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附近有个山,叫盘山,这上面有一伙土匪,平时做些劫道绑人的行当,恶贯满盈。
大胡哥是这伙土匪的头子,他最近呢,因为一件事犯愁。
前阵子,大胡哥绑了一行路人,想着赚点赎金。这伙人中,有个女子,引起了大胡哥的注意。
这女子不到十八,生的那是一个俊俏,难得的是,这女子与中国传统女人不一样,有种靓丽的感觉。
大胡哥觉得这女子不简单,便询问这女子的来历,女子不说。
大胡哥换了个方法,审讯同路人,路人们嘴不严实,挨了几次打,说出了女子的身份。
天津卫有个姓何的大户,这女子就是何家的小姐,叫何琳琳,留过洋,读过洋书。
大胡哥心想,怪不得这女人气质不一般,要不是自己有个母老虎管的严,说什么也要把这小妮子娶了。
大胡哥转念一想,自己的三弟还没娶亲,不如让他俩成一对。
三弟外号王麻子,大胡哥叫来王麻子,让他看看何琳琳如何。王麻子一见何琳琳,看上眼了,赎金也不要了,就要娶何琳琳。
何家是大户,有钱有权,有本事出钱号召武装力量,平了自己的小寨。所以,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何琳琳在自己寨子里。
为了避免走露风声,何琳琳的几个同路人,绝对不能放走。大胡哥手一挥,那几个同路人就被抹了脖子。何琳琳看见人头落地,吓的脸色惨白,昏死过去。
何琳琳昏迷的时候,王麻子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当何琳琳醒来时,她已经被王麻子绑在床上了。
王麻子一见何琳琳醒了,笑着说:“媳妇,你终于醒了。咱俩都拜过堂了,赶紧洞房吧。”
说罢,王麻子脱了衣服,就要往何琳琳身上扑。何琳琳也是见过世面的,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她说:“等等,你不爱我!”
王麻子一愣,说:“我的心肝宝贝,我是真的爱你啊。来,咱俩赶紧亲热亲热。”
何琳琳退到墙角,忙说:“你就是不爱我,你要是爱我,为何婚礼办的那么敷衍?”
王麻子瞪大眼睛,说:“这还叫敷衍啊,老大结婚的时候都没我隆重,你知道今天摆了几桌子吗?十八桌!这还叫敷衍吗?”
何琳琳回答:“就是敷衍,我又不在乎摆了几桌。你看看这婚房。连个祝福词都没有,这还能叫婚礼?”
王麻子一愣说:“什么祝福词?我们这里不兴这个,我也不在乎这个啊。”
何琳琳说:“你不在乎,我在乎!这祝福词,就是找个有文化的人,在纸上写上对新人的诚挚祝福。有了这个祝福词,我,我才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王麻子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问:“此话当真?我要是搞来祝福词,你就死心塌地跟着我?”
何琳琳脸一红,说:“当然,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英俊的外貌所吸引,生出了嫁给你的想法。只是,这祝福词至关重要,没有祝福词,我不能从了你。”
说完这句话,何琳琳差点没恶心地吐出来。这王麻子的脸,真不是人能长出来的,丑的不行,尤其是那一脸麻子,难以形容。王麻子脸上的麻子,是一个赛一个,他去买黄豆,可不用带家伙,一窝麻子装一个豆子,足能装二斤多。
王麻子丑的不像话,何琳琳违心恭逢他,实际上是打算借着写祝福词,找个文化人,把自己被绑的消息传递出去。
人贵在自知,但王麻子却没一点自知之明。一听到美女夸自己,王麻子啥都抛到脑后了,他说:“媳妇,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真心,我这就去给你找个祝福词去!”
说罢,王麻子召集了所有土匪,问谁会写字?
无人回应。
一窝土匪全是文盲,没一个会写字的,这可把王麻子急坏了。
老大大胡哥站出来,说:“三弟你别着急,我去山下给你掳个文化人。”
就这样,大胡哥带着人马,在山下逛,抓到了不少人,可没有一个会写字。
大胡哥想,给何琳琳灌点春药强行洞房,这多简单的事,何必搞的那么麻烦,还要下山抓人。
想抓到个文化人,真不容易。为啥啊,因为文化人少呗。1909年,全国识字的人不足300万,而当时的清朝一共有四万万人口,识字率不足百分之一,比西周还低。
大胡哥抓了一个又一个,没一个会写字的,他都要不耐烦了,可下山之前答应了王麻子,一定会抓个文化人上山。这要是空手而归,恐怕会影响自己的威信啊!
要不要接着抓呢?
大胡哥正犹豫着,忽然看到一个挑着麻袋的邮差路过。大胡哥心想,既然是个邮差,那也估计会写字吧?抓过来看看。
就这样,倒霉的江流被大胡哥逮到了,掳上了山上。
为了防止进寨路线被发现,土匪给江流蒙上黑色头套,转了不知多少圈,这才到达寨子。要是个机敏非凡的人,此时已经在记“左转几次走了几步”,“右转几次走了几步”这种方位信息,并在脑海里勾勒出进寨路线了。
可江流没这么大的本事,记不住路线。
江流不知走了多久,头上的黑头套终于被揭开。
到地方了。
这是个大寨子,一面是高耸的山崖,一面是木头城墙,上面还有箭塔了望口。
这个寨子,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再加上寨子隐藏在山林里,不易被发现,确实是个土匪聚集的好去处。
寨子里有三个独立房间,一个连通大房,一个聚义堂,一片演武场,一个不透光的房间。
独立房间应该是头目的住所,连通大房估计是个集体宿舍,那不透光的房间应该是关押“票子”的地方。
这个土匪窝,不简单啊!
大胡哥拍了拍江流,说:“小子,你要做的事情,我都告诉过你了。你可要好好表现。你要是老实地写出祝福词,我好酒好肉伺候你,并把你送回天津;可你要是不配合,那你的脑袋,就不属于你了!”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