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觉得,您不应该与王叔太生分。」
「什么太生分?标儿,你以为咱想吗?咱也不想和他生分,可咱不想和他碰面。」
「咱现在是皇上,大明的皇上,咱却在他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威严!」
「你说,长此以往下去,那些文武大臣看到这些会怎么想?他们若是因此不怕咱了,咱还怎么统治这大明江山?!」
「父皇,那您和王叔相见时,不让大臣们看见就是,私底下见面,这不就行了。」
「呃…咱,咱,反正咱现在看到他就来气,不想见他!以后有什么事,就由你这个太子来替咱传话。」
「你现在也不做政事了,那就多往他身边靠靠,在他那里多学点本事,比如那九阳神功啥的,让他传你百八十年的功力也是好的。」
「是,儿臣领命。」
「嗯,对了,你去传旨给你二弟,三弟,四弟,叫他们明早来奉天殿侧殿,到时你也来,咱要好好教导教导他们封王之后的事。」
「就这样了,你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
翌日清晨。
奉天殿侧殿书房。
太子朱标领着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三人走了进来。
「父皇,儿臣将皇弟们都带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
三位皇子齐声喊道。
朱元章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他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道。
「跪下。」
顿时齐刷刷的,包括朱标在内的皇子们全都跪了下来。
「昨天明王大婚,你们王叔假借醉酒说的那一番话都听到了。」
「说说吧,你们恨不恨他坏了你们的好事啊。」
三位皇子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一时间却不敢多说话。
「说!都给咱说,照实了说!」
朱元章转过身来,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眶都是红的。
二皇子朱樉,也就是原本大明历史以残忍暴虐之名着称的秦王。
历史评价朱樉幼年聪慧,严毅英武,成年后却多行恶事,荒唐无度。
朱樉就封后,在封地内连年征收军民税银,以使军民陷入困窘,以至于卖儿鬻女,还曾下令对三百多余来王府求饶的百姓大打出手,当场杀死老人一名,捉拿了近百人。
新建王府大兴土木,役使军民在宫中建起亭台池塘取乐,与次妃邓氏在其中折磨宫人取乐,被朱元章斥责为「不晓人事,蠢如禽兽」。
朱樉还在宫中常滥用私刑,割去宫人的舌头,将宫人埋于雪中冻死、绑在树上饿死、用火烧死等等。
最后被宫中三名老妇人联手下毒毒死,可以说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此时朱樉看到朱元章的通红眼眶顿时心头一喜,拱手道。
「父皇,儿臣深恨此缭离间皇家亲情,恨不得噬其肉,啃其骨!」
「嗯,很好,那么你呢,棡儿,你又是怎么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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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章转头看向了他的三皇子朱棡。
三皇子朱棡,历史评价他修目美髯,顾盼有威,多智而残暴。
曾因细故鞭挞他的厨师,朱元章认为厨师掌管饮食,随意处罚,恐遭下毒,训戒了朱棡一番,还说自己讨平天下的期间,什么人犯错都一一处罚,惟独二十三年来不敢责备厨师「徐兴祖」。
朱棡后来又数次以奔马缚人,车裂之。
朱元章因此甚怒,欲废朱棡之王爵,得兄长太子朱标调护,始得免。
这位三皇子,未来的晋王,相比残忍暴虐的秦王要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同样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王爷,只是结局也只比秦王多活了三年,与壮年病死。
朱棡听到朱元章的问话,低下头眼珠子一转,他确实多智,听出来朱元章并没有想像中的生气,话里有话。
「父皇,儿臣也深恨明王离间皇家亲情,但是,又觉得明王叔所说有些道理,儿臣愚钝困惑,还请父皇圣裁。」
「你啊你,棡儿你就是有点小聪明,在和咱耍聪明!说这种车轱辘话,好的坏的都给你说了,却等于什么都没说。」
「棣儿,轮到你了,说吧,给咱认真的说,你是怎么想的。」
四皇子朱棣,这个就不用多说了。
未来举兵靖难造反的大明明成祖,大明有史以来仅次于朱元章的一代雄主。
只听朱棣闷哼一声开口,直言不讳的道。
「父皇,儿臣觉得明王叔所言有理,父皇当年开局一只碗打下大明江山,儿臣也想学父皇一样打天下,因此儿臣更愿意封王就藩于大明之外,有多大本事,就打下多大的封地!」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啊!」
「标儿,听到没有,果真是棣儿像咱,不错,就应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标儿啊,要是棣儿是咱长子,合该他当太子才是。」
「可惜啊。」朱元章上前轻轻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棣儿,你只是老四,标儿才是老大,你们的大哥。」
「只有标儿才能继承咱打下的大明江山!」
「这叫什么?这叫皇家长幼有序,嫡长子继承制不可改!」
「所以,标儿一日不死,就轮不到棣儿你们。」
「就算标儿死了,下一个还有樉儿,棡儿!要等他们都死了,才可能轮到你这个老四,你明白吗?」
「咱不管你有没有想法,咱再补充一点。」
「哪怕真有一日,标儿这个太子死了,同样也轮不到樉儿棡儿,咱只会再立嫡太孙!」
「你们明白没有!
朱棣等三位皇子听完这话,全都吓的魂不附体,匍匐在地。
「父皇,儿臣不敢啊。」
「父皇,儿臣从未有如此想过啊!」
「大明江山是大哥的,儿臣只愿就藩于外,自己打江山,绝不敢与大哥相争。」
朱元章哼了一声,甩了甩袖继续道。
「昨晚上因你们王叔那么醉酒说事,咱一夜没合眼,咱这心口啊,是又闷又痛,爹想了很多事,爹从来没想过这么多事。」
「父皇,忧虑伤神,儿臣恳请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呀。」朱标关切的说。
朱元章继续道:「朱樉,朱棡,朱棣!」
「你们现在是王了,但只是虚王!徒有虚名的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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