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山长期无人打理,完整的石板路也被杂草覆盖,江流仔细看着地面,才能发现一条通往山中心的小路。
九龙山,对角之处,埋尸之所。
按照慧心和尚所言,九龙山中央,应该就是埋葬这胎儿的地方。
胎儿依然在盒子里,江流见胎儿诡异,以为一路上会出现危险。可实际上,胎儿自从被关在盒子里,就非常安生,并没有惹出麻烦。
渐渐地,江流也对胎儿失去了警惕,他将木盒背在身上,朝着九龙山中央走去。
深山野岭,如果到了晚上,野兽出没,妖氛显踪,江流恐怕自己会出意外。所以,江流加快了脚步,打算在天黑前埋了尸体,回到小镇。
江流一路行走,越走越累,没一会,头上的汗就一颗颗流下。
“怎么回事?才走几步,我就累了?”
江流心想,最近自己也没少运动啊,怎么突然就虚了?
江流稍微休息了会,接着赶路,可江流越走越累,只感觉自己背上背了座大山,压的自己抬不起腰,寸步难行。
在江流背上,只有一些杂物和盛放胎儿的木盒,江流心知不妙,赶紧放下木盒。
放下木盒后,江流才觉得浑身轻松。看来,是这胎儿在作怪,才使自己寸步难行。
细看这木盒,外表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江流弯腰去拾取,才发觉木盒异常沉重,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抬起一丝一毫。
江流摸了摸头,这可怎么办啊。自己抬不动木盒,就无法把胎儿移动到九龙山中央。
“要不,就地掩埋了?不行不行,此地距离山中央还有段路程,万一埋在这里,产生旱魃,那就坏了。”
江流摸着下巴,思考半天,却想不出好主意。江流也不能干在这里等着,他还想着天黑前返回小镇呢。
正在江流愁眉苦脸之际,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江施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流转身,那个叫慧心的和尚正在向自己跑来。
江流讶异地说:“和尚,你怎么会在这里?”
慧心跑到江流身边,同样讶异地看着江流,似乎在惊讶江流为何毫发无损。
江流被慧心奇怪的眼神看的难受,又问:“和尚,你干嘛这样看我?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慧心看了眼木盒,随后说:“我知道施主心系众生,一定会处理这胎儿。但是,这胎儿有古怪,我怕你着了道,把自己赔进去。所以,我就加急往九龙山赶,没想到在此处碰到你。对了,这胎儿没出问题吧?”
江流看着慧心,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可是与商队一起乘车来到九龙山的,速度很快,还没有山贼打扰。可是,除了自己所在的这队商队外,近期没有商队前往九龙山方向。
这和尚,难不成是自己跑过来的?
他的脚力也太快了吧?而且,这一路可不太平,和尚没遇到山贼吗?
“江施主,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慧心的语句叫醒了江流,江流回过神,说:“哦,没什么。这胎儿一路上还是安生,只是来到此处,忽然变得沉重无比,我背不动,只好僵在这了。”
慧心看着木盒,问:“这木盒,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江流回答:“是我从一个做棺材的人那里拿的,那人做棺材的手艺非常好。我心想胎儿也可怜,在娘胎里就死了,还是被他亲爹爹害死的,就给他找了个棺材。”
慧心听了江流的话,脸上忽然浮现挣扎的神色,他脸色一变,大声质问江流:“你说他可怜?你凭什么说他可怜?”
江流被慧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虎毒尚不食子,这孩子还没出生,就被他爹杀了,还不可怜吗?”
慧心脸上流出两行泪,他说:“你这凡夫俗子,懂什么啊?”
江流不知道慧心发什么神经,此时的慧心,一点僧人的模样都没有,反而状若癫狂。江流再看慧心的样貌,忽然觉得慧心比之前英俊了许多,这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个面孔,江流应该只见过一次,但却给江流留下来深刻的印象。江流把自己曾经见过的人,一一在脑海里比对,终于确定了一张面孔。
江流想象着,给慧心和尚的光头加上头发,这样一来,慧心的模样,果然与自己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
江流难以置信地说:“你就是这胎儿的父亲,杀死李小姐的贼人?”
慧心呵呵一笑,说:“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还是有两手的啊。”
江流大喊:“你这和尚,竟然犯了色戒,还犯下杀戒,真是个恶魔!”
慧心狞笑,说:“没错,我就是恶魔,你能拿我怎么办?”
说罢,慧心的脸色又一遍,下一刻,他的样貌变得狰狞恐怖,好似又换了张面孔。
这张脸,与之前两张脸区别不大,但处处透露着邪性。
江流疑惑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变化面孔?”
慧心双手合十,又变成了唇红齿白的和善模样,他说:“佛有千相,你看我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只不过,我只用三种面容示人。这是我的第一个面容,佛相,慧心。”
随后,慧心又变成邪性面孔,说:“这是我的第二个面孔,魔相,佛公子。”
最后,慧心又变成英俊书生的模样,说:“这是我的第三章面孔,人相,刘俊生。”
江流看着眼前的人不断变化面孔,心中也是吃惊,看慧心的不同样貌不同性格,江流忽然想到一种病。
人格分裂症。
好家伙,你这和尚不安心吃斋念佛,竟然还生出的其他人格,为非作歹,坏佛门清静!
江流猛摇了下头,说:“你这恶贼,管你有几张面孔,你杀了自己的恋人,又杀了自己的孩子,罪大恶极!你不老实躲着,竟然跑到你江爷爷面前撒野,看我将你就地正法,绑到小王庄吃枪子!”
刘俊生笑了起来,鼻翼地说:“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木盒封印了胎儿,使其无法行动。否则,你早就成为胎儿成长的养料了。”
我在天津卫当埋尸匠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