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方便我查探谁派出的人手。”
“有结果了?”
贾蓉抬眸,缓缓吐出四个字,“副将洪盛。”
“那些银子的去向和他脱不了关系,而且仅凭他一人,吃不下那么多,前水师提督应该也参与了进来。”
“不客气的说,这淮南水师,全是一伙混日子的,没几个身上干净。”
“像你这种耿直,一上来就想着整顿,做实事的,我要是他们,也得先弄死你。”
“不合群,官还大,一个没弄好,指不定就栽你手上了。”
晏向撇了撇嘴,“回头我就写折子,奶奶个熊的,老子弄死他们。”
“晏提督,请认清自己。”
“你现在好歹是淮南水师的一把手,递折子,等处理结果出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而且,你以为他们会束手就擒,肯定最后随便推出一个去替死。”
“剩下的,就在你面前晃悠,耀武扬威恶心你。”
“时不时再搞点事,让你烦不胜烦,一个没注意,你可能小命就交代了。”
贾蓉抿了口茶,把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分析给晏向听。
“你是提督大人,随便整点绊子,就够磋磨他们了。”
“不动声色,敌人阴狠,我们就得比他们更甚。”
贾蓉茶盖轻磨杯沿,眼睛瞥着晏向笑道。
“甚是有理。”
晏向同贾蓉相视而笑。
人跟人待久了,果然会验证了那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晏向之前可从来不会想着去阴人,别说阴人,他连忍都不带忍的。
在户部,户部侍郎惹急了他,他捏着拳头就敢去把人揍的鼻青脸肿。
可现在,他竟然悄的跟贾蓉合计,怎么玩死那伙子人。
“你近来有些神思不属。”
院子里,虞修看着虞听雨,眉心微蹙,她今日赢自己竟然要用一柱香的时间。
虞听雨要知道虞修是根据这个判别的,当即就会不知道说什么。
要用上一柱香,那完全是因为虞修,打感情牌悔棋,这棋局迟迟没办法往下进行。
也正是因为这样,虞听雨才会干脆分出心神去想别的事。
“晏提督从扬州加急呈了折子给永治帝,但想来最后批过去的银子不会超过三十万两。”
“船炮要加急造新的,银子势必会不够。”
“贾蓉这场剿海寇的战事,会打的十分艰难。”虞听雨目光凝在院子里的青砖上,缓缓道。
“范承那老狐狸在扬州,怎么的也不会叫他真死了。”
“至于银子,旁的可能还会妨碍到他,钱是绝对不会,那小子富着呢。”
“凭着他的奸滑,就算没能剿灭海寇,也不会让自己吃什么亏。”
虞修随口说着,趁虞听雨没注意,嗯,好家伙,直接给人棋子挪位。
虞听雨转头瞧见,默默无语。
由着虞修赖皮,虞听雨只几子就又将虞修逼的没地蹿。
见虞修气哼哼的走了,虞听雨收拾起了棋盘,她并不怀疑贾蓉的能力,只是,剿灭海寇,到底是件极为凶险的事。
她,不愿见贾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