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在开战一天之后已经有点眉目,要是能解决掉41师团,鬼子在北面就没有了强大和机动兵力,靠着东北面王屋山、太岳山、太行山,郝铁就敢跟鬼子慢慢耗着打,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改良后的游击战。
如果41师团没了,鬼子的包围圈破开一个大缺口,整盘棋就全活了。
按照中原会战的设想,他们的重兵集团主要在西线和东线,两边对进犹如两柄大锤。
北面兵力相对较少,鬼子十分了解国军的尿性,打不过一定会向南边黄河逃窜。
到时所有被困中条山的守军发现生机,都会朝北面而来,国军的损失就会比历史上要减少很多很多。
云中山支队,也将迎来十分难得打怪升级的良机。
“喂,出来人了。”
被蓝小雅轻轻捶了一拳,他看到前来出来了一队人马,估计是勾溪村见皇军前来,连忙开门迎接。
周青林已经提前把话传到,对皇军的实力一阵天花乱坠的吹捧,两位团长明显信了。
没法不相信啊,按照皇军的说法,那几声巨大的爆炸声是皇军新型的航空炸弹,可以趁着夜色出动,通过精确制导,将睡梦中的国军炸成了碎片。
精确制导,这个时代哪里会懂,随便忽悠,除了郝铁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需要让人觉得高大上就行。
听着那样的巨响,在指挥所等待的杜向东和张海洋死命抽烟,披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如蒙大赦的轻松。
果然不愧是精确制导的航空炸弹,小山都要炸塌了吧。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自己这样的选择,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张海洋甩下烟头,抓起军帽往头上一扣,挺直了腰。
“杜老二,咱们是不是整好队前去迎接皇军凯旋?”
“慢。”
杜向东不慌不忙地将烟屁股塞在黄牙上狠狠吸了一口,本来已经不多的烟丝在他黄黑的嘴里惨叫一声,发出最后的光亮。
吐出浓浓的黑烟,被烟屁股烫得脸皮抖动了几下,杜向东狠狠将得罪了自己的烟头踩得粉身碎骨,然后一对鹰眼左右扫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张海洋知道杜向东胆小慎微,心思颇多,从内心中有些瞧不起些人。
但是杜老二的性格不容易吃亏,现在是关键时侯,张海洋还是愿意相信他。
“张大炮,咱们得多个心眼,昨天小横岭那里枪炮声响了一整天,皇军既然这么历害,需要打这么久吗?”
“皇军远道而来,这边是以逸待劳,夜袭队不是来人说了嘛,太原站站长亲自督战,第3军派了一个加强团来援,皇军一天就能获胜,这就是实力的体现。”
杜向东不置可否,慢吞吞说道:“千万不可大意,罗山公子将毒气弹交到咱们手上,那是用来对付九十八军的,只要对付了武士敏,第14集团军也就垮了,咱们责任重大。”
“杜老二,武士敏又不知道咱们已经投靠皇军,没有防范之心,咱们不过是牵个头,自有皇军去对付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杜向东摇摇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王竣那里只怕已经被皇军打得稀烂了吧?可是他没有派人来找咱们,你信吗?”
新编27师近一半兵力都在这里,夏县和垣曲遭受攻击,作为师长,不可能对这里不闻不问。
张海洋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拍着杜向东的肩膀,“杜老二,我敢打赌,这表明皇军已经控制一切,曾司令的政令,已经出不了司令部啦。”
轻轻笑了一下,杜向东懒得跟张大炮斗嘴,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自己从一介小兵混到团长这个位置,靠得不是猛冲猛打,而是钻营和投机。
“张大炮,你去迎接一下,我先去看看潘特派员。”
杜老二的心思也就这点水平,讨好皇军这样的好活计,张海洋当然是却之不恭。
“那就这样,咱们分头行事。”
……
郝铁本想寻匹战马,好歹找一下鬼子中佐的感觉,预演一下角色,可惜奈田支队尽走的羊肠小道,支队长也是靠着双腿走到这里。
佐官刀虽然不错,但是比起藤泽真秀送自己的还是差了不少,郝铁看不上,将其送给了蓝小雅。
女人拿着这把佐官刀看了很久,应该是喜欢的。
不爱红妆爱武装,这么标致的女人,穿着旗袍,开到大腿,在百乐门旋上一场,唱一曲【玫瑰玫瑰我爱你】那才吸引男人。
现在这样,提着把杀人的刀,太煞风景。
虽然蓝小雅是男性副官打扮,不过在刚刚感受过她的郝铁眼中,十足的女人。
打完这一仗,多缴几把战刀,到时可以当人情送给陈首长等人。
鬼子的这种战刀在华夏市场十分抢手,首长们都很喜欢,还有九二式重机枪。
自己的手机相册中还保存着延安三大首长在刚刚缴纳的重机枪面前的合影,现任太岳纵队的陈大将笑得那个灿烂啊……
这次应该能见到这位黄埔一期的儒将,要准备点好东西才行。
看着迎面走来的十数位国军将士,郝铁挎着战刀,一摇一摆,走得更带劲了。
“开路,前面开路的干活。”
……
“有把握干掉那为首的鬼子吗?”
潘沁此时也是一副军官打扮,看着郝铁远远走来,问向身边一位粗豪的汉子。
“没问题。”
这位汉子名叫牟传林,是新编27师副师长梁希贤贴身卫士,性格粗犷,射击奇准,号称军中第一神枪手。
牟传林小时候就喜欢掏麻雀,农闲时,他常常出去逮麻雀卖了贴补家用,练得一门好手艺。
他用树枝丫做的皮筋弹弓弹麻雀,杀伤力非常厉害,一弹一个准,弹无虚发。
晚上在竹林里,牟传林更是身手不凡,携一根韧性挺足的竹竿和一柄小钢叉溜进楠竹林园,看准目标找准时机用力抡几下,那竹丛里栖息的麻雀,便被抡得晕头转向,跌扑在地,被一只只放进竹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