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铁料定鬼子想要活捉大鱼,会进一步清空住院部,这样会减少诸多干扰,有利于实施抓捕。
这样下来其它人员的伤亡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云爆地雷造成的破坏必然是巨大的,惠民医院损失了最主要的建筑,虽然不在现场,郝铁估计史密斯教授已经心疼地晕了过去。
免费重建这样的慈善事业,没有人会比郝铁更热心,现在部队最缺的是技术兵种,特别是医疗这一块。
就算有了【健力宝】这样的神药,只不是过解决了伤口消炎问题,大量的手术依然需要大量的专业医生。
重建惠民医院,郝铁责无旁贷,相信史密斯教授会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法租界在明年年初就会消失,鬼子的铁蹄将踏遍SH的每一处角落,惠民医院也将不复存在或者被鬼子收归已用。
自己先霸占住,这样虽然有些对不起史密斯教授,不过也就不到半年时间,以后补偿他就是。
大不了在欧洲给戴高乐一些机会,让法兰西光复的快一些,这种回报绝对超预期。
惠民医院的爆炸让鬼子疑神疑鬼,他们要找了目标,到底是什么情况?
猜吧,慢慢去猜,等刘政委到了盐城,新四军军部成立,到时自然真相大白。
鬼子打死也猜不到其中的内幕,会不会认为刘政委有飞天遁地之术呢?
想到这里,郝铁不地道的笑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随着声音,孟小冬出现在郝铁面前。
旗袍,又见旗袍,加上丰腴的身姿,郝铁顿时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一股香风拂面,法国香水的味道很是熟悉,不但有一份暗香,还带着一份朦胧。
天色快要黑了。
月朦胧,人朦胧,但愿同入梦……
突然就想起了这首诗。
“生意,当然是生意,突然想到了一单大生意。”
郝铁彬彬有礼的请孟小冬上车。
“咱们随便走走吧?”
女人发出了邀请。
这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就是她愿意和你有进一步的接触,进一步的了解和交流。
也就是说,从此你可以和她进行约会了。
看了看手表,虽然今晚上跟萧茗有个碰头会,不过并不是很重要,舒惠远什么都会给她这个闺蜜说的。
她们去谈就好了。
于是郝铁挥手让汽车自去,然后笑问。
“去哪里?”
“陪我去一趟中法中学好吗?”
郝铁有些诧异,日寇侵入SH后,法公董局决定将喇格纳小学校舍改作【安南兵营】,学生们则借中法中学上课,要等到年底鬼子进入租界,学生才会回到喇格纳小学继续上课。
没听说她和梅有小孩呢,这么晚了跑学校去干嘛?
……
天终于黑了,灯光亮了起来,有些灯亮得理直气壮,有些灯感觉却是委委屈屈。
舒惠远气鼓鼓地坐在办公桌前,托着香腮,看着桌上一只小虫子发呆。
小虫子并不是蚂蚁,有着轻若薄翼的肩膀,好似在桌上迷了路,一会走过去,一会又跑过来。
看着有趣,一肚子的愤怒没有找着对象,到是被这只小虫辛勤的搬走了不少。
“扑噗。”
呆头呆脑的小虫终于把舒惠远逗笑了。
“笑什么声?”
随着开门声,郝铁走了进来。
舒惠远终于将注意力从小虫身上移开,站起来刚要说话,就看到郝铁的西服上沾了尘土,好像还有暗黑色的血迹。
“你怎么啦?”
本来准备好的说词一句也没出口,先飞出来却是关心的语言。
“和坏蛋们干了一架,咱给岩井公馆涨脸了,将那几个坏人干得娘都不认得了。”
“粗鄙。”
喜欢的是念着【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这些词句的郝铁,而不是张口闭嘴的狠话,太粗俗了。
“精致是没办法革命的,小布尔乔娅理念要不得,我的舒惠远同志。”
果然,不懂小布尔乔娅这个梗的舒惠远睁大了眼睛,却无法说出反驳的话。
郝铁见状暗暗欢喜,自己轻易就将局面扳了回来,占据了上风,还想兴师问罪,省省吧,对付这种小姑娘,有的是手段。
“讲讲,什么是小布尔乔娅?”
郝铁脑子进水了才会在舒惠远面前解释这个名词,他指了指衣服上的血迹。
“先换衣服再说。”
果然,一看到血迹,舒惠远有些紧张起来,“晚上你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
于是郝铁从孟小冬的邀请讲起,然后到学校去见一名神父,没想到这位戏曲大家对西方教有着浓厚兴趣。
结果在学校正好碰到神父被打得头破血流,动手者一看就是请得小鳖三,出手颇重,不过并没有要命的意思。
被冬皇的小手抓住,香水直往鼻孔里钻,郝铁只好在心中暗叫要命,要是没有惨叫声,只怕自己会一把抱住。
对冬皇,自己的抵抗力快要降到零度了。
赶紧动手,可以遮掩一下。
于是郝铁身形如风杀入重围,几拳几掌就将神父解救出来。
神父此时已经重重挨了好几记,要不是郝铁扶着,只怕已经被成功KO,两只眼睛肿得如熊猫一样,中文还说得不错。
“谢谢,谢谢您。”
“不用谢。”
郝铁见神父虽然被打得不轻,不过身体强壮,并没有生命危险,摇了摇头,关心问道。
“要不要去医院?”
惠民医院是没法去了,这里离安南医院也不远,叫个黄包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小心啊!”
冬姐和神父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背心刺来,郝铁手扶着神父,眼睛轻轻一转,将身子偏转了几分。
刀刃轻轻划过西服,柔如情人的呼吸,只是在上面留下了点点痕迹。
已经看到冬姐眼眶有些晶莹,郝铁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锅里的油已经热了,怎么下菜就看自己的了。
想想就激动。
郝铁一激动,手上便重了几分,斩在偷袭之人的脖颈上,只听到轻微的骨折声,那人的头便无力的垂了下来。
杀人了。
剩下几个都大吃了一惊,从来只有自己杀人的份,没想到今天遇上了狠角色。
他们如炸弹一般退开,开始从怀里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