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是从哪找来的人。”
入夜,芙宁娜悄咪咪地凑到了白启云的身边,眼神瞄向不远处正在扎帐篷的鲁热。
幸亏鲁热自己随身带了帐篷,否则白启云等人是真的没地方安排他的住处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一个人在这片林子里来回晃悠,除了像你这样的人之外,还能有什么人。”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当然,白启云姑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他也比较少用普通人跟自己做比较。
毕竟从现在开始,他已经逐渐的不做人了。
等真的到达魔神领域的那一天,或许身体与意识上都会产生某种不可逆的变化吗?
看着眼前的芙宁娜,白启云心中升起一抹疑惑。
这蠢货简直比人类还不靠谱,魔神的异质化该不会能让人变成弱智吧。
“你看什么。”
被白启云微妙的目光盯着,芙宁娜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她总觉得这家伙在想什么失礼的事不对,好像这个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没尊敬过她。
啧。
“看你啊,你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是吧,我也觉得我可爱谁问你这个了。”
白启云看向不远处的鲁热,沉吟片刻。
“嗯你说他可疑,这我倒是能理解,不过说到底我们不也很可疑吗,都彼此彼此了吧。”
他们这一男数女地成群结队穿行山林,任谁看了也觉得不对劲。
大哥不说二哥。
比起那个,白启云现在更在意的是宝藏的事。
“你说那个钥匙到底是真的吗?”
“那东西做不了假,不过钥匙的功能是真的,不代表宝藏就是真的,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吧。”
“嗯。”
白启云自然知道这一点。
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有些蹊跷。
三枚水滴有两枚落入了盗宝团的手中,这说明打从一开始这东西就散落在山林中,否则不可能这么凑巧。
甚至说,这些水滴很有可能就摆在那些盗宝团的必经之路上。
要不然盗宝团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能从目之所及的树林中找到拇指大小的东西。
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可就有意思多了。
休息一夜后,一行人踏上了寻找传说中宝藏的路途。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跋涉,众人终于到达了‘湖中垂柳’的所在地。
只见在一片稍显浑浊的湖泊之中,一棵宛如从须弥雨林中走出的柳树伫立在湖泊中央。
柳树的顶端向外延伸出的枝条好似黄金,在周围浓郁的水元素气息的映衬下反射着静谧的光芒。
“哇,是黄金柳树!”
“怎么可能是真的黄金。”
白启云拉住派蒙的披肩,将想要冲到柳树前的小家伙拽了回来。
环顾四周,这里的树木生长的似乎要比其他地方的更加萎靡一些。
只有这棵黄金柳树看上去如此茁壮,但也透露出些许的暮气。
有些诡异。
“裟罗,荧。”
二女闻言,顿时心领神会,向着两边摸查而去。
这里不同于此前的山林,一股浓郁的不祥气息笼罩了此处。
“试试钥匙。”
见到其他人离开,芙宁娜连忙凑到了白启云的身边。
身为魔神,虽然说现在的她很丢人,但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还是保留了下来。
她能察觉到,这里的危险似乎非同小可。
最起码一旦爆发把弱小无助的她卷进去绝对是九死一生的级别。
白启云掏出两枚水滴,对着不远处的鲁热招呼了一声。
对方也凑了过来。
三枚水滴一靠近,顿时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这!”
鲁热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
湛蓝色的光辉下,三枚水滴悄然合在了一处。
下一秒,一道蓝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嗡”
仿佛有什么来自远古的机关被启动,地面发出一阵震颤。
“小心。”
白启云双手一震,顿时散发出一阵银白色的光辉,将三人护在其中。
荧跟裟罗也飞到了天空中,从上方观察此地的异变。
只见那蓝色的光辉宛如河流一般注入了黄金柳树。
原本暮气垂垂的柳树瞬间焕发了生机,顶上的黄色枝条重新被绿色覆盖。
那一抹新绿仿佛来自春天的生机,为它赋予了全新的色彩。
但这抹绿色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没等新绿漫上枝干,满头的黄色便卷土重来。
暮气再次笼罩了柳树。
见状,白启云眉头深锁。
这无论怎么看都有蹊跷。
如果有须弥生论派的学者在这里或许还能窥探一二,但他这个知论派的学员还是个二把刀,压根分辨不出柳树发生异变的原因。
“喂,你看!”
芙宁娜指向柳树的根部。
只见之前还被土壤覆盖的根系此时却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在三枚水滴融合后散发出的蓝色光辉冲刷下,柳树的根部露出了一个洞口,通向更深处的地下。
望着那黝黑深邃的洞口,白启云不由得神色一顿。
这是让他们下去?
白启云看向一旁的鲁热,发现他眼神发直。
这家伙也被吓到了吗。
也不怪他,毕竟这里的人就连芙宁娜都比他能打,害怕也是正常的。
“我下去,你们在上面随时准备接应。”
不假思索地,白启云直接做出了决断。
“诶?”
闻言,裟罗脸色一惊,当即俯冲了下来。
“你自己一个人?”
“嗯,在上面照看。”
白启云轻轻拍打了下裟罗的腰肢,眼带笑意。
“放心,你还不放心我吗。”
身为这里的最强,他是最适合下去的人选。
闻言,裟罗也不再阻止他,只是嘱咐他要小心。
看着白启云独自一人走进洞口,一旁的鲁热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你们就这么让他一个人下去?”
闻言,裟罗操起暗金色的眸子斜了他一眼,声音平淡。
“他说可以,那就是可以。”
“这算什么,夫唱妇随?”
刚落到地面上的荧不禁笑了一声,引得裟罗一阵白眼。
敢开她玩笑的,除了那个男人之外,也就剩下这位金发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