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掌 铲子功

一边是刀光耀耀,一边是铲露寒芒,双方各不相让,拼成一团。

佛公子是经常参与搏杀的人,而江流最多参与个斗殴,见血都少见。再加上江流身体瘦弱,很难与佛公子硬碰硬。

实际上,两人目前不相上下,是因为江流的技巧高出佛公子许多。佛公子出刀毫无章法,全靠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但反观江流,一套铲子功耍的行云流水,用技巧弥补身体素质的差距,再加上使用“壁虎爬墙”带给身体的平衡感,江流这才能与对方打个平手。

江流与佛公子交手一会,逐渐感到体力不支,而佛公子显出魔相,渴望杀戮,脾气异常暴躁。佛公子久攻江流不下,忽得仰天怒吼一声。

“啊!”

佛公子高举戒刀,朝江流怒劈下去,江流抬起铲子,瞄准戒刀,一招“罗掘一空”,将铲子送出。

铲子与戒刀碰撞在一起,只听铿锵之声响起,戒刀竟然直接被砍卷。

江流急忙收回铲子,放在眼前一看,还好,铲子只是豁了个小口,并无大碍。可即使这样,江流还是有点心疼。这铲子从师傅那辈就开始使用,长久使用下来,上面早有不少豁口。如今铲子再添新伤,可让江流好好心疼了一会。

另一边,佛公子看了看卷刃的戒刀,说:“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宝贝,是我小瞧你了。”

随后,佛公子将戒刀一扔,说:“你敢不敢和我赤手空拳地,好好打一架?”

江流冷笑一声,说:“傻X。”

随后,江流抡起铲子,冲向佛公子。佛公子没了武器,只能运起双掌,与江流斗在一起。

佛公子的掌风凶猛,吹在江流脸上生疼。江流心知这掌力生猛,不能硬接,他与佛公子保持距离,利用铲子的长度优势,与佛公子进行游斗。

一寸长,一分强。

江流一招“掘室求鼠”,限制佛公子移动,随后上移铲子,一招“挖耳当招”攻向对方耳朵。

佛公子见状,急忙低头,铲子从他头皮划过。佛公子刚想还击,江流却猛地一退,使佛公子的攻击落空。随后,江流用铲子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将铲子移动到佛公子腹部,一个“抠心挖肚”,在佛公子肚子上铲下一块肉。

佛公子负伤,捂着肚子急忙后退,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庄严肃穆。

魔相褪去,佛相显形,慧心又来了。

慧心满脸平静,任腹部血液直流。慧心说:“施主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本事,阴门四脉,果然没一个好对付的。本来是一个除尽阴门四脉的局,可倒头来,一场空,一个人也没杀死。”

慧心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本可以离去,但我无法接受失败,只好用这一招了。江施主心有大善,下辈子一定能投个好胎的。我这就助施主前往极乐。”

听慧心这么说,江流便知道慧心要使出杀手锏了。

江流后退两步,将铲子横在身前,凝神以待。

而慧心那边见江流后退,拿出两根银针,一手持一个,往自己耳朵里一插。

鲜血顺着慧心的耳朵留下,随后,慧心跑到盛放胎儿的木盒身边,一脚把木盒踢开。

“呀,呀,呀。”

一声婴儿啼哭从木盒中传来,这哭声犹如魔音贯耳,江流听到这哭声,只感觉一阵心悸,连心脏都跳的不规律。

“呀,呀,呀。”

再听到哭声,江流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江流立起铲子,用手捂住耳朵,这才受好一点。

而慧心提前刺破自己的耳膜,此时差不多是半个聋子,胎儿的哭声对他没多大作用。

江流尽力不听胎儿啼哭,他心里讶异,以这胎儿的年龄,应该才刚刚分化出五官,嗓子还没分化,怎么能发出哭声。

江流将视野看向木盒,木盒里,一只血红的手伸了出来,这手按住地面,将胎儿的身体从木盒中抽出。

胎儿的手指脚趾已经分化,他浑身渗血,一双没有眼皮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

此时再叫胎儿已经不合适了,这明显是个婴儿。

江流心里震惊又恐惧,这是什么怪物,明明已经死了,为何还能生长?

慧心看到婴儿,露出笑容,他轻声说:“孩儿,到爹爹这里来。”

婴儿看向慧心,朝慧心走去,他好像还没熟悉走路,走两步摔一下。走了一会,婴儿放弃了行走,转而使用爬行,反而很快到了慧心身边。

婴儿顺着慧心的腿,爬上慧心的身体,到达其腰腹位置。“嘶。”

慧心痛的倒吸一口气,但随后,他又恢复平静的神色。

慧心摸了摸婴儿的光头,说:“孩儿。”

婴儿的身躯也在逐渐变大,不一会,就有满周宝宝大小。

慧心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以身饲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慧心接着说:“慈爱相已成,我虽已有四相,可离佛的千相还相差甚远。可惜,我只能到这了……”

这句话好似耗费了慧心最后的力量,此言说尽,慧心眼睛一闭,轰然倒地。

江流见到此景,忍着不吐出来。他看着婴儿的体型不断增大,担心婴儿会化为怪物。

江流恢复了点力气,他扛起铲子,来到婴儿身边,瞄准婴儿的腹部,狠狠切了下去。

江流本以为这铲子下去,婴儿会被劈成两半,可婴儿的身躯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扭曲,躲过了江流的铲子。

必中的一击被躲过,江流讶异万分,他又举起铲子,狠狠切向婴儿。

可是,一连十几次,婴儿都以诡异的姿势,躲过了江流的攻击。

而婴儿也长到了一米多。

江流看着婴儿,心里有种感觉,这婴儿记恨住了自己。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