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李冉,怒吼着跑出家门,沿着消防通道一路冲了下去,消失在夜色中,隐隐约约间,身后响起李冉得意至极的大笑声。
我一路疯跑,摔倒后,爬起来就又继续跑,只有一个念头——远离这个家,远离这个魔窟!
漫无目的!
不知方向!
不知时间!
直至精力透支,我一跤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才一抽一抽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如黄河决堤般流了下来,最后变成嚎啕大哭,惹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哭声渐息,我翻了个身,脸朝天,可惜黑云遮天,看不到星月。
或许是老天都看我可怜,有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下落,湿了我的脸,湿了我的身,让我如处汪洋。
可再多的雨水也无法洗尽我心中的悲伤和彷徨。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前行,直至看到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扭头一看,是一家夜店,就本能地走了进去。
保安看我浑身湿漉漉,将我拦了下来。
“爷有钱!”
我拿出钱包,将里面的十数张毛爷爷朝空中一洒,然后撞开保安,继续走了进去,看到一个卡座就将自己重重地扔了进去,然后大声喊道:
“服务员,拿酒!”
“我要最烈的酒!”
“桌上给我摆满!”
很快,二十瓶酒精浓度高达96%的斯皮亚图斯就摆在了茶几上。
我拎起一瓶酒往嘴中倒去,咕嘟咕嘟就喝了个精光,然后咚的一声就将空酒瓶放在了茶几上。
之后是第二瓶、第三瓶……
我这种喝法,已经不是喝酒了,而是寻死,但看在夜店生物的眼中,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酒中豪杰!
当我喝完第四瓶的时候,就有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清凉的妹子坐在了我的身旁。
“帅哥,要一起喝酒吗?”
“只要你能喝得过我,想做什么事都行!”
妹子同意了,可只吹了三分之一瓶就呛得满脸通红,抱着我的胳膊撒娇,却被我一把推离卡座。
“不能喝的都特么是loser!”
“你疯了吧?你以为那是水吗?你这么喝会死人的!想死别拉上老娘!”妹子恼羞成怒。
我没理妹子,从卡座上起身,踩在茶几上,高高在上,对着四周大喊:“都特么听好了,老子是酒神,千杯不醉,不信的就过来跟老子拼酒!谁赢了老子,老子今晚就替谁买单!”
这跟挑衅没什么区别!
来夜店的都是些什么人?
叛逆的,解压的,找乐子的,买醉的,总之,都不会轻易服人,然后我就求仁得仁,卡座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我来者不拒,吹了一瓶又一瓶,送走一个又一个挑战的人,还不忘送上“loser”的评价,好像战神一样。
可我的心好痛好痛……
喝了多少瓶酒,胜了多少个人,我早就不记得,只是机械地喝酒。
茶几上的酒喝完,就让服务员继续上。
直至某一刻,我扑通一声坐倒在卡座上,最后的意识是听到如雷鸣般的欢呼声。
谁胜的我,不知道!
如果有选择,我不愿清醒,不想面对那一团乱麻的现实!
可我的酒量太大了,哪怕给自己灌了那么多酒,第二天还是醒了过来,虽然是在医院。
好一会,宕机的脑袋才开始运转,我还没想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就有如潮的痛楚袭来。
头疼!
胃酸!
四肢难受,好像被人殴打了一样!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将身体弓成虾状。
“醒了吗?”一个如黄鹂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将通红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是邢露。
“怎么……”我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沙哑得跟磨砂石似的,还疼得厉害,仿佛有刀片在割声带。
“别说话,医生说你需要休养。”邢露坐在床边,吃力地扶起我的上半身,给我喂了几口温水,又让我躺下。
我干裂的唇、火烧的嗓子、酸液沸腾的胃都好了那么一丢丢。
实话实说,这是我一生以来第一次醉成这样。
“想上厕所吗?”邢露再问。
我艰难地摇了下头。
“也对,你昨晚已经尿湿了四条裤子,险些让我崩溃。”邢露喃喃自语。
我大窘。
不会是真的吗?
一定是邢露在说笑!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想问你给我找相亲对象的进展,可接电话的人却是夜店的服务员,说你在夜店扮酒神。”
“我立刻赶了过去,可还是迟了,你已经醉倒当场,跟死猪没什么区别,就算体内少个零件都醒不过来。”
“服务员告诉我,你总共喝了二十一瓶斯皮亚图斯,胜了十六个人,战绩辉煌!若不是我到的及时,你会被几个老女人捡尸!”
“对了,这是你昨晚的账单!”
我瞥了一眼,五位数,顿时有想死的冲动!
我的疯狂逆袭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