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还是昨日那队衙役。
平明县算是个大县,除了吏官,光衙役就有上千人,不过正式在编的唯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许况,另一人则是眼前这领头衙役。
许况长相一般,性子暴戾,武功更是稀松平常,靠的便是许县令这棵大树,他的下属多是与他相似之流,每日只知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许县令之所以放心任用许况,便是因眼前这领头衙役。
跟许况截然相反的是眼前这名叫祝绪之的领头衙役,此人年不过二十五,武功却是不低,为人公正严明,也不乏善心,许县令最看重的便是祝绪之。
往日许况看祝绪之最不顺眼,处处使绊子,祝绪之多数时候都忍让,只有许况太过嚣张刻毒,祝绪之才会教训他一番。
许况多少回去寻县令告状,县令每每反过来会呵斥教训他。
要说祝绪之对许况心中无怨那也是假,他不是圣人,以往许况处处与他为难,他一概冷眼视之,不过是县令特意交代过他,让他多忍让些。
如今许况被杀,祝绪之心中快意更多,不管此事跟徐琛是否有关,许况总归是死在徐琛的院子里,祝绪之对徐琛就了些善意。
此番过来,他语气温和,“徐公子,大人让祝某过来询问一番,徐公子可见到杀了许况那人从哪出逃走?”
这番过来也是例行公事,昨夜派出去的人寻了一夜,并未查到凶手踪迹,县令便让祝绪之过来询问。
“回大人,草民不知。”
祝绪之又问:“在离开前,他可留下什么话了?”
“并未。”徐琛仍旧恭敬地回了句。
祝绪之环顾一圈这院子,视线落在门边的胡松面上。
“你可是胡家公子?”祝绪之虽是询问,话音却是肯定。
胡松愣愣地点头,“是。”
“劳烦胡公子回头告诉胡老爷,过几日祝某登门造访,感谢胡老爷对内人的救命之恩。”话落,祝绪之朝胡松拱手。
胡松一头雾水,他怎么不知道他爹救过祝夫人。
不过能对祝家有恩,这倒是好事。
胡松眼睛一转,上前两步,“这位大人,道谢就不必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在下这位兄弟与许况的死并无干系,这院子本也是在下的,只是暂时借给徐兄住,说起来徐兄也不过是遭了无妄之灾,祝大人能不能在县令大人面前替我这位徐兄美言几句?”胡松朝祝绪之作揖,他试探着开口。
“两位公子放心,此事缘由大人心里明白,大人不会追究这位公子。”祝绪之肯定地回了句。
“如此便好。”胡松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既然胡松提及了此事,祝绪之又多言了几句,“不过徐公子还是要多注意些,许家恐怕不会轻易罢休,许家老太太如今病重在床,往后恐怕就是许夫人做主,那位许夫人不比许家老太太好应付。”
“若是徐公子不嫌弃,近段日子我会多派几个兄弟过来走走。”
胡松看了徐琛一眼。
“多谢大人。”徐琛并未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