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的暗算确实不算正大光明,准确的说,应该是无耻。而他的举动也引起缸中人的怒火,缸中人一挺肚子,朝江流冲来。
江流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见江流快速的向后撤退,躲过缸中人的冲撞,然后又快速地绕到对方的身后,在对方刚刚转身的时候,又用剪刀从后刺入对方的胸膛。
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那江流已经取得战斗的胜利了,可对方躲在醋缸里,剪刀与醋缸相撞,发出巨响,江流甚至觉得自己的虎口发疼。
这样的情况之下,江流根本没办法继续进行攻击,于是他赶紧向后撤离。
江流刚走,一阵风吹来,缸中人又是一个冲撞,擦着江流的胸膛穿过。江流只记得胸口发凉,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都被刮出了口子。
这是火车吗?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被缸中人撞一下子,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大象,那也撑不住。
但偏偏,缸中人的力气非常大,他一个孩童不知道从哪生出那么大的力气,竟然穿着那么重的醋缸来回撞击,速度还那么快。
江流不敢硬碰,没办法,只好来回闪躲,没多久,江流便已经气喘吁吁了,反观缸中人,依然生龙活虎。
“我靠。“
江流忍不住爆粗口,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实在不理解,怎么就会有这种怪胎?
这简直是太恐怖了吧?
江流看着面前的怪物,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了。这怪物,自己处理不了。而且,这不是决战的时候,自己接下来还不知要遇到什么对手,至少魔童子那一关,自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力量。
而现在,江流还没有进门,体力就被缸中人消耗了大半,即使自己战胜了缸中人,恐怕也无法继续前进,更不用谈救出黄还英里。
江流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注意到一件事情,自己每一次总是险而又险地躲过撞击,一次两次是运气,那五次六次呢?
江流忽然明白了,自己根本躲不过去,而自己现在还活着,是因为缸中人还不想让自己死。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流终于忍不住问道。
缸中人听到了声音,抬起脑袋,眼睛盯着江流,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似乎是在和江流打招呼,但江流却感觉不出来这个笑意是什么意思。
“嘿嘿,逗你玩。“
缸中人忽然这样说。
江流大骂:“逗你爹呢!”
缸中人反骂:“我爹死了!你不是我爹!”
江流嘴上不停:“你亲爹死了,但你还有野爹,那就是我!”
缸中人大怒,也不撞江流了,反而和江流对骂起来。缸中人只是个十岁小孩,哪里骂的过江流,不一会就被江流怼的面红耳赤。
“哈哈!“
江流见状,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缸中人见江流嘲讽自己,立刻大怒,他张牙舞爪地扑向江流,江流急忙跑开,并且嘲笑道:“娃娃,你就会撞人吗?不会其他招式吗?这是弱鸡啊!”
江流被缸中人追着乱跑,此时还敢嘲笑缸中人弱鸡,如果是对方是个成年人,那对方一定不会理会江流的嘲笑,并继续试图撞死江流。
但缸中人是个小孩,他的情绪很容易被挑拨,听到江流的话,缸中人站定,说:“我会的本事多着呢。”
江流装作平静,挖了挖耳朵,随后弹出一些耳屎,说:“把你最厉害的本事拿出来,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哇哇哇,可恶啊。”再次被嘲讽,缸中人怪叫一声,说:“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来满足你,看刀!”
说罢,缸中人一缩肩膀,将手臂收回缸里,他在缸里翻了翻,最终拿出来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刀,一把用纸裁的刀。缸中人把刀拿在手上,说:“准备好受死了吗?”
江流看缸中人竟然拿出来一把纸刀,大笑着说:“你想用纸砍死我?我怕你这刀,连只蚂蚁都杀不死!”
缸中人冷笑一声,对着纸刀吐出一口气,那本来向下垂着的纸刀,忽然间挺了起来。
“嘿嘿,你再看看,我这刀能不能杀人?”
江流一惊,再看那纸刀,此时竟然已经变成了明晃晃的真刀。
都是纸变实物,这手纸刀变真刀,像极了青羊子的招式。而且,缸中人身上又没有什么口袋,自然无法装武器。能装武器的地方只有醋缸,但放在缸里,又难免会因为走动而伤到自己。
所以,纸刀既存储安全,又有杀伤力,即使是对手,江流也忍不住为这招式赞叹。
缸中人耍了两下刀花,问江流:“小贼,我接下来的攻击,你能接住吗?”
江流没有回答,这一招确实比用缸撞人要厉害多了,而江流故意激怒缸中人,让他使用更厉害的招式,也是有原因的。
用缸撞人,江流接不住,在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因为力尽而被撞死。不改变就是慢性死亡,所以江流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便要改变。
而改变的方式,就是让缸中人换个招式。
万物相生相克,招式也一样,相互之间有克制。对于醋缸冲撞,江流想出了一种克制方法:爬到墙上逃跑。
但江流不能逃跑,他来此的目的不是逃跑,所以,江流只逼缸中人换个招式,而缸中人上当了,他开始用刀了。
而江流,恰恰知道用刀的弱点。
缸中人的四肢和头部漏在外面,而他的乌龟壳坚硬无比,难以破防。江流想击败对方,只能攻击对方的四肢和手。
但偏偏,对方的四肢和手伸缩自如,连飞叶令都来不及伤害到对方。
可现在,缸中人要使用刀法,那他持刀的那一只手,肯定是无法缩回缸中。
因此,江流现在的目标,就是缸中人的手。只要在交战中,砍下缸中人的手,然后再用迂回手段,等缸中人流血而死。
这就是江流的计划。
江流伸手在身上摸剪刀,摸了半天,才摸到一把剪刀。
“坏了。”
江流心里暗叫不妙,他本来打算一手拿一个剪刀,这样剪下缸中人的手的概率会更大。但现在,江流身上只剩一把剪刀了。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