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女阎王劫人(3)

“老大,这里还有一个红眼睛的俊俏公子,稀奇得很,要不要也献给大王?”站在高止跟前的小鬼差分外开心。

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鲜少能见着这般好看的男子。

为首的阴差上前,扣住了高止的下巴,凑上前来,观察了许久。

这为首的阴差,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眼角生着细密的皱纹,唇角微微下撇,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可以把他献给大王。”为首的阴差点了点头,好似对高止的模样很满意的样子。

“呦呦呦~”一边的陆威风终于松了口,被咬的小阴差不过十来岁,看起来还是个稚气未脱的伢子。他甩了甩被陆威风咬得生疼的手指,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小鬼,哪儿长的牙齿,这么锐利!”小鬼差抬起手来,就要打他。

为首的阴差却扼住了他的手。

“对他好些,受了惊吓的娃娃,肉质会变酸。”

小阴差闻言,只得讪讪地放下了手来。

一旁的沈贺鲤闻言,竟无言以对。他们在娃娃面前说要吃掉他,就不吓人了吗?还好听这话的陆威风,换作别的娃娃,早就哭哑了。

“嗷嗷啊啊啊~”

沈贺鲤刚生出这般想法,就听见了陆威风震天的哭声。这小娃娃,真是不给他师叔祖脸面啊。

“你看看,都把这小娃娃吓哭了,赶紧给我把他哄开心。这样大王吃起来才鲜嫩。”为首的阴差一巴掌拍在小阴差后脑勺上,手劲儿大的很,高止甚至可以看见那小阴差整个人都颤了颤。

小阴差唯唯诺诺,立即半蹲下来,开始哄陆威风。

沈贺鲤淡淡一笑,原来这小东西是想拖延自己被宰的时间。也算是个战术了吧。

“那个小孩儿哄好之后,就拿去炖了给大王吃。这个男的,我现在就去献给大王。其余的人,你们想带他们去哪个地狱,就去哪个地狱。”为首的阴差下令道。

“什么地狱?”沈贺鲤开始慌张起来。

高止被献给大王,陆威风也即将被带走,就独留他一人去那个什么地狱了?他一个人!他一个人!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到了你就知道了。”站在沈贺鲤身边的小阴差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脸上笑盈盈的,却阴森得很,总给人绵里藏针之感。

沈贺鲤看见他,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张笑着的大灰狼的垮脸。

沈贺鲤转脸看向高止,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看脸的吗?等高止被那个不知道是男大王还是女大王的大王看上,肯定就不要去那什么地狱了吧?

高止无奈一笑,他现在自身难保,任人鱼肉,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阻止沈贺鲤和陆威风被带走。

原来没有法术,是这样一种感觉。

如果能活着出去,他可再不要体会没有法术的日子了。

笑脸狼将沈贺鲤腰间的麻绳解开,攥着沈贺鲤手上的铁链,就将他拉出了地牢去。

高止仍被绑在铁柱上,眼见着陆威风和他身后的百姓一个个被拉出了地牢。

“叮——呲——叮——呲——”

“嗷嗷啊啊啊~”铁链相撞的声音和陆威风的哭声渐渐远去,半刻后,高止竟也再看不见那群人的身影。

为首的阴差走到高止身后,将绑在高止腰上的麻绳给解了开来。

“要是你被大王看上了,说不定能留一条小命。到时候,可别忘了是我把你引荐给大王的。”她说道。

高止轻笑,并不言语。真是谢谢您。

这阴差抓着高止手上的铁链,亦是拉着他走出了地牢。此时的地牢本应已经空了,可高止回头相望的时候,竟看见那最前头的那根铁柱之上,又出现了个男人来。

那男人耸拉着头,好像跟他们之前一样,晕了过去。

不过顷刻间的功夫,那男人旁边的铁柱上又出现了一个人。

高止一惊。

地牢大门缓缓被阴差关起,高止再看不见里头情况。但他已经猜到了一些,约莫不多久,那地牢里又该绑满人了吧。

地牢之外,是一个辉宏的地下宫殿。

高止见之,双目瞳孔瞬然放大。

宫殿之内,每隔两米都置放着青铜烛台,其上烛火盛大,似是永世不灭。

高止所行之处,是一个巨大的圆台,圆台之上镌刻着奇怪的文字,像是某种符咒。圆台周围环伺着一十八间‘刑房’,每间刑房上面都挂着匾额。

上书“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这十八间刑房真就一一对应了地府的十八层地狱。

“啊啊啊~”

“哈哈哈哈~”

刑房之内,痛哭声与狂笑声并起,诡异又阴森。

高止脑中忽然浮现起之前那群阴差进入地牢时面上所带的笑容。嘲弄,失常,神经。

高止恍然大悟,这不是什么地狱,而是嗜杀之人的天堂。

“怎么,好奇?”为首的阴差顿然停下脚步,朝他诡异一笑。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被你们发去了哪个地狱?”高止这才有了生死悠关的实感。若是他不想办法救沈贺鲤,沈贺鲤就真的活不成了。

“这要看二十七,今天想要他怎么死了。”为首的阴差转过脸去,继续朝前头走。

高止微微垂眸,恰看见这阴差衣服后头写了个大大的‘一’字。

高止生咽了口口水,暂且不动声色地跟在这阴差身后。看来一切还是需要从那个‘阎罗王’身上找突破口。

阴差带着高止穿过圆台,走到了一条窄长的廊子里去。

四处都是灰蒙蒙的,偶有昏黄的烛光轻颤,却更是令人发寒。

高止觉得自己走了好久。

“到了。”为首的阴差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高止。

高止抬首,他的前方,是一座华丽的寝殿。

精致的铜床,落地铜镜,一方小湖似的浴池。纷飞的白纱轻绸飘着淡淡的柱香味,周遭总像是笼罩着一层轻薄的云雾。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床榻之上传来男女欢笑之声,传入高止耳中,竟是使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