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哦。文文羞涩的隐藏起来了略微思忖一息,沈星河并未控制这具身体,而是把行动权全权交予这具身体本身。
“啊!”
柔弱无骨的细白手腕猛地被一截铁骨狠狠攥住,来人惊慌失措地抬眼,立时陷入一双混沌无光的血眸。
“大……大人,您终于醒了!”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那正被七杀狠狠钳制的少年一时间险些喜极而泣,紧接着却又恐惧得全身颤抖起来。
“大人,奴不是有意要触碰您,只是想查看一下您的伤!求大人饶恕!”
额头撞击地面发出一阵闷响,虽然手腕仍高高悬在半空,那少年却依旧拼了命地磕头,转瞬便撞得头破血流。
藏于识海深处的沈星河:……
虽然早在七杀那些零碎的记忆中看到过这人有多残暴,但如果沈星河没记错,这疯魔的七杀其实极少对身边之人动手。
果然,下一刻,被七杀残留本能控制的身体径直松开了少年的手腕,转身重新坐回到床上。
七杀刚才是从床上一跃而下的,之前他的身体曾被沈若水重创,虽已休养半月,伤口却并未完全愈合。
而因为刚才那一番动作,他胸前的伤口已再一次崩裂开来,暗红的鲜血此时已透衣而出。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也知晓七杀使大人从不开口,那少年很快自地上爬起来,匆匆自怀中掏出一瓶药,小心翼翼地凑到七杀身边。
“锵——!”
手中立时浮现出一把漆黑的长刀,七杀转瞬抽刀出鞘,刀尖直指少年眉心。
被那修罗刀上惊天的魔气所惊,少年立时惊呼出声,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再不敢靠近七杀半步。
七杀见状,这才收刀入鞘,再次安静下来,如木偶般定定坐在床边。
“大人……”
见七杀如此,那少年很快抽泣起来,一脸心痛地望着七杀,“大人,您不认得玉奴了吗?奴曾是您最心爱的宠侍啊!”
作壁上观的沈星河:???
什么玩意儿?
他可没在七杀的记忆里见过这小骗子。
他很快又听那自称玉奴的少年道,“大人,奴知道,您如今落入如此境地,终日受那狗贼所辱,心中一定分外忧愤,这才终日装成这般浑浑噩噩的模样,以躲避那狗贼的耳目!”
他忽然抬起泪光盈盈的眼,满目坚定地低声对七杀道,“大人,奴与您的旧部仍在等您归来,请您相信奴!”
“奴已探听清楚,那狗贼今日不在宫中。机不可失,还请大人立刻随奴离开这魔宫!”
神魂深处,沈星河闻言微微挑了下眉。
身体之外,只余本能的七杀则完全不为所动。
那少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刚想开口继续说什么,脖颈上却忽然一痛。
“刺啦——!”
漂亮的头颅刹那飞至半空,很快又“噗通”一声落在地上,转瞬便滚出去老远。
而那失了头颅的身体也很快委顿于地,滚烫的鲜血正争先恐后自那身体中喷涌而出。
乌金玉石镶嵌的地面很快被血色覆盖。
而在那血色之上,有人正踏着黑色狼皮靴,步履从容向七杀走来——
那是一个极其俊美邪肆的男人,身披黑金狼毛大氅,漆黑长发被翡翠金冠高高束于脑后,身姿挺拔。
他有一双如狼般残忍锐利的绿眸。
此刻,那双幽绿的眼眸正饶有兴致落在七杀脸上,似乎在细细观察什么。
“魔尊——戎狄。”
识海深处,沈星河神色凝重地唤出来者的身份,忽然庆幸自己让出身体控制权的决定——
因为如果是他亲自控制这具身体,在见到魔尊的那一刻,恐怕很难控制住自己惊讶的神色。
“以我出窍大圆满的神魂,竟然都看不透戎狄的修为……魔尊的实力,恐怕已至化神。”
君伏很快回复道,“不错,此人已是化神中期。”
沈星河顿时皱起眉来。
因为上一世的记忆,沈星河虽然一早就知道崇光界藏龙卧虎,高手远比修真界广为流传的那几位要多得多,但魔尊这么早就已修至化神中期,多少还是出乎他的预料。
还有,君伏竟然如此轻易便能看穿魔尊的修为,那他本身的实力……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看看这魔尊要做什么。
一想到此,沈星河立刻把注意力放到几步之外的魔尊身上。
幽绿的眼眸落在七杀脸上半晌,在看到那双黯淡的血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后,魔尊这才对身后挥了挥手,漫不经心道,“看来这魔宫之中,近来又钻进不少虫子。”
空气中一阵扭曲,很快现出一抹黑色的暗影,那暗影闻言,立刻惶恐跪地,“尊上赎罪!属下即刻便去清查!”
“去吧。”
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戎狄很快来到七杀床边,强硬地捏起七杀的下巴。
手指在那覆面的银质面具上缓缓摩挲,戎狄居高临下地望着七杀,神色玩味,“七杀使果真冷酷无情,连看到旧日爱宠尸首分离,都能面不改色。”
七杀没有任何反应。
神魂深处,沈星河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魔尊也是有意思,七杀的脑子不早被他毁了,神魂也混沌一片,早与木偶傀儡无异,他这还做戏给谁看呢?”
同样看过七杀记忆的君伏淡淡说道,“此人生性多疑,七杀外出归来昏迷不醒,又是被沈若水所伤,他自然会起疑。”
虽然这次七杀昏迷半月是因为沈星河正集中精力对抗天雷,没工夫管这边,但从七杀以往的记忆看,魔尊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试探。
甚至,沈星河都怀疑,那刚被魔尊所杀的玉奴,极有可能本就是魔尊派来试探七杀的。
果然,在此之后,戎狄又亲自检查了七杀的身体和神魂。
有君伏在,戎狄自然查不出什么。
并未发现任何问题后,戎狄这才放开七杀,转身向外走去。
七杀很快依着本能跟上。
没有任务时,七杀便是魔尊的影。
魔尊去哪里,他便得跟到哪里。
这是魔尊对他的命令。
神魂深处,沈星河很快看到七杀随魔尊来到一座封闭的石牢。
在那里,沈星河意外见到一个极为狼狈的熟悉身影——
竟是那位据说已被魔尊所杀的沈家家主沈兰漪!
心底有戾气一闪而过,沈星河从未忘记,自己两世金丹被毁,罪魁祸首便是此人!
沈兰漪乃一流修真世家洛水仙庭之主,在沈星河的记忆中,沈兰漪一直高高在上,对他们这些沈家旁系出身的弟子从来不假辞色。
但现在,往日目下无尘的沈兰漪却分外狼狈地被困于缚魂阵中,他的肉身早已不在,唯余魂魄仍在被熊熊烈火灼烧。
沈星河看得出来,沈兰漪已是强弩之末。
他很快听到魔尊戎狄冷酷无情的声音,“沈兰漪,本座再问你最后一次,那沈家至宝,究竟被你藏在何处?”
沈兰漪没有反应。
他虚弱不堪的神魂早已委顿在地,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戎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下一刻,那正灼烧沈兰漪魂魄的烈火猛地暴涨起来。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低吼立刻自沈兰漪口中溢出,灵魂都要被滔天魔火焚尽的痛意,让这位曾高傲至极的沈家家主控制不住地跪倒在魔尊脚下。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早说过,琉璃心早已被沈轻舟那厮夺走了!!!”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
魔尊闻言,却忽地嗤笑出声。
狼皮长靴精准踩在沈兰漪紧攥的指骨上,硬是把那魂体状的手指都碾成了齑粉。
在沈兰漪再次尖叫出声,痛得险些昏死过去时,魔尊这才冷下脸色,漫不经心道,“沈兰漪,你们沈家那点破事,还真以为本座查不出来?”
“‘诛仙灭魔阵’一出,纵是化神都不能全身而退。沈轻舟不过出窍后期,你告诉本座,他如何能从那阵中,成功夺走琉璃心?”
诛仙灭魔阵?!
听到这个名字,藏于七杀识海中的沈星河顿时惊得头皮都要炸了。
“沈兰漪竟然敢用这东西对付我爹?!”
这踏马是要置他爹于死地啊!
沈兰漪这狗东西真是,真是……!
一时间都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骂沈兰漪,沈星河简直快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气疯了!
诚如戎狄刚才所言,“诛仙灭魔阵”可是连化神期大能都能彻底诛杀的上古大阵!
最可怕的是,这种阵法一旦发动,会与被困其中者不死不休,连神魂都会被彻底绞碎!
若不是确定他爹还活着,且已经去往其他世界,沈星河现在简直恨不能活剐了沈兰漪!
他这正恨得牙痒,被魔尊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沈兰漪很快又开始发疯,“就算……就算沈轻舟死了,可他儿子还活着!”
“对……沈星河!沈星河还活着!!”
“他是沈轻舟唯一的孩子,沈轻舟一直像护眼珠子似的护着他!”
“琉璃心一定在沈星河身上!!!”
“只要……找到沈星河……!!”
“啊啊啊啊!!!”
灼烧灵魂的火焰忽而燃得更猛了,魔火深处,沈兰漪的魂魄已经透明得快要看不见。
“七杀,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吵?”
魔尊戎狄忽然转头问七杀。
黑色的魔火在他幽绿的眼底明明灭灭,见七杀没有任何反应,戎狄很快无趣地回过头,睨了眼瞬间收声的沈兰漪。
“沈星河。”
他玩味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忽然忆起了什么。
“是云舒月那个小徒弟?”
不得不说,从魔尊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实在是一件无法让人感到愉快的事。
尤其魔尊的语气还那么意味深长。
但还不待沈星河琢磨戎狄的意思,那眼见着就要消散的沈兰漪忽然恍惚出声。
“……什么?”
“……什么……云舒月的……徒弟?”
魔尊闻言,似乎忽然来了说话的兴致,竟难得好脾气地解答了他的问题。
“琼霄万里云藏月,隐仙峰上隐仙踪。”
他缓缓在这魔火遍地的地方踱起步来,边走,边意味深长念出这句诗。
“本座日前得知一件趣事,那位大名已传遍崇光界的望舒仙尊,近日收了位关门弟子。”
“名为——沈星河。”
“听闻那沈星河天纵奇才,拜入师门不到半月,便成功度过元婴雷劫。”
“如今,已是崇光界最年少有为的元婴真人。”
幽绿狼眸中的笑意冰冷而嘲弄,魔尊叹息似的对沈兰漪道,“你们沈家,果真人才辈出。”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星河他明明……中了‘融丹’!已经是个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了!!”
他似乎已经疯癫了,话语已没有任何逻辑,“一定是……沈轻舟!……是琉璃心!”
“不对……是云舒月!是云舒月!!”
“……他果真掌握了飞升的秘密!”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我要去找他……去找云……!”
“啊啊啊啊!!!!”
终于得到想要的消息,魔尊戎狄唇角微勾,幽绿双眼深处,黑色魔火刹那暴涨,转瞬便把沈兰漪的残魂焚烧殆尽。
满是血腥气的石室内,仿佛还回荡着沈兰漪绝望的哀嚎。
七杀神魂深处,沈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兰漪曾在的位置,忽然想明白了魔尊真正想从沈兰漪口中挖出的是什么。
【不对……是云舒月!是云舒月!!】
【……他果真掌握了飞升的秘密!】
所以,这才是师尊上一世,被全世界针对的真正原因?
柳狂澜确实不懂。
不但他不懂,透过小青鸾眼睛看到这一幕的沈星河也不懂。
不过有一件事,沈星河还是明白的。
那就是,师尊在担心他。
胸中蓦地一暖,小青鸾状的沈星河乖巧用脸颊蹭了蹭师尊的手指,想告诉师尊,他很好。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周身冷意微缓,轻轻挠了下小家伙的下巴。
……
剑冢内,沈星河立刻收回青鸾虚影,打算加快寻找天外陨铁的速度。
至于那之前还对他搔首弄姿的白孔雀……
似乎是被沈星河放出的巨大鸾影吓到了,一时间,那白孔雀连尾巴都耷拉了下去,终于不再对沈星河穷追不舍,只远远跟在他身后,时不时缩头缩脑看上几眼。
“啾!”
“啾啾!”
站在白孔雀脑壳上的小肥啾很快对白孔雀叫了几声。
沈星河并未在意。
只是当他再想起那白孔雀,又回头看时,才发现,那白孔雀早已不见踪影。
……
接下来的两天中,许多鸟儿都陆续给沈星河送来天外陨铁的消息。
沈星河随它们去一一探查后,竟还真找到两块巴掌大的陨铁。
为所有帮忙的鸟儿再次送上许多食物后,沈星河又特意喂那两只找到陨铁的鸟儿吃了几粒它们能承受的灵谷。
此时距离沈星河进入剑冢已过去四天。
沈星河看了看头顶浩瀚的星空。
虽然很遗憾只找到两块天外陨铁,但沈星河知道,接下来他和师尊还要去太一宗,并不能在剑宗耽搁太久。
而且,师尊与柳狂澜已经面对面喝两天茶了!
即使一直透过小青鸾看到他俩确实没什么状况,沈星河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只想赶紧回到师尊身边,亲自盯着才好。
他正准备往剑冢外走,一只小肥啾却猛地撞进他怀中。
“啾啾!”
“啾啾啾啾!”
把那险些被自己拍飞出去的小家伙捏在掌心,沈星河一脸无语地看着小家伙对自己翅舞足蹈,边比划边“啾”个不停。
“大王大王,你先别走啾,白花花马上就过来啦啾!他找到你要的东西啦啾!”
大脑自动把小肥啾的叫声翻译成人话,听到“白花花”这名字,沈星河脑中忽然闪过两天前那只骚包的白孔雀。
……总不会真是那白孔雀的名字吧?
心里正为这猜测忍不住笑,沈星河忽然听到一阵气急败坏的“嗷嗷”声由远及近。
“嗷嗷!嗷嗷嗷呼……嗷咳咳咳……!”
伴随着一阵金属撞击地面的闷响,一只白孔雀突然从天而降,边“嗷”边“柔弱”地要跌进沈星河怀里。
沈星河面无表情挪开两步,只在原地放了个浮空咒接住那又想占他便宜的白孔雀。
“噗通!”
猛地摔进一团空气,白孔雀哀怨地昂起头来,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星河和他掌心的小肥啾。
沈星河却完全不为所动,只低头唤了声,“白花花?”
然后沈星河便看到,那白孔雀忽然浑身僵住,凶巴巴瞪了眼小肥啾。
“啾。”
小肥啾状似害怕地在沈星河掌心挪了挪小屁股,很快示意沈星河看看白孔雀的腿。
其实不用小肥啾提醒,沈星河便已经看到那绑在白孔雀腿上的绳索。
绳索另一端,是一块足有沈星河半臂长的天外陨铁。
天外陨铁分量极重,哪怕只巴掌大,都有五六十公斤重,除猛禽外,几乎没有鸟儿能搬得动,所以沈星河这两天才不得不一直随鸟儿们满剑冢跑。
但现在,这只白孔雀却亲自带了这么大一块天外陨铁来。
沈星河甚至能清楚看到,它腿上的皮肉都已经被绳索磨碎,露出其下染血的腿骨来。
沈星河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嗷~。”
似乎发觉了沈星河的不忍,那白孔雀很快支棱起长腿,微微颤抖地对沈星河晃了晃。
一边晃,还一边想要和沈星河撒娇。
但它“嗷嗷”的叫声实在太粗犷了,以至于它越叫,沈星河越忍不住想笑。
“啾啾啾!”
“(你可闭嘴吧!难听死了!)”
最后还是小肥啾听不下去,直接飞到白孔雀脑门上给了它一爪子。
白孔雀这才赶紧合上嘴巴,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星河。
“咳。”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是因为给他带陨铁来才受的伤,沈星河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他很快运起冰灵力短暂冻结麻痹白孔雀腿上的伤口,在把那绑着陨铁的绳索解开后,这才拿出一瓶上好的伤药,蘸着布给白孔雀擦药。
“嗷~~。”
擦药的时候,白孔雀硬生生挤出两滴孔雀泪。
沈星河无语地看它一眼,用布条包好高抬起它的腿,一脸好笑地对白孔雀道,“伤口都已经好了,你还在哭什么?”
白孔雀:???
冠羽瞬间支棱起来,白孔雀立刻看向自己高高抬起的腿,在看到那上面的皮肉确实都已经愈合,且真的一点都不疼了后,顿时瞪圆了眼睛。
沈星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白孔雀好戏精啊,竟然还会用苦肉计。”
他在神魂里对君伏调侃。
君伏淡淡应了一声。
半晌,才问他,“你要带它走?”
沈星河脸上的笑顿时淡了下去,“怎么可能。”
这辈子除师尊外,他不会再与任何生灵有牵扯。
白孔雀带回来的天外陨铁确实很大颗,为了感谢它,沈星河特意给它留了一小罐灵泉。
这灵泉是沈星河空间里蕴含灵力最少也最温和的一种,对凡鸟来说极具滋养功效。
这白孔雀如今已半生灵智,也不知这罐灵泉,能否助它脱离凡鸟的范畴。
……
沈星河并未因白孔雀停留过久。
挥别“嗷嗷”大哭的白孔雀和小肥啾后,沈星河便要离开剑冢。
一只乌鸦却忽然拦住了他。
这只乌鸦已经跟了沈星河许久。
一开始,沈星河还以为它只是在围观他这只与众不同的鸾鸟。
但在听完那乌鸦的话后,沈星河的神色却忽然凝重起来。
乌鸦告诉沈星河,在这剑冢里,有一处很特别的地方。
因为那里气候严酷,寸草不生,位置也很隐秘,所以几乎没有鸟儿敢去那里。
但乌鸦十分坚信,那里一定有沈星河要找的天外陨铁。
它还对沈星河道,若它真带沈星河找到了陨铁,希望沈星河也给它一小罐和白孔雀一样的泉水。
沈星河答应了它。
他很快随乌鸦去了剑冢最北端。
在那里,有一片巨大的黑色石林。
再往北,便是一望无际的广阔冰原。
乌鸦要带沈星河去的地方,便是黑石林与冰原的交界处。
“想不到这里竟还藏着这么一处隐秘的洞穴。”
随乌鸦穿过纵横交错的黑色石林,而后变成本体,跳入一条狭窄的石缝,最后终于到达深深的地下,沈星河看着面前倒悬无数的黑色钟乳石,忽然感慨出声。
“这里有魔气。”
神魂中,君伏忽然提醒他。
沈星河微微勾唇,“那看来我是没有猜错了。”
前世于师尊神魂中沉睡时,沈星河曾隐约听过一个传闻——
传说魔尊容烬手中那把染血无数的血魔剑,其实是出自万剑宗剑冢。
只可惜那时万剑宗已被容烬所灭,剑冢也不复存在,事实究竟如何早已无人知晓。
沈星河却觉得,那应该是真的。
因为他曾听容烬对柳狂澜说,“当初你就是因这血魔剑认定我是魔,对我痛下杀手!现在这把剑又回到我手中,我也确实成了世人眼中的魔。”
“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我的好·师·尊!”
忽略对容烬那王八蛋的厌恶不谈,单说这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沈星河大致能推测出,容烬应该是在被逐出剑宗前,便已经接触过血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