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
在一品天香与摇光“不欢而散”后,沈星河很快便独自踏上返回太一宗的路。
然而行至半路时,他却突逢变故,遭到邪修的袭击——
正是之前那被他斩于“生死台”上的邪修。
那邪修虽然肉身已毁,魂魄却逃了出去。
在发觉沈星河竟与剑宗摇光分开后,那邪修立刻伺机跟了上来,而后,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突然自爆。
元婴级别的神魂自爆并非小事,起码对于同为元婴的沈星河来说,这自爆的杀伤力极大。
重创之下,沈星河当即昏了过去。
而后,被“恰好”途经此地的禹天赐“英雄救美”,偷偷带回玉蟾宫偏殿。
至此,一切与禹天赐的计划分毫不差。
甚至,他还亲眼看到毫无意识的沈星河吸入了他在偏殿中点燃的“丝丝入骨”。
这是一种极为邪门的强效情药,无形无影,无色无味,只要沾染分毫,便会彻底沦为谷欠望的奴隶,任人予取予求。
偏这“丝丝入骨”还没有任何解药,一旦中招,唯有与人交欢方能化解。
但这药的邪门之处却远不止如此。
“丝丝入骨”也正是因为此毒一旦中招,便会深入骨髓而得名——
任你是高洁君子,贞洁烈妇,一旦毒素入骨,哪怕是化神大能也只能沦为缺了男人便活不了的淫夫荡|妇,只能终日流连于床榻之中。
并且,只会对中药后首次与自己交欢之人死心塌地,渴望至极。
哪怕那人只是个炼气。
禹天赐便是那个炼气。
他也一早便计划好,只要他拿下沈星河,沈星河此生便彻底离不开他。
但炼气期的寿数最多只两百,他如今已有一百八十岁,就算是为了沈星河这个爱徒,想来望舒仙尊也定会拿出洗筋伐髓的方法,为他重塑灵根经脉。
届时,他爹还可说服望舒仙尊,让沈星河与他结为道侣。
他也可彻底绑在望舒仙尊这颗大树上,成为名正言顺的太一少宗主。
一想到这,禹天赐便迫不及待向沈星河走去。
然而那在他眼中无知无觉的美人,此刻其实正一脸冷淡站在偏殿屋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一捆稻草上下其手。
沈星河:【拳头硬了!】
【好想杀人。】
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君伏淡淡道,【那便杀。】
沈星河很快收回目光,不再看越发辣眼睛的偏殿,心中虽然已满是戾气,终究却只抿紧了嘴唇,轻声道,【还不是时候。】
就这么一刀砍了禹天赐,也太便宜他了!
还有那个给禹天赐“丝丝入骨”的宇文珏!
虽然早知道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内里早已腐朽不堪,但宇文珏手里竟然有“丝丝入骨”这种邪性至极的药,还是出乎沈星河意料。
想到父亲留下的玉简中关于“丝丝入骨”的描述,沈星河心中顿时盈满厌恶。
沈星河原本是打算放禹天赐自生自灭的,他倒是想看看,一旦中了“丝丝入骨”的禹天赐因药性无法纾解爆体而亡,宇文珏会是什么反应。
但还不待他离开,他便看到,有一人竟悄无声息潜进了禹天赐的偏殿——
竟是容烬。
紧接着,沈星河便听到衣服滑落的窸窸窣窣声。
他正待细看,眼前却忽然一片模糊。
正想看看容烬到底要干嘛的沈星河:???
他立刻抬头看向别处,发现哪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低头再看偏殿内时,景象却又模糊起来。
沈星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马赛克吗?】
沈星河死鱼眼问君伏。
曾经他也是听他爹说过传说中的和谐专用马赛克的。
就听君伏淡淡道:【你还小,不要乱看。】
沈星河顿时乐了,忍不住吐槽,【你是我爹吗?竟然连这都管。】
再说,前世他早看过不知多少污浊至极的画面了,而且君伏明明知道,他的神魂早已成年。
君伏不置可否,也并未撤掉偏殿中的马赛克。
好在沈星河也并不是真对这东西感兴趣,确切地说他其实十分厌恶。
虽然不知道容烬要做什么,但既然他主动和禹天赐狗咬狗,沈星河还是喜闻乐见的。
“丝丝入骨”的药性至少会持续两天。
禹天赐也早已在偏殿中设置了隔音阵法。
他与隐仙宗其他人的关系也并不好。
想来接下来两天,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才是。
以防万一,离开前,沈星河还特意在偏殿外设了防打扰阵法。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隐去身形,偷偷潜回天权城。
天权城,凌云台顶层。
凌云台在崇光界一向神秘至极。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这名为凌云台的综合商铺便渐渐开遍了崇光界的每一座城池。
这里什么都卖,也什么都买,不但商品五花八门,定价也合情合理。
店中小二专业素养极高,从不嫌贫爱富,对任何客人都服务周到,与其他店大欺客的商铺完全不同。
因为此,数百年下来,凌云台一直客似云来。
但这到底是实力为尊的崇光界,单凭服务不可能真正站稳脚跟。
曾经也不是没人眼红凌云台,伺机打击报复,但凌云台却每次都能轻松化解,并回头把对方打得措手不及。
偏偏直到现在,仍无人知晓凌云台的幕后老板是谁,更不知道这凌云台中高手几何。
只在听闻乾元帝尊焚天都曾在凌云台手中吃过亏后,歇了找其麻烦的心思,只能眼睁睁看着凌云台一天天做大做强。
好在凌云台从不恃强凌弱,也从不主动找麻烦,一向高调做生意低调做人,数百年下来,生意倒也越发红火了。
偷偷潜回天权城后,沈星河很快上了凌云台顶层。
凌云台有九层高台,最顶层一向禁止任何人出入。
这里防御阵法奇多,一旦触发,便会立刻被其锁定,若笼中之雀般插翅难逃。
沈星河一路行来却如履平地,很快便来到第九层最中央的房间中,全程没有触发任何阵法机关。
一进门,沈星河便看到已有两月未见的黑衣男人。
“夜枭叔叔。”
夜枭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快步向沈星河走来。
“见过少主。”
对沈星河行礼后,夜枭很快细细打量起少年。
在发现沈星河的状态比两月前确实好上太多,也确实已是元婴期后,夜枭一向板着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他很快递给沈星河两枚玉佩——正是之前沈星河与乾元帝子嘲风竞拍时的那两枚。
沈星河看了看嘲风那枚,在发现里面确实满满当当装了三百万上品灵石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灵石都划拉进自己的空间。
一边划拉,还一边感慨,“这乾元王朝,还真是有钱。”
深知沈星河正是凌云台现任主人的夜枭:……
算了,少主开心就好。
凌云台为沈轻舟五百年前所创。
说实话,就连夜枭也不知道,主人当初是如何在实力尚还低微时,创下第一家凌云台的。
凌云台是飞羽集在崇光界行走的幌子。
表面只是一家连锁综合商铺,实际却是飞羽集搜集、传递消息的重要组成部分。
而因为崇光界所有鸟类都可为飞羽集提供消息,所以凌云台总能先他人一步寻到不少奇珍异宝,每隔一月举办一次的拍卖上,也有不少货品是来源于此。
拿到冤大头的钱后,沈星河很快与夜枭说起正事。
“夜枭叔叔,我今日在天权城所为之事,可都传出去了?”
夜枭点头,“太一宗内与会的各大宗门、世家都已收到消息。”
“不出三日,全修真界也会传遍您冲冠一怒为师尊的佳话。”
沈星河眉心一跳,就见夜枭眼中难得有一丝打趣。
沈星河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我这不也是为了引蛇出洞嘛。”
夜枭:“那您一掷五百万拍未知宠物蛋的事?”
沈星河挺胸昂首理直气壮:“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冤大头都主动送上门了,我还不狠狠宰他一顿,我爹看到都会骂我是蠢蛋!”
听他提起沈轻舟,夜枭顿时收敛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虽然大概知道父亲已不在崇光界,但这事沈星河不能和夜枭说,只能转移话题,“再说,我现在不还有师尊要养嘛,自然得多多赚钱才行。”
这话夜枭倒十分同意。
不但同意,他还又给沈星河塞了一千万上品灵石,让他拿回去给望舒仙尊花。
知道这些灵石对凌云台来说不算什么,沈星河毫无心理负担地收下了。
而后,开始和夜枭讨论后续的事。
自半月前收到太一宗邀请开始,沈星河便知道,太一宗此行绝不会太平。
在此之前,望舒仙尊在修真界一直籍籍无名,甚至无人知晓崇光界已有这么一位化神大能。
但从数月前开始,望舒仙尊云舒月之名便在各大世家、宗门的推波助澜下,传遍整个崇光界。
沈星河曾透过七杀的身体,听到沈兰漪那句“云舒月掌握了飞升的秘密”。
而既然沈家和魔尊都已得知这个消息,其他几大宗门、世家没道理不知道。
那被各大势力派往隐仙宗的几个狗东西,便是最好的证明。
沈星河想,那几个狗东西被派往隐仙宗的目的,应该正是探清他师尊的虚实。
毕竟在此之前,众人对望舒仙尊几乎一无所知。
上一世他们也确实都拜入了师尊门下。
但这一世,因为有沈星河半路截胡,那几人非但没有拜师成功,甚至连望月峰地界都不能随意出入,平日更是完全接触不到他师尊。
如此,他们背后的势力会着急也实属正常。
恰逢洛水仙庭覆灭,望舒仙尊之徒沈星河又是沈家人,各大宗门世家便以洛水仙庭一事为幌子,邀沈星河师徒去太一宗共商此事。
之前沈星河便想,若他们果真以为他师尊掌握着飞升的秘密,那就算他和师尊这次不去,那些所谓正道也会想其他办法逼他和师尊出山。
甚至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如此,倒不如由望月峰掌握主动权,直接应下此事。
如此,才有沈星河与师尊的太一宗之行。
这是望舒仙尊首次出现在修真界众多大宗门、世家面前,他到底为化神期大能,即便宗门世家真有什么想法,在没摸清他的路数前,也断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身边还有个小徒弟沈星河。
与化神大能相比,沈星河这个初升元婴的少年,便容易看透多了。
更何况他才只有十九岁。
即使天资再出众,又能心机深沉到哪去呢?
更何况,他自出生起便被沈轻舟护得密不透风,显然未经历过任何风吹雨打。
所以,若真想探明望舒仙尊的虚实,沈星河很显然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而这件事,早已掌握诸多消息的沈星河自然也一清二楚。
只是,若众人认为,沈星河也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那他们的许多动作定会更加小心。
恰逢飞羽集传来禹天赐父子要算计自己的消息,沈星河便干脆将计就计,真在世人面前演出一个“冲动易怒,心无城府,狂妄自大并会轻易入套的傻白甜”形象。
没有人会太过防备一个傻子。
如此,那些人便会以为沈星河确实是个极容易拿捏的,便会对他这边集中火力,企图以他来试探望舒仙尊,反而会把暂时接触不到的望舒仙尊放在一边。
而这,便是沈星河要达到的目的。
只有火力都集中在他这里,他才好一个个去分辨,再逐个击破。
毕竟七月十五快到了,他和师尊实在没太多时间在太一宗耽搁。
想到七月十五,沈星河心中顿时沉甸甸的,立刻便想回去见师尊。
禹天赐那边的好戏显然已经开始上演,只待两天后,这场大戏便可正式拉开帷幕。
与夜枭细细商谈了后续的事后,沈星河这才又偷偷潜回玉蟾宫主殿。
……
沈星河的动作虽十分隐秘,能瞒过玉蟾宫外守卫的太一宗弟子,却瞒不过主殿内的两位化神大能。
因为此,偷偷潜行回来的沈星河还未现出身形,便被柳狂澜一下提溜住了后颈。
柳狂澜笑眯眯,“看看我抓住了什么?”
沈星河:……
手腕上的白玉珠中,“思无邪”突地窜出来,“啪”一声抽在柳狂澜手背。
柳狂澜顿时“嘶”了一声,连忙放开沈星河衣领,而后一脸控诉地看着沈星河,“小星河,你就这么对待好心留在这里保护你师尊的柳前辈吗?!”
沈星河赶紧抱住软绵绵的“思无邪”,一时间张口结舌。
只能赶紧承认错误,“对……对不住柳前辈,我也不知道‘思无邪’为什么忽然出来了。”
沈星河:【‘思无邪’到底怎么回事?!】
这怎么还自己随便乱窜乱打人呢?!
但“思无邪”是师尊给的,所以沈星河只能老老实实背锅。
这边沈星河尚不清楚“思无邪”为何如此,那边柳狂澜可太清楚了!
好看的桃花眼瞬间瞪向云舒月,在看到云舒月袖中的“蝉不知雪”也正蠢蠢欲动后,柳狂澜立刻便把想骂云舒月的话憋了回去,很快又开始逗漂亮小孩。
只见他一扫之前的恼怒之色,很快又变得笑眯眯的,瞟了眼正在一边装鹌鹑的摇光后,很快又看向沈星河。
问道:“小星河,听说你今天在天权城,可是出了不少风头。”
沈星河偷偷看了师尊一眼,不清楚师尊知道多少了。
就听柳狂澜又道,“辱我师尊者,举世皆可杀。”
慢条斯理念完这句后,柳狂澜猛地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看向摇光,“你看看人家徒弟!亲儿子也就这样了吧?!”
摇光不敢吱声。
其实他当时也被沈星河这句话震到了。
柳狂澜很快又看向云舒月,见云舒月面上没有丝毫波动,顿时被他气着了。
“小星河,不然你跟我回问剑峰算了。”
“你师尊他就是个大冰块,捂不热的。”
柳狂澜积极挖墙角。
沈星河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天知道柳前辈为啥会在他师尊面前说那句话啊啊啊!
一想到之前摇光已经同师尊和柳前辈说过一次了,沈星河顿时羞耻得脚趾都蜷了起来。
但纵使如此,他也还是立刻拒绝了柳狂澜的挖墙脚,神色认真道,“柳前辈,我师尊他很好的,您不要这么说。”
说完,沈星河还晃了晃手中的“思无邪”,又指了指腰间的“鸾羽”。
这可都是仙器呢!
师尊对他可好了!
才不是大冰块。
被沈星河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柳狂澜也不是真想挖云舒月墙角,只笑着又摸了下沈星河的脑袋,“今天出去前不是还生你师尊的气来着,怎么出去转一圈回来,又变成小甜豆了?”
沈星河这才想起来,之前因为师尊强行给俩仙器认主的事,他态度确实不太好来着。
一想到这,沈星河顿时神情讪讪,忽然不太敢看师尊。
柳狂澜见状,很快拉摇光暂回泰阿宫去了,把玉蟾宫主殿留给云舒月师徒。
他和云舒月之前已听摇光说过,沈星河有些小秘密,让他们暂时保密沈星河已回玉蟾宫的事。
因此即便回到泰阿宫,被剑宗长老问起沈星河的事,柳狂澜和摇光也并未透露分毫。
……
玉蟾宫主殿。
柳狂澜师徒离开后,偌大的宫殿很快安静下来。
沈星河这才缓缓蹭到师尊身边,小心翼翼拽了下云舒月袖口。
“师尊……”
云舒月抬眸静静看他。
就见沈星河脸色微红地对他道,“师尊,之前出门时我态度不好……星儿给您道歉。”
云舒月掌心中,寸步不离的小青鸾也用小脸蹭了蹭云舒月的手指。
云舒月指尖微动,“蝉不知雪”很快探出头来,把沈星河拉到云舒月身边,又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沈星河:【‘蝉不知雪’是师尊的武器,这是不是说明我师尊不生气了?】
一想到这,沈星河立时松了一口气,眼中也渐渐漫上几分笑意来。
他很快从空间中拿出一枚雪色的储物玉佩,献宝一样递给云舒月。
“师尊,这个给您。”
云舒月看他一眼,很快把那玉佩接了过去,灵力探入后,发现是好几座上品灵石矿山。
至少三千万。
比沈星河今天赚到的多十倍。
显然动了不少沈轻舟留给他的小金库。
云舒月顿住。
就见沈星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道,“师尊,这是我今天刚赚到的。”
“以后我还会赚到更多灵石,寻到超多奇珍异宝,到时候都给您!”
他开心地又在心里偷偷说了句,【以后我养您呀!】
说完,少年顿时一脸乐不可支,神色赤诚地看着云舒月。
云舒月看过沈星河许多样子,无论是数月前狼狈虚弱的模样,还是他出手狠辣,绞杀猎人、邪修的模样。
他也知道,沈星河心中有诸多思量,也一直努力在瞒着他。
云舒月忽然忆起曾在沈星河心音中听到的话。
沈星河说,他此生的道,唯“守护”二字。
守师尊万世千秋,护师尊问鼎大道。
望师尊能早日飞升成仙。
这是他此世唯一的愿望。
他重生而来也只因为此。
他还听到沈星河于众目睽睽下,掷地有声地宣告,“辱我师尊者,举世皆可杀!”
虽然他还那么稚嫩,这话听起来也狂妄至极,但在这世界上,还从未有任何人想要保护过云舒月。
云舒月静静看着少年。
他知道,这些话,皆出自沈星河肺腑。
但也正因为此,每当面对这份热烈到灼人的感情,云舒月才越发想要叹息。
“星儿。”
他微微垂眸,看着在他面前从来都毫无保留的少年,想到沈星河一直以来的殚精竭虑,终于抚了抚少年微凉的脸颊,“星儿,我不会问你在做什么。”
他认真对少年道,“但只一件事,为师望你能记在心里。”
沈星河下意识正襟危坐,忽然有点紧张。
就听云舒月道,“你记住,无论何时,为师都护得住你。”
“所以,想做什么,便尽情去做。”
“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
尤其不要顾虑他。
虽然云舒月知道,这不可能。
但总有一天,他会一点点拂去沈星河的所有不安。
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这么说,也总觉得师尊似乎知道了什么,但见师尊神色郑重,最后,沈星河还是重重点了点头,把师尊的话记在了心上。
……
之后两天,沈星河一直老实缩在玉蟾宫中修炼。
一边修炼,一边在神魂中,用元婴小人儿练习表情管理。
自从在剑宗时听柳狂澜说他什么都写在脸上,沈星河便有意识练起表情管理来。
而从之前天权城中众人的反应,以及成功坑了帝子嘲风的结果来看,他的练习还是有些成效的。
虽然还做不到师尊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但装装脑残傻白甜什么的,倒也不算太难。
而在这两天中,外界关于沈星河失踪的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
摇光也十分配合地出门寻了沈星河好几次,更加坐实了他已失踪的事。
两天后的清早,在听到主殿外传来诸多脚步声,以及禹天赐控制不住的咆哮后,沈星河神魂中,元婴小人儿立刻放下小镜子,板起轻蔑脸,对君伏道,【你看我这个表情,像脑残吗?】
君伏:……
云舒月:……
就见沈星河肯定地点点头,很快整理好衣袖,对云舒月道,“师尊,外面好吵哦,我出去看看。”
而后,步履轻快地哒哒哒跑到殿门前,猛地拉开殿门。
殿门外很快传来沈星河阴阳怪气气死人不偿命的叭叭声。
仿佛能看到小家伙竖起浑身羽毛,挡在自己面前时刻准备战斗的模样,云舒月微微垂下眼眸,覆满霜雪的眼底,渐渐溢出一丝温暖如春的清浅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