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慕念安就拽着凤九爷的手臂要走，离开卧室之前，她回头叮咛：“稍微画画就行了啊，别太精致了。就给你半个钟头。”
凭借三支整容级的美妆视频，就拿到了某视频网站前十美妆博主称号，无数女孩子在评论区留言跪求她月更甚至是半年更美妆视频的初总监，自信的回答：“十分钟足够。”
慕念安给她比了个敬佩的大拇指。
离开卧室，凤九爷轻声问：“安安？”
慕念安摇摇头：“九哥你别问。”
凤九爷轻笑了一声儿，意味深长的说：“就是不知道初总监还有心情打扮，是因为不担心封助理了呢，还是她已经不在乎封助理的死活了。”
慕念安怔了一下，心里感慨着她九哥的敏锐和一针见血，嘴巴上镇定自若的回答：“那肯定是因为我的冷静给她安心了呀。”
凤九爷笑的微妙：“是就最好了。”
慕念安心想，得，还是没瞒过九哥，全被他看穿了呗。
不愧是做人脉生意的，九哥这双眼睛，真他娘的毒辣！
她摊手：“不许乱说啊。封助理很忌讳这个的，他不想被人知道。”
凤九爷笑的傻白甜：“忌讳什么？安安，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慕念安：“…………”
嘴上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凤九爷却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手腕，语气疑惑：“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啊。”
说着，把手腕伸到慕念安的鼻尖儿，她深吸一口气闻了闻，点头：“对啊，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啊！”
奇怪嘞，也不知道初总监怎么凭一个味道就把封助理的……给闻出来的。
凤九爷疑惑的偏头：“因为我是性取向普通的男人，所以我才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慕念安摊手：“反正我不是靠味道猜出来的。”
凤九爷好奇的只有这个味道，他问：“初总监刚才是怎么回答你的？”
慕念安实话实说：“她说圈子里有很多同性或者是双性的人，她接触的多了，又是做造型的，经常会近距离和这些人接触，就能从味道分辨。我也没明白这是个什么逻辑和道理。”
凤九爷：“我自问阅人无数，看人极准。如果不是初总监猜到了，我对封助理都毫无察觉。”
慕念安：“我觉得就是刻板印象吧。同性或者是双性的男生，就要涂脂抹粉，娘里娘气，女孩子就要剪短发打扮成男人，穿什么束胸之类的玩意儿。这就是刻板印象啊。你看我们家封助理，多英俊多帅气啊。比九哥你有男人味多了。”
凤九爷：“？？？？？”
慕念安拍拍他的手臂：“你长相就是女气，别不承认。你长得五大三粗，怎么唱青衣花旦？”
凤九爷：“…………”
好像……是这个道理。
慕念安撇撇嘴：“不管性取向是什么，封助理就是封助理。我和他交朋友，可不是因为他的性取向，是因为他这个人。权狗咪让他当自己的私人助理，也只和他的个人能力有关。当然了，如果封助理爱上全权狗咪了，这件事另外再说。”
凤九爷一语正中红心：“可初总监跟他……嗯，保持这种同居的生活，就非常有关系了。”
慕念安疲惫的望着自家天花板：
“九哥，这就是我头痛的地方了。我之前简单的跟封助理聊过一下这个事情。他跟我说呢，他是双，不在乎性别，只要他喜欢。可他对初总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很明确自己不喜欢初清，但他也舍不得初清。”
凤九爷试着去理解：“封助理是比较喜欢和享受，并且也满足于他现在和初总监的关系？”
慕念安：“差不多是这样儿。我不觉得封助理很渣，因为他和初清一开始同居，就是互相搭伙过日子，不是以感情为基础的同居。两边都是成年人，彼此明确前提的情况下，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又不是封助理刻意隐瞒欺骗初清，也不是拿初清做挡箭牌。初清和他同居，目的也不单纯哇。”
一句话，两边都是以一种相当冷漠的态度同居的。
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唯独就是没有感情。
所以，谁也没立场指责谁了。
凤九爷斜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慢条斯理的说：“但现在的问题，显然是初总监的感情微妙的变化了。否则，她不会这么激动。初总监自己怎么说？”
如果她九哥没有看出来，慕念安肯定缄口沉默，打死也不会说。但既然她九哥已经猜出来了，而且她九哥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慕念安才会和他说聊几句。
慕念安头痛的不得了：“其实我刚才和初清没聊太多，大部分的时候……她其实是在追问我有关封助理的事情，我也不能跟她坦白，就一直在打哈哈。有关她和封助理的事儿，她基本上没说太多。不过初总监说了，她会自己去和封助理聊。”
凤九爷脑袋一点：“那就得了。人家的事情，就让人家自己去聊。你呀，就别瞎操心了。”
他这个妹妹，就是太喜欢操心。把身边人的事情，都不自觉的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搞得她身心俱疲，什么都要操心。
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老妈子。
慕念安耷拉着脑袋：“我瞧着初总监有点喜欢封助理了。”
凤九爷语气淡淡：“这也正常。封助理为人处世待人接物，都是一等一的。他对初总监，尤其又用了心，这放在哪个姑娘身上，都很难不动心。”
慕念安：“封助理，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他是习惯了这样待人接物，可哪个姑娘顶得住被他这样温柔呵护啊！
铁石心肠都要被他给融化了！
更何况初总监又是个……又是个最最最外冷内柔的人。她被叶灵璧伤的太深，最受不住封助理这样温润细如丝的温柔了。
慕念安总结：“所以封助理这种无差别的温柔，我一点都不喜欢，也一点都不觉得是温柔。温柔就是要有差别，有特定对象的才行。对谁都这么温柔，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了，养成习惯了，可被他祸害的女孩子该有多少啊？该有多伤心啊！这点还是九哥你做的最好。”
同样的待人接物温润如玉，九哥就是和封助理有明显的差别啊。普通人，明显就是能感觉到他温润之下的疏远与礼貌。
没有人会误会什么，再笨拙的人都感觉得出来，她九哥温柔归温柔，但跟你是划清界限了的。
我对你温柔，那是我的性格和习惯。但是看见这条线了没？
别过来，不许越过这条线。
只有特定的几个人，才可以被她九哥真正的温柔呵护。
这是非常明显的。
凤九爷轻笑：“我只是比较认生。”
慕念安：“呵呵！”
信他就有鬼了。
凤九爷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整理一下你的表情。封助理不是很忌讳吗？你别让大家看出来了。”
包括饼干在内，客厅里的各个都是人精，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就连黄子豪那小子，都是心思相当细腻的性格。对于身边人的情绪变化，相当的敏锐和敏感。
慕念安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扬起了一抹虚伪的假笑：“好看吗？”
凤九爷宠溺的摇头：“好看。我妹妹怎么样都好看。”
走廊上，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
听得出来，初总监的脚步还是比较欢快的。
凤九爷飞快的瞥了一眼楼上，在慕念安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安安，不管你想怎么办，我并不看好封尧和初清这一对。”
慕念安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候初清已经小跑着从楼梯下来了，站在中间，左右手分别搂着凤九爷和慕念安的肩膀，笑的灿烂：“怎么不下去？特意等我吗？”
慕念安立刻换上一副夸张的表情：“怎么下去啊！让叶灵璧等了那么久，下去被他垃圾话疯狂输出吗？我才不干。”
初清着重上了底妆，非常通透的底妆，眉毛并没有刻意的修饰形状，是时下很流行的野生眉。整个妆容的重点在嘴唇，面妆几乎没有的情况下，唯独一双大红唇，格外显眼。
一双马丁靴搭配上她身上这条饱和度极高的桃红色裙子，整体妖艳的感觉被减弱，多了些英气。
用时尚博主的话来说，就是娘帅娘帅的。
初清高高的挑起眉头：“叶灵璧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在我面前也敢垃圾话疯狂输出？走，瞧瞧去！”
慕念安没好气的甩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要和叶灵璧对线你自己去，别拉着我。”
初清一甩利落的短发：“去就去。”
然后就一马当先的从楼梯上跳下去，找叶灵璧对线去了。
慕念安和凤九爷故意落在后边，她忍不住问：“九哥，为什么？”
凤九爷目视前方，语气淡淡：“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是朋友，封尧会是个相当好的朋友。但是做恋人，他很冷漠。”
这种冷漠和权少霆截然不同。
要说冷漠，权少霆为人最冷血冷漠。
可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权少霆可一点都不冷漠。相反，要多温柔他就有多温柔。看权少霆对安安和灵璧就知道了。
而封尧和权少霆基本上是反着来的。
封尧对谁都很体贴入微的照顾，可骨子里，他才是最冷漠的，最漠不关心的。
即便是对自己的家人，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跟这样的人做恋人，关系越深，接触得越久，就越是会受伤。
因为恋人要的，不仅仅是片面的温柔，恋人要的会更多，是特殊的温柔。而不是所有人都一样的温柔。
朋友，就是最好的距离了。不远不近，刚刚好。
凤九爷犹豫了一下，说道：“这点封尧和我是一样的，所以我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