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朝幽州,此为百战之地,乃是大魏王朝东北门户,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静塞军、西幽军!
西幽军十营,每营三万人,共计三十万大军,大魏王朝西幽最强之军,便是这西幽军。
于静塞关西面,又有一城,名曰武关,武关虽不及静塞关险要,可是作为静塞关的屏障,这武关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西幽苦寒,虽是八月,可是那彻骨的寒冷却做不得假,呼吸之间,便见白雾。
校场中央,一名男子赤裸着身体,丝毫感觉不到西幽的酷寒。他的身上横七竖八的是刀痕,坑坑洼洼的是枪伤,看上去有些狰狞!
男子面容俊朗,更多几分煞气,这让他气场十足,在直死军中,可谓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男子手中使一杆长枪,长枪极为普通,是大魏制式兵器。男子的动作极为平常,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就是最基本的枪式。
可是每一招每一式,刚劲有力,这是千锤百炼的功夫,可就是这么简单而枯燥的动作,男子丝毫不觉得乏味,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
这男子虽然只有二十三岁,可是身份却有些骇人,正是西幽直死军军主桓骑。
桓骑一直在挥枪,不曾有一刻停息,久而久之,桓骑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可是男子的动作依旧分毫不差,呼吸更是被平稳,似乎他就是一个机器,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是那么简单。
终于,桓骑的气息变了,动作也稍稍变形,桓骑也随之停了下来,将手中长枪插在地上,举起旁边的巨大的水缸,将冷水浇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将一身臭汗洗去。
“多少次?”桓骑淡淡的问道。
“启禀军主,一共两千九百三十六次!”一边的亲卫回答说道。
桓骑皱眉,似乎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意,可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折射往大长而去。
换了一身干燥衣服,桓骑盯着一面地图怔怔出神,似乎在思考什么,军卒似乎见多不怪,径直退下了。
魏蜀吴,还是熟悉的三国,可是留给桓骑的全是陌生的气息。
两百年前,宁教我负天下人的曹操因病去世,魏文帝曹丕,篡汉自立,为大魏王朝,追封曹操为魏武帝。
可是历史似乎就在这里出现了偏差,让桓骑觉得陌生。
魏文帝曹丕继位,有道人入宫,解三马同槽之梦,言两晋立世之命,留五胡乱华之说,曹丕震怒,屠司马满门,断两晋之命,而后大破羌胡,恢复西域。
妄言天机,那道人惨死,逆天改命,虽有大魏帝王气运护体,为天所咒,魏文帝三九而终。
其子曹叡继位,为魏明帝,为人狠虐,赐死郭夫人,追封生母为后,让大魏朝野动荡,人心不安。
蜀汉诸葛武侯趁机北伐,听从魏延之计,自子午谷奇袭关中得手,和蜀汉大军会师潼关,直逼许都。
生死存亡之时,魏明帝曹叡亲自披甲,与蜀军死战,犹不能解许都之难。
就在许都将要城破之时,大魏陈留王曹植再吟《洛神赋》,以有情浩然直入儒道第九境,成浩然儒圣,后借大魏气运,纳天地之势入体,入陆地神仙境。
与诸葛武侯战于许都城外,那一战之后,儒家仙人陨落、道家天人含恨,也解许都之围。
诸葛武侯陨落,蜀军溃不成军,魏明帝乘胜追击,收复失地,可是经此一役,曹魏元气大伤。
东吴趁机渡江北上,胡人作乱于北方,大魏江上依旧危危可及,魏明帝不得不采取守势,修养生息,恢复国力。
二十年后,曹魏虽然恢复国力,可是东吴、蜀汉也不再曹魏之下,曹魏再无一统中原之势。
此后两百年,魏蜀吴虽然互有征伐,可是中原三足鼎立之势不可更改。
三国乱战持续两百年,无瑕顾及北方胡人,有三支胡人部落逐渐强大起来,在北方草原之上建立了三大王庭,为金狼王帐、折兰王庭、西辽王朝。
桓骑缓缓睁开眼睛,他用了二十三年的时间,才确定此三国,非彼三国,原是三国之后又有三国!
两百年来,历史的车轮从来没有停下,可是在桓骑看来,早已经面目全非。
“不一样的历史,充满了未知,这太有趣了!”
桓骑眼神中的迷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片清明。
折身出了大帐,桓骑出了大帐,便看见了三三两两的军卒聚集在一起,有人喝酒,有人赌博,一派乌烟瘴气。
有身穿盔甲的将军走过,却视若无睹,没有军容,更没有军纪,莫说他们是军队,说他们是土匪强盗,也是有人信的。
可是面上的刺字出卖了他们的身份,是囚徒!是的,西幽直死军不是军卒,而后囚徒。
“与其秋后处斩、老死狱中,不如送去幽州,阻拦胡人铁骑,便是物尽其用;能活便活,若是不能活,就战死沙场,也算是为国尽忠,死得其所,就当是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当年诸葛武侯北伐之后,曹魏元气大伤,军卒不足,难以守护国土,魏明帝曹叡效仿秦将章邯,聚天下囚徒为军,若是能斩下两百颗头颅,不算你有多大的罪孽,都可重获清白之身。
直死军由来已久,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极少有人攒够两百颗人头,更多的人,还是带着美梦,死在了沙场之上。
“若是你想杀个人,想让他死的痛快,就给他一刀;若是你想让他死的不痛快,就让他入直死军,怀着美梦,带着绝望死去!”
而桓骑便是直死军军主,但他可不是大魏王朝的囚徒,而是货真价实的大魏将军。
三万囚徒,若是揭竿而起,掀起动乱,后果不看设想,所以历任直死军军主都是帝国将军,为了更好的镇压这些囚徒,每位军主,拥有五千亲卫,即便是大魏王朝的军侯也比不上!
历任直死军军主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桓骑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七年前,一位十六岁的少年,背着一把破刀,孤身一人,来到了西幽。
他是第一个以清白之身入直死军的男人,从一介小卒做起,拿着一把破刀,就在这西幽之地崛起,七年时间,斩下不下一千颗胡人头颅,踩着胡人的尸身,压着一群亡命之徒,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坐稳了直死军军主的位置。
那便是他,直死军军主桓骑!
巡视军营之后,桓骑刚刚回到大帐,就有亲卫来到桓骑身边。
“军主,西幽侯请您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