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松助他良多,这回又是为了他专门跟着赵科出来,徐琛没法将人直接扔在街上,他问楚锦儿,“锦儿,不如我们带上胡兄一起,可好?”
“好啊。”楚锦儿心思简单,两个人是吃,三个人也是吃。
“多谢徐兄跟锦儿姑娘,那我就厚着脸皮跟你们蹭碗面条吃。”他人缘不错,可自打知晓赵崇勋与他做朋友只为了自己替他出银子后,他再看那些所谓的朋友,总觉得不一样。
徐琛不在学堂,他也不想待着。
“你脸皮不厚。”这几日胡松的所为楚锦儿也看在眼里,她觉得这是徐琛的好友,她也要对他好。
咳咳。
徐琛别开脸,他憋着笑,朝胡松解释,“锦儿她没有恶意,胡兄莫介意。”
“我懂,我都懂。”胡松挠头。
虽认识不久,胡松也看出锦儿姑娘单纯的性子,她说话不拐弯抹角。
这个性子好。
三人往城南走。
街上的行人跟摊贩比昨日要多的多。
徐琛抓着楚锦儿的手,将人护在斜前方,生怕有人挤着她,“锦儿小心些。”
“今日是半月一回的集会,人多——”
生怕自己被人挤开,胡松快走几步,来到徐琛的另一侧,他话还没说完,肩头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若不是胡松胖,这一下定是要将他撞倒的。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不等胡松开口,那人勾着脑袋,不停地朝胡松道歉。
虽然肩膀有些疼,不过胡松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对方这般低声下气,他也不好说重话,“下回小心些,撞着我还好,要是捧着孩子老人,这一下可会把人撞坏。”
“是,是。”这人仍旧缩着头。
“你走吧。”胡松也不好再揪着不放。
那人又再三道谢,这才勾着脑袋走。
才走两步,他胳膊一紧,男子诧异地抬头,下一刻,眼睛对上一双温和淡然的眸子。
“把荷包拿出来。”徐琛说。
这事徐琛经历过好几回了,他一看这人神色动作就知道不对劲。
“什,什么荷包?”男子惊慌一瞬,而后脸色一变,茫然地开口:“我不知道兄台你这是何意。”
徐琛没松手,他对胡松说:“看看你的荷包还在不在。”
胡松忙摸想自己的胸前袖口,果然,空空如也。
“你拿了我的荷包?”胡松平日出门都有小厮跟着,自己带荷包的时候不算多,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偷。
“原来你是小偷?”胡松一脸惊讶,他朝那人伸手,“将我的荷包还给我。”
“我没拿你荷包。”这人用力甩几下自己的胳膊,试图将徐琛的手甩开。
可这书生明明看着瘦弱,力气倒是不小,不管他如何用力,胳膊仍旧紧紧被紧固住,这人越发慌乱,“你这是污蔑,我要告官。”
这话若是说给一般百姓听,倒是能吓着一两人,可徐琛跟胡松却不惧,胡松翻了个白眼,“你偷没偷我荷包,让我搜查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你们别仗着人多就欺人太甚!”这人总算是抬了头,他相貌普通,是放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种,此刻男子豆大的眼不善地盯着徐琛,“不过是碰了他一下,你们便平白诬陷我偷了他荷包,还想大庭广众下搜我的身,你们这是不拿我当人看哪!”
“松开。”男子又用力甩了甩胳膊。
“方才我的荷包还在,你撞了我一下,我的荷包就不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平日最擅用的手段。”胡松不客气地反驳,他伸手朝男子胸前掏去。
徐兄说这人偷了他荷包,那就是他偷了。
“胡兄小心!”就在胡松伸手的刹那,一道银光闪过,徐琛忙松开钳住男子的手,他一把将胡松拽开。
刺啦——
匕首没刺中胡松,却划开了他的学子服。
若是徐琛再慢一瞬,恐怕今日胡松就得见血。
那人趁着逮着徐琛松手的空隙,掉头就跑。
“我的娘啊,多亏了徐兄,否则我这条命可就没了。”胡松用力拍着胸口,一脸的劫后余生。
钱是小事,命重要,他还不想死。
那人拿着匕首,路人哄叫着让开,太过惊慌失措,好几个人被挤着摔倒,有人被踩了手脚,有人被撞了肩头,街上越发混乱,已无人在意跑了的小偷。
“让一让,都让让。”混乱中,有人高喊一声。
这声音有些耳熟,胡松抬头看去。
这人可不就是早上才见着的祝绪之吗?
“祝大人,你来的正好。”胡松举着手,他垫着脚,朝不远处一行衙役喊,“这里有人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