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医疗手段的小船上,受伤之后能不能活下去,全靠运气。也许是刘主编运气不好,又或许是他平时不积德,刘主编没能撑下去,在船上一命呜呼了。
刘主编死前希望江流举报佘四喜和三五爷,这事江流答应了下来,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三五爷在天津卫的威望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市政厅发不起工资,都要找杨家借钱。要是江流贸然报警,肯定不会有人相信江流的话,而且这事传到三五爷耳朵里,江流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刘主编以为自己被江流救起是天意,可他不知道,江流其实一直暗中跟踪刘主编,注意着他的动向,这才及时救起来刘主编。
看到刘主编和佘四喜相继上船,江流感觉大事不妙,他找到武三,拿出武家唯一一个可以出海的船,出了海,救下刘主编。
江流回到天津卫,把刘主编给埋了,得了个“辫子功”。辫子功是门真功夫,在晚清的时候,天津卫南市出来个奇人,此人外号二傻,本职卖豆腐。这二傻有两个特点,一是辫子特别长,他一米八的个头,辫子垂下去能到地上;二是脑袋特别硬,敲锣打鼓,直接用脑袋撞。
二傻从小练习祖传的辫子功,脑袋后面的一根辫子甩起来,比手还灵活,比鞭子还要硬,一脑袋甩人身子上,对方马上皮开肉裂。这人和当时号称“先季再霍”的宗师季先生、洋人大力士、日本武士,都有交手过,且都战胜了对方,扬了国威。到后来,二傻参加了义和团,也不知死在洋枪下了还是失踪了,天津卫就没人再听过他的消息。
根据二傻所言,这辫子功是祖传了,至于来历,可能是来源形意拳。也许祖上的人上山打猎,看到豹子甩尾巴,就悟出了辫子功。可懂行的人说,形意拳一共有龙形、虎形、熊形、蛇形、骀形、猴形、马形、鸡形、燕形、鼍形、鹞形、鹰形这十二种形,根本没有豹子。几个武学大师想了想,想不出这辫子功的来历,就把这功夫归到了少林寺,反正天下武功出少林,归到少林总没错。
辫子功练好了,辫子耍起来,虎虎生风,除了洋枪大炮,啥也不怕,就算是暗器毒箭,一辫子下去,也能打下来。
这么厉害的功夫,到了江流手里,却成了无用功夫,江流是剪过辫子的人,留的是披肩长发,头发一扎,也没多长的辫子。
这叫女人学了壮阳术——无稽之谈。
江流有些不甘心,找来一根绳子,把头发扎起来,发动辫子功,试一试威力。
一运起辫子功,江流就觉得自己的辫子不是辫子,而是一根触手。江流意念一动,辫子就在空中挥舞,做出各种动作。
江流觉得不过瘾,把辫子系成蝴蝶结,傻笑起来。江流玩够之后,才把头发恢复原样。
在现代有大胸妹子用奶捧牛奶,江流觉得自己也可以用辫子提点生活用品。别人提水一手一个水桶,江流还能用辫子再提一桶。
辫子功虽然不能用于战斗,但在日常中相当于多了一只手,还是方便许多。
回到天津卫,武三愁眉苦脸,他没有告诉武头,就偷偷把船开了出去,这要是被武头发现,自己怕是要被打死。
江流说:“这样,咱先去香珍斋吃一顿,你再带条鱼,带点酒回去,讨下你师傅开心。”
武三只好同意,他好奇地问:“流儿哥,你最近日子过的好啊,天天大鱼大肉,脸都圆了一圈,有什么赚钱的路子,给我说说?”
江流说自己在当闲人,赚了不少钱。武三叹了口气,表示闲人这事自己做不来,自己干啥事都会闯祸,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捞尸人吧。
江流摸了下脑袋,心想武三怎么转性了,以前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都知道认怂了?一定是有啥事情刺激到了他,才让他变了性子。
一问武三,果然如江流所猜的一样,武三受到刺激了。他俩去饭店吃了饭,喝了两口酒,武三就把他的遭遇说了出来。
武三的命很硬,都说猫有九条命,那武三可能有十条命。这人就是无论经过什么危险,都死了不。再加上武三也知道自己命硬,此人行事也越来越浪,不在悬崖上走钢丝都不舒服。
但万事相生相克,猫有九条命,可一遇到水难,必死无疑。武三的命硬,但依然有让他死的方法,而前几天晚上,就让他碰见死灾了。
那天晚上,月朗星稀,武三见师傅睡着了,就偷偷溜了出去。去干嘛呢,抓蛐蛐。
斗蛐蛐这活动,不少平民都喜欢,武三也喜欢斗蛐蛐,他这溜出来,就是想抓个厉害的蛐蛐,在小伙伴面前显威风。
可惜武三的运气不好,忙活了半晚上,抓到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一到秋天,蛐蛐好像进入了老年,体质就开始下降,一般抓不到好蛐蛐。但同时,此时还健康的蛐蛐,都是有很多战斗经验的蛐蛐,斗起来也凶猛,要是运气好,还真能抓到个厉害蛐蛐。
但武三并不是有好运气的人,他忙活了半晚上,一无所获,只好气馁的回家。
此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干早餐店的人都还没有起床,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武三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周围一片寂静。武三心里也不害怕,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他自认为平生光明磊落,没脏东西会来找他。
找上武三的确实不是鬼,而是个怪人。
秋天的清晨容易起雾,此时正是起雾的时辰,武三走着走着,街上就布满了浓雾。
深夜,寂静,浓雾,此时的氛围有些诡异,要是换个胆子小的人,恐怕都躲到路灯着。
走了一会,迎面传来脚步声,在浓雾下,武三中看见一个人影超自己走来。
武三只以为这是个睡不着觉的夜猫子,在半夜里当街溜子。可当这人接近武三时,武三才知道麻烦大了。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