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能闯进你的卧室,完全是因为你压根不关门的缘故。”
“能够用‘闯进’这个词,我觉得你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认知才对。”
二人依旧在为‘白启云闯进女生卧室’这个议题争论不休。
托了某人喋喋不休的福,原本打算躺在床上稍微小憩一下的罗莎莉亚彻底来了精神。
丝毫不顾自己下半身的穿着,跟白启云打起了嘴炮。
酒鬼修女拍打着床铺,眼皮耷拉着,无奈地说道。
“我说啊,我虽然确实没有关门,但那不是你私闯民宅的理由。”
“诚然,但正常来说卧室也不应该在入房的第一间吧,而且你也没提醒过我,甚至没有告知我你的住址,让我自己去收集情报从而导致这种状况的发生,我觉得你应该也得负一部分责任才对。”
白启云捧着手臂,目不斜视地跟罗莎莉亚在床上对峙着。
就连对方那乍泄的春光此刻都已没有了吸引力。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僵硬起来的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那个请问是罗莎莉亚小姐的家吗?”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闻言,罗莎莉亚不再跟白启云在视线上较劲,大喊一声。
“是。”
随即她看向眼前的男人,吩咐道。
“去,把外卖给我取回来。”
“哈?”
“外——卖——,没听清吗,要不然我留门干什么,真以为我是个让人随便闯卧室的暴露狂?”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我去取。”
“谁让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如果你是说内衣的话我可以道歉,但别说的我像是把你看光了一样。”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你平常穿的那套衣服不就相当于里面穿了一套内衣然后裹上一层纱吗,这么说来看见你的内衣也不是什么大事。”
“别把我说的跟妓女一样!”
二人争论越发的白热化,门口再度传来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那个有没有人过来拿一下外卖。”
外卖行业有规定,不允许进门。
没办法,白启云理亏,只能暂时在言语上退让,悻悻地来到了门前。
映入他眼帘的,并非是什么餐馆专送的人员,对方身上穿着一套让他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绿色衣物,白启云不禁下意识嘀咕道。
“冒险家协会?现在送外卖都搞外包了吗?”
“那个请问您是罗莎莉亚小姐吗?”
“你看我像吗?”
送外卖的小姑娘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站在白启云的面前,手都在下意识地颤抖,袋子上不断地荡漾出些许的波纹。
估计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头脑很紧张,竟然连这种问题都能脱口而出。
闻言,小姑娘一愣,随即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捣蒜般点头认错。
“对对不起!”
“不,这也没什么,不必道歉啦”
这孩子感觉比一开始的诺艾尔还认生啊,这种小女孩出门当冒险家真的没问题吗?
“您跟罗莎莉亚小姐是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卖员的规定,小姑娘非要确认收货人的身份。
所以说让那个酒鬼修女自己来拿不就好了,搞得他现在还要应付这个小女孩。
闻言,白启云眼神飘忽。
他一个大男人在单身女人的房间里帮人拿外卖说是陌生人的话多少有些说不过去,那么‘朋友’?不,说到底他们的关系也还没到那个程度。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启云心中所想,屋内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罗莎莉亚开口道。
“直接说‘熟人’不就好了,赶紧把外卖拿进来,我快饿死了!”
修女的声音在门口二人的耳旁响起。
白启云耸了耸肩。
“大概就是这样。”
“啊哈哈您拿好。”
确认了身份,小姑娘笑着将手中的袋子交给眼前的男人。
不过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
真是的,要搞微笑服务的话,小家伙还得多练几年啊。
最起码得达到凯瑟琳那种面对任何人都能笑得出来的程度才行。
“好沉”
白启云提着一整袋外卖回到屋中。
“你都点了什么啊,吃这么多小心长胖。”
“运动量大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胖的,我又不是哪里的千金小姐,有这个时间担心我你不如担心下芭芭拉。”
罗莎莉亚伸出手,但外卖的袋子却迟迟没有到她的手里。
“嗯?”
在修女疑惑的目光中,只见白启云打开袋子,将其中的外卖一一取出。
“甜甜花酿鸡,红酒炖肉、而且还是两份”
白启云毫不犹豫地扯了根鸡腿下来,放入自己的口中咀嚼。
“喂!你小子在干什么呢!那可是我的外卖!”
“啰嗦,就当我帮你取外卖的报酬了。”
“就两步的距离也要报酬?”
“那到底是谁连这两步的距离都不想走啊。”
将剩下的外卖甩给罗莎莉亚,白启云穿过卧室,走到客厅中坐下。
这家里的布置可真是奇妙。
客厅竟然需要穿过卧室才能到达,原本的卧室跟玄关连在一起啧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构造。
“啊,好甜,我不太爱吃甜口的鸡肉来着。”
“闭嘴,吃白食还嚷嚷。”
罗莎莉亚拖着清凉的身体,从保温柜里拿出几瓶冷藏的酒水。
虽然说有外人在场,但每天用餐的必备事项可不能少。
“话说你吃饭顿顿离不开酒吗?”
看着罗莎莉亚那轻车熟路的动作,白启云不禁开口问道。
“怎么了?这跟你无关吧。”
“不,我只是觉得你成天暴饮暴食外加熬夜,竟然还能保持身材,还真是厉害。”
“”
闻言,罗莎莉亚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瞥了一旁的男人一眼,随即继续拿起手中的酒杯。
顿顿顿。
顷刻间,一大杯足以填满胃袋的蒲公英酒便灌入喉中。
如此豪放的饮用方式,即便白启云这个大男人看了都不禁有些汗颜。
一想到自己之后一个星期中要跟这种人成为酒友,他的脑子便不自主地感到一阵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