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但是芙宁娜除外

“唔”

森林中,几人围在扎好的帐篷旁吃着晚饭。

芙宁娜就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端着手边的料理就往嘴里送,俏脸上到处都抹着油花。

“没想到你做饭还是蛮好吃的。”

“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望着眼前丝毫没有就餐礼仪的水神,白启云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都算怎么一回事啊。

总之,填饱肚子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芙宁娜接过一旁派蒙递来的手帕,将满是油花的嘴角擦了个干净。

话说直接用元素力清洗一下不就得了。

荧跟裟罗将餐具收起来,围在篝火前商量着接下来的事。

“虽然说是答应你了,但眼下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你不如先跟我们避避风头。”

“哦。”

面对白启云的安排,芙宁娜垂下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她现在也是满脑子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启云跟一旁的二女对视了一眼。

因为芙宁娜的缘故,前方那座城市里肯定有人记住了他们的面容,现在也不是再过去的好时机,莫不如在这片森林里消磨一阵时间,也正好见识见识枫丹的风景。

对于芙宁娜与枫丹,白启云等人还有诸多不了解的地方。

白启云知道,芙宁娜这家伙肯定有东西瞒着他们。

但不说出来,未必是心藏祸端,也可能是有些东西不便与几人交流。

“你穿这一身衣服,走在大街上不可能有人认不出来吧,赶紧换一身。”

“诶?可可我没有别的衣服啊。”

闻言,芙宁娜一阵手忙脚乱。

见状,白启云只能看向一旁的荧。

在这个队伍里,身上能有芙宁娜穿得下去的衣服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白启云的目光偷偷掠过荧的身前,本以为做得足够隐秘,但还是被荧给捕捉到了。

金发少女冷哼一声,但还是翻找起了衣物。

毕竟芙宁娜那一身压根不适合在林间行动,即便不考虑遮掩身份,也得给她换一身宽松的衣物。

“你就穿这个好了。”

不多时,一件最适合在山间行动的衣装摆在了芙宁娜的眼前。

芙宁娜眼角微微抽搐。

“就穿这个?”

“放心,无论是掩饰身份还是行动性上,这身衣服都无可挑剔,这可是无数人的经验得出来的。”

荧拍打着胸膛,连同手上那绿色的衣装都随之颤抖。

没错,这一身深绿色的衣装正是荧加入到冒险家协会后领到的制服。

就这一身衣服往芙宁娜身上一套,任谁都想不到这个少女竟然是枫丹的水神。

“你看看这包裹程度,全身上下就没漏一丝缝,头上还有白色圆帽把你的头发裹起来,完全看不出身份哦,不对。”

荧自吹自夸了半天,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除了那一身显眼的礼服之外,芙宁娜的身上还有一件标志性异于常人的东西。

那就是双眸。

或许是身为魔神的缘故,芙宁娜的双瞳并非如普通人那般别无二致,而是一明一暗。

她右眼眼瞳为天蓝色,瞳孔却是一片深蓝,而她的左眼却恰好相反,在一片宛如深海般蔚蓝的衬托下,天蓝色的瞳孔显得是如此的突出。

人类很少出现异色双眸,反倒是出现这种状况的猫更多一些。

“这”

“无妨,用点小手段就好。”

白启云看出了荧的为难,他伸出手,在芙宁娜眼前一晃。

一抹清凉在芙宁娜的脸上蔓延开来。

“嗯?”

芙宁娜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白启云便收回了手。

只见此前一明一暗的双眸尽数化作了黑白之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哇!”

派蒙见状,当即围了上去,想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在众人之中,就属她的眼睛最大。

“做饭的!我也要这个!”

“你要这个干什么?”

“所以才说你不懂女孩子啊。”

说话间,芙宁娜已经换上了新衣服。

墨绿色的衣装稍显宽大,将她本就没有多少起伏的身姿尽数包裹在内。

脑后蓝色的长发团成一团,塞进了白色的贝雷帽之中,只留下两缕细发垂在耳边。

再配合上她那此时已经尽数化作漆黑的眼眸,只要芙宁娜自己不坦露身份,恐怕没有人能第一时间认出这竟然是那位在枫丹日常嚣张登场的水神。

不过要是让白启云说的话,他还想着给这家伙易个容,这样才更加保险。

只是看着芙宁娜一脸抵触的样子,他也只能作罢。

“我才不要换脸!凭什么我不能用自己的脸!就因为那群暴民吗?!”

“行了行了,不给你换就是了。”

反正现在这一身行头已经足够隐蔽。

就算是把芙宁娜扔到冒险家协会去,恐怕也没人能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白启云默默地望了眼前的少女一眼,芙宁娜眼角带着些许没能擦净的泪花,在篝火的映衬下竟然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不过他在杂志上有见到过对水神的描述,这家伙平日里在枫丹横行霸道惯了。

现在被教训一顿吃点苦头,倒也是件好事。

“咔哒。”

篝火里,焦枯的树枝被火焰烤的折断。

白启云拿着捡来的树枝继续填充薪柴,一边问道。

“现在水神不在,枫丹的审判会停下吗?”

闻言,芙宁娜抬起头来,一双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无知的色彩,有些蠢萌。

“不会,审判本来就不需要我参加,我就是过去凑个热闹而已。”

“你原来有自知之明啊。”

话至此处,白启云突然想到在二人谈话中那个一直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角色。

“那最高审判官怎么说?”

似乎没想到二人的谈话中会提及他,芙宁娜一愣,但随即颇为无聊地道。

“他?他前段时间出远门去了,否则也轮不到我主持审判,也不会被那些暴民惦记上了唉,我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少见的,芙宁娜竟然开始反思。

这要是公布出去,绝对是一桩大新闻。

她摆了摆手,示意那个最高审判官现在压根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