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老爷的要求,江流能够理解,毕竟黄还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万一来者是个庸医,把黄还真越治越傻,那怎么办?
黄还英显得比较着急,她说:“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江流与从武大爷道别,之后跟随黄还英来到黄府。
黄老爷当时正在喝茶,听到下人说有大师来给黄公子治病,脸色没有浮现喜悦,反而出现一些不耐烦。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黄老爷摆了摆手,接着喝茶。
江流跟随黄还英来到客厅,黄还英说:“爹爹,这位大师有些本领,让他给哥哥看病吧。”
黄老爷叹了口气,说:“女儿啊,这位大师有没有在你面前露一手?”
黄还英摇摇头。
黄老爷无奈地说:“你都没见过他的本事,怎么就把他领到家中了?你也不想想,你之前请来过多少骗吃骗喝的假大师?”
黄还英低下头,说:“我觉得,这人不是骗子。”
黄老爷无奈地说:“哎,你下去吧。”
“好的。”
黄还英看了眼江流,让他稳定发挥,然后离开。丫鬟也跟着离开,但在她离开前,她注意到黄老爷的眼神,好似在责问她为何没看好小姐。
丫鬟心里一颤,知道自己要难逃惩罚了。丫鬟本来就对江流有敌意,这下子,更加恨江流了。
等人都走了,黄老爷又喝了口茶,问:“这位大师,不知你怎么称呼,在哪个庙里修行?”
江流如实回答:“在下江流,不是哪个大庙里的师傅,而是一介小小的埋尸匠。”
黄老爷之前看江流,觉得这人普普通通,一点也不像道士和尚,现在一听,才知他只是一个埋尸匠。
黄老爷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埋尸体的,能有什么本事?会画符咒吗?会降妖除魔吗?”
江流说:“我不会画符咒,但降妖除魔,我却擅长。我们埋尸匠一脉,与尸体打交道了几千年,早就总结出了一套对付诡异的方法。小的蹭过黄家商会的布施,听说贵公子有异,特来此一看,以报恩。”
江流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十分有底气。黄老爷见江流这样,对江流高看一眼。
黄老爷说:“那我就来考考你。你说,一个人的性情为何会忽然大变?。”
江流说:“双重人格、中邪,这是性情突变的两个原因。”
黄老爷说:“中邪我知道,但这双重人格是什么意思?”
江流回答,人有本我、自我、超我三种意识,本我代表了原始欲望,自我代表与他人交流互动的意识,超我代表了人心里的善念。
比如,你在面对一个乞丐的行乞时,本我会告诉你,别给他钱,让他滚;超我会告诉你,给他钱,他太可怜了;自我会告诉你,你正在追的女孩在你旁边呢,你要表现的像个善人,给他钱。
人大多数时间都处于自我状态,并且压制着自我与超我。一旦人的超我掌控了身体,人就如同在世活佛一般,日行一善。可若让本我控制了身体,人就会入魔,变成十恶不赦之人。
江流说:“那么多道士和尚也没能治好贵公子,那我猜测,黄公子不是中邪,而是被本我控制,生成了第二人格。”
黄老爷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他细细一品,竟然觉得非常有道理。黄老爷问:“不知这说法,是从何而来?是你自创的吗?”
江流厚着脸皮回答:“正是。我是这世上,第一个提出此说法的人。”
其实,这本我、自我、超我的理论,是由西方人弗洛伊德提出,用来解释意识与潜意识之间关系的概念。只是,佛洛依德要在1923年才提出这一理论,离现在还有一年,江流说自己是第一个说出这理论的,也没毛病。
黄老爷看了看江流,说:“好,江大师,呃,江先生,你跟我来,我去带你见犬子。”
黄老爷觉得江流一番言论,很有那些青年学生常挂在嘴边的“科学”感,所以他觉得,和“大师”相比,叫江流“先生”更好。
江流对别人如何称呼自己,并不在乎,他跟着黄老爷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里。
这间厢房有些奇怪,门是一个厚实的铁门,门上还上了三个锁。在房顶和墙上,还贴着不少符咒。
这厢房不像是用来住人的,反而像是用来困鬼的。
黄老爷说:“我那犬子,就关在这里面。他一开始虐杀动物的时候,我还没在意,只是随便说了他两句。可直到他开始虐杀人之后,我才意识到他变得不对劲了。没办法,为了防止他再伤人,我只好把他锁在这房间里。”
黄老爷随后撕下一个符咒,说:“我也请来了不少大师,可你也看见了,没用。现在啊,你可是我的希望,我的犬子能不能变正常,都靠你了。”
江流说:“我定当竭尽全力。”
实际上,江流一直在心里吐槽,黄老爷的关押方法,真不咋样。单说江流,就不止一次在外面见到过黄还真,还曾经目睹其在晚上偷偷溜到南区废庄,你这关押,不是形同虚设吗?
唉,只是黄老爷以为自己把黄还真看死了,可他不知道,黄还真早就随意逍遥去了。
而且,江流见过几次黄还真,那时候,江流感觉他是个彬彬有礼的人,完全不像个会虐杀人的恶棍。
看来,黄还真的情况有些复杂,说不定又是一个人格分裂。平时有礼貌的那个是正常黄还真人格,暴虐的那个是不正常的人格。
不管怎么样,江流在这里瞎猜,肯定猜不出结果,只有等见到了黄还真,进行诊断,才能知道黄还真到底有什么毛病。
黄老爷终于找到了三个锁的钥匙,他一一打开锁,终于推开了铁门。
灰尘迎面而来,迷住了江流的眼,这房间有人住吗?好多灰尘啊!
等灰尘散去,黄老爷大喊:“儿子,我来给你找医生了。”
说罢,黄老爷进入房间,江流正要跟进去,却听到了黄老爷的惨叫声。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