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煞孤星,孤独一生?”蒋友善吓得割麦的镰刀差点剁了自己的脚。
晓娥和晓雯在捉泥鳅,两个小妮子胆大,抓着泥鳅死死不放。
小拳头握得越紧,泥鳅反而跑得越快。两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甚是好听。
眼前这幅光景,却叫蒋浩吓得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哆嗦。
王半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蒋兄弟,你家浩子会摊上倒霉透顶的事!
从他的面相上来看,浩子身负十八劫,害人害己!”
话落,蒋友善扔了手中那把镰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家浩子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蒋兄弟,姐有一双天生的占卜眼,姐说浩子是一条孤命,准没错!”王半仙一脸肯定。
“姐,啥叫孤命啊?”蒋友善的声音在颤抖,浑身颤栗不安。
“这小子日月角上有寒毛,这是对双亲有刑克的征兆啊!
鼻子歪斜、额头不正、发际低窄,克双亲!信不信,随你!”
“姐,有法子驱邪不?”蒋友善一脸绝望。
“有!你们与浩子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方能躲灾!”
“他还小!我就是死,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王半仙最后丢下了一句话,“他不死,你们都得死!”
……
那天,蒋浩他爸带着他去城隍庙磕头保命。
夜里,他爸点了青灯两盏,上了三炷香,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嘴里含糊不清地祷告些什么。
蒋浩困虫上脑,孩子忘事快,转头回屋里呼呼大睡。
从那以后,没过多久,蒋浩他爸妈开始闹矛盾,争吵不休,感情破裂。
他妈从那天开始,每天洗衣服的时候,就把他爸的短裤放在百草枯浸泡,然后再晾干给他爸穿。
后来被他爸发现了,两人在家打架,他爸千年的好脾气竟然破口大骂,连他妈的祖宗八代都骂完了,才解气,摔门扬长而去。
蒋浩他妈性子刚烈,一口闷了一瓶剧毒农药,草草了解了自己的命。
没过多久,蒋浩他爸倒卖光盘养育家里三个孩子。无意间抢了村里的头号痞子的生意,被几个地痞流氓按着脑袋,当着众人面直接尿头。
那群狗犊子,拿他们三个小孩要挟他爸,说不从他们大哥胯下钻过去,嘴里必须学狗“汪汪汪”叫,就搞死他门三个。
他爸是为了他们三个,才当着村民们的面,从那瘪犊子的裤裆里钻了过去。
回到家,蒋浩他爸受不得这般侮辱,默不作声地走进杂物房,操起一把锋利的镰刀就架脖子上,自杀而亡……
从那以后,蒋浩一夜之间长大成人,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蒋友善的身后事处理完,王半仙非说蒋浩命里带邪,硬是逼着他认村东头城隍庙前一棵大槐树为干爹。
没辙,年幼的蒋浩每次经过那棵大槐树都得对着那棵树,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干爹好。
不过说来也奇怪,蒋浩自从认了那棵大槐树为干爹,确实太平了十几年,直至他大妹溺死碧流河……
后厨间。
蒋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得稀里哗啦,思绪一下子从过往中拉扯了出来。
命里带邪!命里克父母!命里克兄妹!命里克妻!
现在一家人都被他克光了,就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
克妻?不存在!
这辈子为了搞死冷俊峰爷孙,他失去了一切,成家立业,留给下辈子吧!
蒋浩转念一想,不是这个理儿!
大妹是被冷俊峰所害,幺妹是被冷俊峰的宝贝孙子所杀。
王半仙说他克兄妹,这个锅,他断然不背!!!
刚才电视里说的那个姓张的,是冷念丞的假冒品,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蒋浩倚靠着墙壁,点燃了一只烟,仇恨的火苗像洪水猛兽般向他袭来。
……
刘子明走出熊猫网咖,心里一阵窝火。ID天网恢恢究竟是谁?
他在网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危言耸听的文字,明显有煽动民众情绪的作用。
深夜,刘子明拨打了网警那边的电话。
一名值班网警联系到贴吧的网管,两人对接后,第一时间将ID天网恢恢的那条帖子连夜给删了。
不过还是有一些夜猫子网友看到了那条帖子,知道天一亮,也许这条帖子就会被网警删除。
他们第一时间进行了截图保存,并且以游客身份上传到贴吧、微博、小视频。
这一夜,刘子明睡得很不踏实,经常会醒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网看那条帖子删除了没有。
网警的办事效率很高,他们有24小时轮岗制度,夜间也会删除大量造谣生事,煽动民心的帖子。
刘子明定定一看,ID天网恢恢的帖子被人删除了,不过竟然有人截图保存了。
黑暗里,他对着被子怼了一拳,棉被发出一声闷响。
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事半功倍。
如果被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恶意博人眼球,那传播速度相当可怕。
据国内最新数据统计,全国网民已经高达9.04亿人口,互联网普及率高达64.5%。
夜已深,刘子明打算天一亮,就赶紧召集全市的官媒、私营媒体、自媒体开个会。
近日务必要严格加强网络监管,不能让舆论继续发酵下去。
这一夜,刘子明辗转反侧。心里有事,他睡不踏实!
......
W酒店,3202云中套房。
偌大的圆床,好看又情趣,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冷念丞深如幽潭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洁白床单上那个酣睡的女人。
猎人就在她的身边,她竟然无动于衷,丝毫嗅不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冷念丞笑了笑,“沐婉晴,你可真心大!胸大无脑的女人,说的就是你吧!”
他看向沐婉晴,这女人睡眠质量真好,被他喂饱了就秒睡。
猎人的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肤如凝脂的肌肤上肆意游走。
“虚荣女,死到临头了,还睡?”冷念丞的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最终停留在沐婉晴的腰间,像是在丈量她肾脏的尺寸。
他的目光无情,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沐小姐,我们准备开始打麻醉喽!”
这女人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显得他的话像是多余的。
怎么取肾?这是眼下一个重要的问题,毕竟他不是专业的盗肾者。
当年在就读于英国医科大学时,因为考虑到爷爷患过尿毒症,他专门选修过这门课程。
不过选修课程只停留在理论知识上,并没有操作的实战经验。
课上,一位老外教授曾经讲过,取肾可不是在肚子上划个口子像切个苹果一样就完事了。
肾脏和肚子里的大血管、膀胱连着,要摘下来必须切断这些连接,然后进行仔细地缝合。
不然,严重的时候会要了人的命!
“沐小姐,等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住哦!
现在我要把你绑起来,你要乖乖的!”
沐婉晴睡得很沉,面色像染血的梅花,红扑扑的。
下一秒,她那只娇俏的鼻子里竟然轻声“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冷念丞。
冷念丞错愕了三秒,缓过神来,他笑了笑,“沐小姐,你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