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与布莱恩交谈了一会,随后,布莱恩将其领到了房屋里。
在房间里,还有两伙人。
一伙是两个西洋人,一个神父一个修女。另一伙是个三个中国人,都是道士打扮。
看来,布莱恩这次遇到的麻烦不小啊。趁着有时间,江流仔细打量起这两家合作伙伴,或者竞争对手。
洋人那边,一个是老年神父,他神情肃穆威严,一手持《圣经》,一手持十字架。另一人是年轻修女,她什么也没拿,但江流觉得,即使她手无寸铁,但身上的凶器对男人还是很致命的。
这修女越看越眼熟,江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只不过,修女纯洁肃穆的样子与记忆中那个妩媚的形象差距太大,江流这才不敢确认。
也许是江流看的时间太久,那修女也注意到了江流,她朝江流笑了一下。
江流也笑了笑,点头回应。
随后,江流又看向另一伙人。这伙人都是道士打扮,一老二少。那老年道士虽然又矮又瘦,但双眼放光,一双手,每个指头关节都异常粗壮,一看就是经常习武的人。至于那两个年轻道士,一个看上去老实敦厚,但就是有点傻乎乎的;另一个额头很大,脚步虚浮,似乎是个暴脾气之人。
老道士也朝江流点了点头,江流笑着回应。
不一会,一名印度人模样的侍从来到江流身边,问:“要咖啡还是茶?”
江流回答要咖啡。在前世,江流熬夜全靠咖啡,喝咖啡甚至都成了一种习惯,来到民国后,一是条件不容许,二是经济不容许,江流一次咖啡都没喝过。
江流几乎已经忘记了咖啡的味道。
所以江流选择了咖啡。
侍从听后点了点头,拿了一杯咖啡放在江流面前。
闻着咖啡的香气,江流狠狠吸了一口,随后喝了口咖啡。
真苦!
江流前世喝的咖啡,都是三合一速溶咖啡。所谓三合一,就是奶精、糖、咖啡混合在一起的饮品。这些咖啡为了好喝,为了喝起来的口感,都不是纯粹的咖啡。而且这种咖啡会促进消化液的分泌,增进食欲,加速食物的消化和吸收,还含有大量糖和脂肪,会使人增胖。
三合一速溶咖啡有坏处,但好处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好喝。
比起江流现在喝的纯粹咖啡,速溶咖啡确实好喝。江流喝了两口侍从端出来的咖啡,苦的舌头不对劲,但苦咖啡的提神作用也是明显。
江流觉得自己精神了很多。
招待了众人,布莱恩才说起自己的麻烦事。
几天前,有位友人送给了自己一批古玩,让自己帮忙保管,可自从这批古玩到了自己家之后,家里的发生了许多怪事。
厕所的灯在夜晚莫名其妙打开,留声机在深夜离奇转起唱片,收拾好的文件总是在第二天被扔的满地都是。
一开始,布莱恩没往鬼怪那方面像,他以为一切都是巧合。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老婆站在书柜前翻书,布莱恩眼睁睁看着书柜顶的一个瓷瓶子凭空移动,径直朝自己老婆的脑袋砸去。
还好布莱恩提醒及时,瓶子才没砸到老婆脑袋上,但即使这样,老婆的肩膀也受了伤。老婆受到惊吓,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乘船回国了。而布莱恩还有考古任务,就接着留在天津卫。
布莱恩此时也察觉到房子里的异常,他去教堂里求了十字架和圣水,放在自己床头,睡觉的时候,甚至抱着一本《圣经》。
可惜,布莱恩的举动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平安,房子里只剩他一个人,那鬼东西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在昨天晚上,布莱恩甚至与其来了场亲密接触。
晚上,布莱恩正在睡觉,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凉,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被子好似往下拉了一些。
本来,杯子能覆盖住自己的脖子,但此时,被子已经退到了肚子。
布莱恩有些奇怪,他平时睡觉很安稳,不会做出蹬被子的举动。
可能是自己无意间蹬的吧?
蹬被子,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怪事,布莱恩把被子重新拉到脖子处,随后再次闭上眼睛。
布莱恩留了心眼,他没有真的睡觉,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过了一会,布莱恩感觉到自己的被子在下移,而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碰被子。
这种感觉,好像有一个人蹲在床位,一点一点地拉着被子。
可是,自己明明命令过所有人,不得进入自己房间。这房间里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怎么会有人拉自己的被子呢?
布莱恩深吸一口气,默默念起了《圣经》,他念了一会,被子还是持续被往下扯。
一半好奇一半恐惧,布莱恩悄悄拿起床头的十字架,大喊:“上帝赐我力量!”
说罢,布莱恩拿着十字架,猛然起身,看向床尾。
房间里黑漆漆的,但布莱恩却看到了一个比黑暗更黑暗的身影。这身影即使在深夜里,还是能看出人形轮廓,但看不见脸。
虽然看不见五官,但布莱恩有种感觉,那黑影看向了自己,还朝自己笑了下。
“去见上帝吧,你这魔鬼!”
布莱恩大喊一声,抡起十字架打向黑影。不等布莱恩近身,黑影一滑,跑到了床底。
布莱恩赶紧拉亮灯,拿着十字架,趴在地上,观察着床底。
床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呼”,布莱恩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是我太过于紧张,产生幻觉了吗?”
布莱恩回到床上,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在被子的一端,出现了两个黑色的手印,而这一端,正是靠近床尾的一端。
布莱恩有洁癖,排斥一切脏东西。他所盖的被子,经过仆人清洗过后,还要经过他的亲自检查后,才能放到床上盖。要是没通过检查,那就要接着洗。
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床上的被子是不可能出现脏手印的。
除非,这手印是新染上的。
布莱恩拿出毛巾,对着黑手印,一阵猛擦。可这黑手印不像是被弄脏后形成的,反而是如同花纹一样被印刷上去一样。
怎么也擦不掉。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