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明的醋坛子打碎了一地,他没想到大学生也喜欢妍妍这一款。
他瞥了一眼妍妍,这女人长得太招摇,长得太好看,是他从警二十年见过最漂亮的女警。
庄妍心里一阵得意,校园里一群小鲜肉朝自己眉目传情,羞得她满脸通红。
她没想到,自己的颜值在大学生里竟然这么吃香。
刘子明低声道,“咱们是来找吴超的,你......别太招摇!把眼神收一收,擦擦你的哈喇子。”
“我哪里招摇了?长得漂亮难道怪我喽!”庄妍一脸嬉皮笑脸道。
“凡尔赛!!!”刘子明不禁白了庄妍一眼。
吕墨照常跟着冰山一样,一声不吭跟着他俩。
“刘队,吕专家怎么不换个姿势?”庄妍纳闷道。
“也许......他觉得自己这样很酷吧!他也许是在模仿《名侦探柯蓝》,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是高中生,吕专家老了点!”庄妍撇嘴偷笑道。
“我耳朵没聋!”吕墨冷冷地说了一句。
庄妍的眼睛看向一间窗明几净的教室。
窗外的阳光洒在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那张脸,如同雕刻一般,五官分明。
男孩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在阳光下呈现温柔的栗色。一双剑眉下,长着一双桃花眼。
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嘴角荡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他手中的小提琴擦得锃亮,干净到没有一丝灰尘。
他的身体随着曲子的节奏,时而舒缓,时而卷曲。
他的表情时而喜悦,时而悲戚,全然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三人呆立在教室门前,庄妍听过这首曲目,貌似是由德国作曲家瓦克斯曼创作的《卡门幻想曲》。
“perfec!”只见讲台上的中年男子,激动地走下三尺讲台,双手放在男孩的肩膀上,“泽雨,你刚才的演绎,堪称完美!在你的音乐里,老师感受到了你想表达的意境。
泽雨,老师替你开心!今年的‘斯特恩小提琴大赛’在魔都举行!
老师希望你能够参加!”
言落,男孩多情的眼睛里,闪烁着星辰。
他的眼睛带着笑意,弯弯的,像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
“谢谢教授,我会努力准备参赛作品,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
“好孩子,加油!”
男孩回到桌位上时,中年男子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发现有三名眼生的人,正在看着他们。
男子走出教室,气质儒雅,面带微笑道:“请问,你们是视察小组的吗?”
“不是!我们是警察!”吕墨冷冷道。
刘子明还没来得及铺垫寒暄,这顶级直男已经亮出了身份。
万幸,班级里充斥着小提琴声,没有惊到这群学生。
“警察?”男子一脸诧异,急促道:“我们班学生在外面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吗?”
“没有!您多虑了!”刘子明客气道,“请问您是吴超教授吗?”
“是!我就是吴超!你们认识我?”
“我们知道,您是国内很有名的小提琴家,桃李满天下。”刘子明寒暄道。
中年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看起来很年轻。
他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说道:“都是些虚名,不足挂齿!
警察同志,你们突然造访,想必是有事询问。
不如移步,去我办公室泡杯茶,慢慢聊!”
三个人跟着吴超教授来到教务办公室,朝里的那间屋子是吴超的个人办公室。
可以看出,此人在系部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物。
“怎么称呼诸位?”吴超一边忙着泡茶,一边笑问道。
“我是海港警局刑侦大队队长,刘子明,幸会!”
“不敢当!不敢当!原来是海港警界传奇人物,刘队长!久仰您的大名!”吴超递上了白色瓷杯,里面冲跑了明前未成打催芽素的新绿茶。
“多谢!”刘子明接过茶杯,接着说道:“这位是省公务厅派调到海港警局协助办案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吕墨先生!”
“厉害!我很佩服犯罪心理学专家!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世界著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
我曾经读过他1899年出版的《梦的解析》,这本著作被认为是精神分析心理学的正式形成,也标志着精神分析学派最终形成。《梦的解析》在1930年被授予歌德奖。”
“吴教授不亏是知识渊博的学者、艺术家,优秀的人果然样样精湛。”刘子明继续寒暄,接着介绍道:“这位是今年参加公务员考试,考入我局的实习女警,庄妍。”
“警察某种意义上,是制服暴力的机关!惩恶扬善扶正义,锄强帮弱为人民。
警察的选拔在性格和个人身体素质方面有很大的要求,这方面男生比女生强。
当然,我申明一下,我绝非歧视女性!这是物种的先天决定,不可否认。
纵观世界警界,男女比例呈现断崖式!
所以,我很佩服您,庄警官!您一定会是一名优秀的刑警!”
“庄警官?”庄妍俏脸顿红,她喜欢这个称呼。
她不喜欢别人喊她实习女警,更不喜欢证件上写着‘实习’二字。
教授说话就是不一样,中听,悦耳,让人听了舒服。
一阵互相寒暄,彼此认识,茶也喝了,天也聊了。
小说、文学、音乐、茶文化.....扯了半天。
教授的嘴就是厉害,不喊停能聊三天三夜,话题不带重复。
刘子明喝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白瓷杯,一双黑眸泛起凛冽的光。
“吴教授,我们此行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吴超看了看刘子明的眼睛,像南极呼啸而过的风霜,又像春天里拂过的暖风。
炯炯有神的黑眸,散发出让人敬畏的光彩。
“您说!只要我知道,我会如实奉告!”
“这个人,您认识吗?”刘子明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刚才小警花打印出来的照片。
吴超戴上眼镜,眯眼如丝,盯着看了三秒,脸色突然大变。
举起杯子的手,一阵颤抖,抖得杯盖和杯身发出了瓷器碰撞的声音。
“冷念丞!!!”吴超教授的嗓音在发抖,面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这些照片,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
“网上down下来的!”庄妍说道。
吴超教授接过刘子明手中的照片,脸色先是暗沉如死灰一般,接着眯眼如丝,柔情似水。
“你们只找到了这些?”吴超反问道。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能在网络上找到这些已经不错了!”庄妍回道。
刘子明、吕墨看着吴超的微表情,感觉此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这张是冷念丞15岁时,我陪他前往维也纳歌剧院的演奏照片。
当时他发高烧,没想到表演精彩绝伦,反响甚好。演奏结束后,老外们为他疯狂喝彩。”
吴超说话时,眼神无限的美好,仿佛回到了那段岁月。
“这张是冷念丞18岁时,我陪着他前往英国歌剧院的演出照片。
当时表演嘉宾就他一个黄种人,外国人嘛,你们知道的,骨子里很自负,甚至瞧不起咱们。
念丞一曲完毕后,会场上鸦雀无声,紧接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还记得,他当天演奏的曲目是咱们的国粹经典曲目,《梁山伯与祝英台》。
老外们喊Enre,念丞又加演了一曲《茉莉花》,轰动了整个英国歌剧院。
连英国首相夫人,在网上都转发了他的相关报道。
还有这张,我陪着念丞前往莫斯科大剧院,那一年,他20岁!
一曲完毕,他被当地人封神!
念丞的音乐造诣极高,我一直希望他在音乐道路上,能坚持走下去!”
言落,吴超教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只可惜,那是我们最后一次演出,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