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爷想孬走两个茶杯,给他就是了。但这老板似乎不懂规矩,反而说:“你们说我藏鸦片,那就现场检查啊,干嘛要带走检查?”
两个副爷一听这话,顿时生气了,一人说:“你说在这检查?好啊,那我就在这里检查。”
说罢,副爷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杯是瓷器,一摔就碎。茶杯碎了一地,里面有什么东西也一目了然。
老板说:“两位官爷,你看这茶杯里面啥也没有啊。”
副爷冷笑一声,说:“这两个茶杯里是没有,但你剩下的茶杯,却说不定了。”
随后,副爷又举起一些茶杯,一个个往地上摔。副爷边摔边说:“咦,这个是空的,这个也是空的,我再看看这个。”
另一个副爷也说:“你不是想当场检查吗?我就查给你看。”
这两个副爷,下手不留情,不一会就把老板的茶杯摔的所剩无几。老板也没想到这俩副爷能做出这么凶残的事,吓得手足无措。
“啪。”
“啪。”
“啪。”
一个个瓷杯子被打算,瓷片溅了一地,几个小姑娘没见过这架势,被吓哭出了声。
哭声,叫骂声,碎裂声,花鸟市场乱成一团。
“干什么的!都老实点!”
一个大嗓门压过众多声音,众多敞怀黑马褂簇拥着一个光头来到茶杯摊前。
江流看着这光头,便知道花鸟市场的“管事”来了。说是管事,其实就是个收保护费的混混帮派。这些人收了商家的保护费,负责在花鸟市场里抓贼,维持治安。
茶杯摊老板一见光头,连忙迎了上去,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强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两个警察,说我在茶杯里藏鸦片,不由分说地砸我的摊子。你要帮帮我啊,大强哥。”
大强哥脸上出现阴霾,自己每个季度都要给警察局送钱,让他们不要干扰花鸟市场的运作。这些警察老爷收钱的时候,嘴上答应,可现在又来闹事。
大强哥心里不悦,但也不能表现出来。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更别说他们这些混混,怎么敢招惹警察呢?
没办法,大强哥挤出笑容,朝两个副爷点了点头。只不过,大强哥一个光头,满脸横肉,这一笑,友善的成分没展现,落在两个副爷眼里,威胁的意味更大。
但这副爷,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你越凶狠,他就越怕你。副爷见到大强哥的笑容,心里直打退堂鼓。都说耍混混的,都是不要命的,万一这光头掏出把刀,给自己肚子来一下,这怎么办?
这混混不怕死,自己可怕死,和混混一命换一命,那太亏了。
副爷挺起腰板,假装强硬,身子却往后撤。只见大强哥一掏口袋,吓了副爷一跳。
副爷以为大强哥会掏出刀,但没想到,他竟然掏出了一个钱袋。
大强哥满脸笑容,说:“我这花鸟市场,都是老实做生意的,没有人敢藏鸦片。”
说罢,大强哥把钱袋递给副爷,副爷一愣,收起了钱。
副爷掂量了下钱袋,说:“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去就姑且相信你说的话。我俩走了。”
“二位爷慢走。”
等那俩副爷走后,茶杯摊老板看着满地的碎瓷片,问:“大强哥,就这么让他俩走了?”
大强哥无奈地点了点头,说:“没办法,民不与官斗。而且,我老大最近在和南霸天争斗,我们更不能得罪警察。”
老板无奈地叹气,大强哥又说:“这样子,你统计一下,他俩砸了你几个茶杯,损失了多少钱。我赔你。”
老板连忙点头,众人看事情结束了,没乐子看了,也纷纷离去。
江流也离开了茶杯摊,往前走了几步,又见到了热闹。
小小的花鸟市场,不足百米,热闹可一个接一个。
此时发生热闹的,是一件古玩店。说是古玩店也不准确,因为这家店,不卖古玩。
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家鉴宝店。这家店,店名叫“万界鉴宝”。名字起的就很独特,别人的鉴宝店都是叫“怡雅园”、“天成古玩”这类古色古香的名字,他却来个“万界鉴宝”,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家店不仅名字奇特,员工也很特殊。这家店只有两个人,老板是一个长相奇特的人,眼睛奇大,嘴巴奇薄,好像个鱼人精。店里的伙计也只有一个,这伙计天天带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还是个光头,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个洋人。
华人给洋人打工常见,但洋人给华人打工,这可是个稀奇事。
这事传开后,不少人都去找这家店鉴宝,鉴宝是其次的,主要就是想看一看,这两个老板是不是如同传闻中的一样奇特。
凡事见过的人,都说这俩人真的奇特。一人真像个鱼人精,能吓哭小孩的那种,另一人倒是正常,而且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只是他的脸却如万年寒冰一般,没有一丝表情。
这两个人,从来不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只以外号相称。老板外号叫“鱼人”,光头洋老外叫“杀手”。
这家鉴宝店如果只是店名和员工奇特,那过了热乎劲,这家店也就沦为普通店了。可这家店开了近十年,依然生意火热,就在于这家店的鉴宝功夫,真的厉害。
万界鉴宝里有两个人,但只有老板鱼人才进行鉴宝工作,至于员工杀手,平时只喝茶看报,有人闹事的时候才出手,把闹事的人赶走。
万界鉴宝刚开业的时候,大家都信不过鱼人的鉴宝功夫,只把低档次的古玩让他鉴定。没鉴定过好宝贝,鱼人的生意也一直不温不火。
万界鉴宝真正名声鹤起,还是因为这家店鉴定出了一个大宝贝。
之前说过,想发小财去花鸟市场,想发大财,那要去鬼市。
一直以来,都不乏穷小子在鬼市里捡宝,捡到宝贝,发了笔横财的故事。这其中的故事,十个有九个是假的,但有一个故事,却是大家公认的真事。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