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熟悉的人再次出现,江流心里的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他张大嘴巴,只说出了句“师傅”。
王九仁还是老样子,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他说:“时间有限,想问什么快点问。”
江流立马说:“师傅你是怎么死的?我要为你报仇!”
王九仁一巴掌拍在江流脑袋上,说:“你这不开窍的家伙,连我怎么死的都查不出来,还想着为我报仇?要不是我托梦给你,你说不定还以为我是自然死亡的吧?”
江流挠了挠头,说:“哈哈,师傅你就别损我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王九仁忽然闭上了嘴巴,过了许久,他才说:“你要是查不出我的死因,那就说明你没能力为我报仇。我即使告诉你杀死我的人,你也拿他无可奈何。”
这话说的江流哑口无言。江流叹了口气,又问:“对了师傅,你为什么会在这个黑色匾额里?这黑色匾额是什么啊?”
王九仁摇了摇头,说:“哪有什么黑色匾额,我看你是在做梦吧!别睡了,快醒来!”
“江流,醒来!”
“江流,醒来!”
江流猛地一惊,眼前的景物忽然变了样子。他现在不是在山川间,而是回到了黄府的厢房。
江流又能看见了,又能听见了,但危机只是衰退,而非消失。
那个活脸依然贴在自己脑袋上,怎么也拽不下来。
江流觉得,这脸皮与自己的五官太贴合,怎么也拽不掉。要是更改自己的五官,这脸皮说不定就能拽掉。
想到这,江流运起请仙术,把自己的鼻子往右偏移了一些,可脸皮也随之往又偏,依然紧贴着江流的脸。
看来只是扭曲五官,还不足以摘下活脸。江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出变脸法,换个一张脸。
这张脸,江流在挑拨王家与赵家间的关系时,使用过。江流给这张脸起了个代号,叫“嫌疑人”。因为李家人把这张脸,当成了蛊惑赵积田行凶的妖人。为了怕赵家人看见这张脸,江流打算“封印”它一段时间。
刚刚心急,再加上江流变过一次嫌疑人,比较熟练,就换上了这张脸。
一变成这张脸,江流就觉得呼吸一畅。之前江流感觉自己戴着厚口罩,呼吸非常难受,现在变了脸,呼吸则好多了。
此外,江流变了脸,那活脸也如同产出排斥反应一般,从江流脸上脱落。
活脸的这次脱落,与其从黄还真脸上脱落不同。上一次,活脸一离开黄还真的脸,就活生生地飘在空中,不一会就变成江流的模样,朝江流冲来。
而这一次,活脸却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难道,这鬼东西没能从自己身上吸取能量,没电了?毕竟这活脸从黄还真身上下来后,黄还真的脸已经没了,而自己的还在。
是不是安全了?
江流看活脸一动不动,松了口气。可他还没放松一会,活脸又忽然漂浮起来,正对着江流。
活脸的眼睛部分是两个空窟窿,这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盯着江流,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上一次,江流就是因为想听清楚活脸说的是什么,才靠近活脸,被活脸上了身。
江流又不傻,不会在一条路上摔倒两次,他不仅没有靠近活脸,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见江流后退,活脸赶紧冲向江流。江流看到活脸发生变化,眨眼间,活脸就变成了嫌疑人的模样。
江流心里一惊,眼见着活脸来到自己身边,即将再次附到自己脸上。江流心里一动,立刻把自己的脸变回江流。
随着江流再次变脸,活脸也立刻在空中骤停。江流在活脸眼中,好像从满身粉黛香味的小姑娘,让人趋之若鹜,变成了抠脚大汉,让人避之不及。
江流看见活脸的这表现,便知道此物真的有排斥反应。活脸可以自由变成别人脸的模样,再附身他人,吞噬他人的意志,最终代替他人活在这世界上。
看来,这玩意真的是个鬼东西,不是科学道理能解释的。
那活脸停在空中,似乎在迷茫,本来选定的人脸,怎么忽然产生了变化?
这活脸有些智商,但智商似乎有些捉急。活脸再次变化成江流的模样,朝江流冲去。江流也立刻变化面孔,阻止活脸附身。
就这样,江流变脸活脸变,活脸变后江流变,一人一物开始了极致拉扯。
江流的变脸没什么消耗,可活脸的变化却要消耗能量,过了一会,活脸的颜色慢慢变黄,最后变黑,跌落在地上。
江流拿脚踢了踢活脸,见活脸没反应,就以为活脸成死脸了。
“快,快点,快过来。”
“汪汪汪。”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黄老爷去找救兵,终于回来了。
黄老爷看见江流,二话不说,朝江流头上泼了一盆鸡血,他大喊:“何方妖孽,快点现出原形!”
江流抹了下脸,说:“黄老爷,是我啊,我是江流!”
黄老爷说:“谁知道你是江流,还是那个操控我儿子的人脸?”
江流赶紧说:“我刚才和您说过本我超我自我,这事那活脸可不知道。而且你看地上的脸皮,那才是妖物。”
黄老爷看了眼地上的脸皮,牵着条大黑狗,朝活脸走去。江流以为活脸死了,就没有阻止。可不曾想,这活脸阴险狡诈,竟然一直在装死。等黄老爷靠近,活脸忽然爆起,变成了黄老爷的模样,向其冲去。
黄老爷来不及躲闪,即将要被活脸附身。
危机时刻,黄老爷身边牵的黑狗开始狂吠,只见它伸直尾巴,猛然一跳,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住活脸。
活脸被黑狗咬住,不断拍打着黑狗,但它的攻击对黑狗来说不痛不痒,反而激发了黑狗的凶性。黑狗用力一吞,把活脸吞到嘴里,咀嚼起来。
黑狗嘴里发出瘆人的惨叫声,吓的胆小的家丁丫鬟不断往后退。可黑狗并没有被这声音吓到,反而卖力咀嚼起来,再一抬头,一伸脖子,直接把嚼烂的活脸咽了下去。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