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对他用刑?”扶冉抓着商冕的黄袍,“说话!为什么?”
她的楚衍难道还不够苦吗?
为什么一个两个三个,全部都要至他于死地?!
“冉儿,别着急,”商冕轻轻地拨开扶冉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皇舅舅跟楚衍开个玩笑罢了,不如……你让他同意随军东征,皇舅舅就让人来给他疗伤如何?你们也可以离开这个地牢了。”
扶冉冷冷地抽回手,嗤笑一声:“我原以为皇城沦陷是因为墨吾道在作祟,本想着赶紧回来救你,就是怕皇舅舅你出事……”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和墨吾道狼狈为奸,皇舅舅,你知不知道贸然发动战争会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江南一带方经过洪涝天灾,爹爹好不容易才带人平息下来的!
还有太子哥哥,他们一个是监国大人,一个是当朝东宫太子,他们在江南身先士卒了半年,才稳定了百姓们的情绪,他们才刚刚能够了开始安居乐业……”
“你为什么要东征?皇舅舅……是因为墨吾道的那些药人吗?是因为碎玉轩里的秘密吗?你发现他们的战斗力会得到惊人的提升,所以就觉得能够轻易拿下东杳国了?”
面对扶冉的字字诛心,针针见血,商冕只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神情甚至没有半分羞愧与动容——
“冉儿,你都喊朕皇舅舅了,就应该知道朕是皇上,没有哪个在位者是没有野心的,只要皇舅舅一统天下,那么就再也不会有战争了不是吗?”
扶冉一气之下将针心柄扔向商冕:“你混蛋!你是将百姓们的置于水火之中,你是昏君!”
针心柄锋利的一端划破了商冕的脸,瞬间就流下一道血痕,他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
“冉儿,你竟然对皇舅舅动手了……”
“冉儿……”
楚衍虚弱地喊了她一声:“不要冲动……”
商冕如今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温润谦和的商清皇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和当初北相国的皇帝好像好像……
也是突然之间仿佛着了魔一般,下令要攻打商清国和东杳,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滥杀忠臣,乱用奸人,最后落得亡国的下场。
当年北相未亡时,那几年也正好是墨吾道作为天爻阁阁主到北相国坐镇大国师一位的时候,所以……
北相皇当初极有可能是被墨吾道控制或者胁迫了,就如同现在的商清皇。
商冕的目光在楚衍和扶冉身上来回扫了扫,随后勾起一抹笑意:“来人,千銮宫小郡主御前行刺,打入大牢,重刑伺候!”
扶冉愣了一下,看着周围涌而来的侍卫,不远处的王守元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放开我!”她拼命挣扎,奈何侍卫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挣脱不开。
“等下!”
楚衍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刑审室里格外明显,众人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他身上——
少年虽然浑身血污,却也难以掩盖那惊为天人的绝色,眼尾的泪痣勾起那摄人心魄的破碎感。
“不要!阿衍不要答应,不就是用刑嘛,尽管来就好了!”
扶冉自然知道楚衍想说什么,她说什么也不让楚衍去东杳。
“皇上,小郡主不听话,咱家给她点颜色瞧瞧?”王守元阴笑着走上前来,余光探查着商冕的神色。
商冕的手指在长袍中不动声色地颤了一下,面上依旧冷酷:“嗯,准了。”
王守元给架着扶冉的两个侍卫一个眼神,那两人迫使扶冉跪了下来——
“小郡主,得罪了。”
他一脚踹在扶冉的腹部,这一下用了不小的力气,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一咸,淤血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包括不久前在尘星殿受的那一掌,其实淤血一直被她忍着,如今再也忍不住了。
“冉儿!”楚衍挣扎着,铁链发出金属摩擦的响声,他双眸赤红犹如一只绝望的困兽,“王守元,我杀了你!”
王守元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楚衍那颗血红的泪痣,不急不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颗丹药来——
“小阁主,发病了可不好呀,咱家喂您吃药,吃了就舒服了……”
楚衍死死咬着牙,他捏着楚衍的下巴,淡淡地威胁:“你若是吐出来,咱家可要喂小郡主的嘴里了……”
闻言,楚衍缓缓松开了牙,心甘情愿地把药吞了下去。
“看来小阁主对小郡主真是一往情深呀,皇上,老奴有办法让少师大人甘心去东杳了。”
商冕抬了抬眼皮,示意他接着说。
王守元从袖子里拿出一瓶丹药,恭恭敬敬地递给商冕:“皇上,将此毒药喂给小郡主,解药便是东杳京城内特有的婆罗花叶,少师大人若是还不愿去东杳……”
他得逞地笑了笑:“那就在此给小郡主收尸吧……”
商冕接过那瓶丹药,在指间转了转:“多久发作?”
“两个月。”
商冕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展开:“两个月,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