日媒婆来的时候,就送来嫁衣了,如今就放在贺心房中,我带你们去。”沈夫人说道。

由此,众人皆跟着沈夫人去了沈贺心的闺房。

“娘,真的他们代我去了就可以了么?万一,那诅咒还是落到我家了,该怎么办?”沈贺心走在沈夫人身旁,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有我们在,是不会让你们死的。”陆宽宽耳尖,听到了沈贺心跟沈夫人说的话。

沈贺心闻言,半信半疑,却也别无选择了。

高止推开沈贺心的房门,一入眼便见着了放在榻上的红色嫁衣。此嫁衣无金线,也无刺绣,看起来不甚精致。也是,这五先生一下子要娶五房妻妾,自是懒得在嫁衣这种事上花心思。

“我们换好衣服便出去,你们随意。”陆宽宽轻笑,示意他们不必在门口等他们,而后便推着高止入了房门,‘砰咚’一声将雕花木门关上,也算是给沈贺鲤一个接触自己家人的机会。

沈贺鲤心中了然,见着他二人入房,便转身看向沈家夫人与小姐。

沈贺鲤从没有过家人,一时间,站在原地,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邓佑容见此,便出声说道:“此间风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坐下?”

“好,好,是我们招待不周了。”沈夫人急忙点头,将沈贺鲤与邓佑容带到茶亭去了。

陆宽宽将高止推进门之后,便走到榻前,拿起了榻上的红嫁衣,而后面上微微带了些不悦。

“这嫁衣真是敷衍,同我初见你时,汪家给你准备的那身儿差远了。看来那五先生却是是无财无权啊。”

“这是五先生专门送来的。只能穿这个呢。而且......这是女子嫁衣,你何苦拿这跟那男子喜服比较?”高止轻摇脑袋,甚是无奈。

陆宽宽眉间半挑,而后立即飞身上前,解开了高止的腰带。

“我,我自己来。”高止知道她这是要给他换衣服,脸色蓦然一红。

“啧,妖君大人您歇着,我来就行。”陆宽宽揽住他的腰肢,顺手将他的外衫也扯了下来。

人生三大趣事,喝酒,睡觉,调戏高止。

陆宽宽微微抬手,将手伸进了他的衣襟中去。

“你这种时候倒是嘴甜又积极。”高止握住了陆宽宽的手腕,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这里是别人家,你注意一些。”

“我又没打那般心思,这不是给你宽衣的么。”陆宽宽笑着,轻挑起一旁红嫁衣,给高止披了上去。

高止无奈,缓缓将嫁衣系好,两只耳朵却红得很。

陆宽宽站到高止身前,踮起脚尖,伸手要去够他的发髻。

高止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陆宽宽道:“你干什么?”

“给你换个女子发髻啊。”陆宽宽向前一步,一只手掐住他的腰肢,一只手拨开了他的发簪,又施术将他的发髻弄散,而后,慵懒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盖头一盖,谁还能看见发髻?这属实没有必要换。”高止立即抢过陆宽宽手中的发簪,重新将那如瀑长发挽了起来,眼神却是飘忽不定,不敢去看陆宽宽的眼睛。

这里可是沈家小姐,沈贺鲤亲妹妹的房间,他可不能在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

陆宽宽见高止这般模样着实好玩,便想再逗逗他。

陆宽宽微微侧脸,瞧到一旁有张胭脂红纸,便将其拿了过来。

陆宽宽将胭脂红纸置到高止嘴唇前,轻声道:“新娘子多少也要抿些胭脂的吧?”

高止仰着脑袋,微微转过头去,轻声回她道:“哪有男子抹胭脂的?”

陆宽宽见此,轻笑着将胭脂拿回,置到自己嘴前抿了抿。

两瓣薄唇轻合,又缓然松开,这胭脂竟是让陆宽宽的唇色更鲜艳了三分。

高止见之,恍惚失神。她的唇色本就清红,面庞更是不施粉黛而自佳俏......

陆宽宽缓缓抬头,轻撅起小嘴,朝高止道:“男子也可以抹胭脂的。”

高止深呼一口气,其后再控制不住心中情欲,轻扣住陆宽宽的枕骨,迎上了她的双唇。

她的嘴唇温热柔软,辗转之间,总是令人意乱。

因此,高止与她亲昵时,总是很难只满足于亲吻。

高止抱住她的腰肢,那只不安分的手,缓然而上,陆宽宽却及时将他打断并推开。

陆宽宽笑着将手中胭脂红纸举起,道:“阿止你还是抹了胭脂了。”

高止哑然轻笑,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边。他见不着自己如今的模样,但他想想也知道,他的嘴唇,必是如红霞晕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