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蛊魂藏坛(3)

“汪老爷,可否说说‘这人早就死了’是什么意思?”高止问道。

汪老爷看了看自己的妻妾女儿,又看了看眼前的高止和陆宽宽,欲言又止,面颊淌汗。

“你说不说!”陆宽宽最讨厌有人说话说一半了!

汪老爷被陆宽宽怒气横生的脸吓到,跃身跪地,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我说,我说!”

“行了!畏畏缩缩的,给我正常点儿。好好说话!”陆宽宽没忍住,踢了那汪老爷一脚。

汪老爷不敢怒,只能默默抹泪。

“汪老爷,你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们的,你们不必害怕她。”高止说道。

汪老爷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娓娓道来这地上贼人的身世来历。“此人是我与外室生的大儿子,名叫汪洞。前些年,我夫人知道了我在外面养了个外室的事情,就上门去闹事……”

“等等,你不是已经有了这么多妻妾了吗?干嘛还要养外室?”陆宽宽不解。男人娶这么多老婆,不嫌烦吗?

“云儿是青楼女子,年轻时我们在养翠楼相识,我给她赎了身,但家里人不让我娶她回家,我就将她养在了外面。后来才娶了现在的妻妾,她们一直不知道云儿的存在,直到几年前,汪洞在外做生意失败,云儿为了给汪洞多要些钱就找上了门来……我夫人过于生气就跟他们起了冲突,一不小心杀死了汪洞。”汪老爷说道。

“那这个人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小葫芦搓了搓自己的身子,还怪吓唬妖的。

陆宽宽闻言不语,对汪老爷的话半信半疑。他夫人,一个年近五十的女子,跟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对打,结果壮年男子输了?

高止半蹲下查看了查看汪洞的尸体,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如果这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那现在躺在这儿的是谁?乱的很,高止还是第一回遇见这样的情况。

“老爷,天色不早了,身体要紧,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庭儿和小杏的葬礼交由我去操办好了。”一旁的汪夫人终于说了话。汪夫人眼中带泪,柔柔弱弱,扶起汪老爷就要离开。

“汪老爷,可否告诉我汪洞住在哪儿?我好将他的尸身送回去。”高止叫住了汪老爷。

“内人失手杀了汪洞之后,我就给了云儿一大笔钱,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了。”汪老爷抹泪,双腿战战巍巍,应是被突然出现的‘已死之人’汪洞吓到了。

“走吧,老爷。”汪夫人扶着汪老爷,领着众家眷回屋去了。汪府被悲伤哀怨的氛围笼罩着,好似四处都飘散着血腥之气。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高止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汪洞的尸体了。只好先暂且找来一张草席,把汪洞的尸体裹了起来。

陆宽宽和小葫芦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就那样看着高止忙里忙外。

“你今晚有住的地方吗?我带你去威铭山怎么样?”陆宽宽见高止裹好了汪洞的尸体,出声提议道。

“妖娘娘!你还要将这个臭道士带回威铭山?”小葫芦最先发出抗议。

“不去。”高止随意在汪府找个地方眯会儿就行,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风餐露宿什么的,他早就习惯了。

小葫芦听见高止拒绝,松了一口气。

“随你啊,反正我明天还会来找你。”陆宽宽伸了个懒腰,瞬移回威铭山去了。这汪府,属实晦气,不太适合晚上休息。

反正汪洞的事情还没了结,高止肯定暂且是不会离开汪府的。

“妖娘娘!等等我!”小葫芦也跟了上去。

“妖娘娘!你不是要娶汪家公子的吗?怎么我看你老缠着那臭道士啊?”回了洞府之后,小葫芦实在是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将这问题问出了口。

“你闻不见吗?他身上的阳气好香啊!肯定特别补。”陆宽宽抽了抽鼻头,还有些意犹未尽。

“可他丑啊!”小葫芦恨铁不成钢,小拳头砸向了一旁的石头凳。

“丑?”陆宽宽不由一笑。高止那模样算丑的话,这世上还有好看的人了吗?“那身段,那模样,你说丑?”

“你看他那个腰,细得呀……男人的肚子就该跟我一般大才好看!”小葫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有他那张脸,太光滑了,人脸上就该有些纹理才好看。”

陆宽宽撇了撇嘴,伸出手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下手,转身去休息了。

小葫芦摸着肚子,摸着脸,属实巴适。

第二天一早,威铭山洞府里就热闹的不得了。

妖娘娘手下的一众小妖怪压着另一批妖怪挤在洞府里,吵吵闹闹的,把还在休息的妖娘娘和小葫芦给吵醒了。

“干什么呀!还有没有规矩了!”陆宽宽及时出现主持大局。

一众小妖见妖娘娘来了,便都安静了下来,不再造次。

唯有那站在最前头的老鼠精说道:“妖娘娘,柏岭山又派了几只妖怪来打听虚实,我们给您抓来了,您看看该怎么处置。”

陆宽宽走上前去,看了看柏岭山派来的几只小妖,轻蔑地笑了笑。就这点道行,还敢派来我威铭山?

“剁成肉泥丢回去吧。”陆宽宽转身,懒得再去看那些丢人现眼的小妖。

现在这时辰,高止应该已经起了吧?去闹他一闹?

想着,陆宽宽就行动了起来。

小葫芦见自家妖娘娘又没了踪迹,一想就知道是去找高止了。妖娘娘害怕正午阳光的事情只有小葫芦知道,他也曾在一旁看见过妖娘娘因为阳光而头疼不止的难受样子。这一时间出现了一个‘香味纯正’的纯阳体,妖娘娘定是要搞到手的。

陆宽宽循着高止的味道,来到了昨天安置汪洞尸身的地方。

今天的高止换下了昨日的喜袍,穿上了肃穆的道服,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陆宽宽还是更喜欢看高止穿喜袍。

“人呢!”高止掀开草席,里头的尸体竟消失不见。

陆宽宽上前,“还真没了。”

“你搞的鬼?”高止见到陆宽宽,还以为是她搞得恶作剧。

“太脏了!我拿尸体做什么!”陆宽宽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