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她怎么死的

季航微笑,“薄小姐,恭喜。”

云倾看着他,“你想好了要提什么条件了吗?”

季航正要说话,忽然从大门内哗啦啦地涌出一堆人来。

跑到最前方的池遇膝行滑到云倾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小姐姐,我愿意用我的全部身家,跟你换一架超3S级“灭世”!”

云倾低头,看着抱着她腿的少年,“一架超3S级“灭世”,造价一百八十万美元,你的全部身家有这些?”

池遇瞬间激动的眼冒红光,“没关系,我愿意带上利息,分期付款,大不了我打一辈子光棍!”

云倾,“……”

她一把将这没出息的熊孩子呼远了,“娶不起老婆的男人,没资格说话。”

池遇内心的小天使,哇的一下就哭了。

“池遇,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想走后门!”

“兄弟们,快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拖走!”

“薄小姐,我们来领罚了。”

没等云倾说话,那些因为分神出局的军校生们,瞬间齐刷刷地开始倒立。

动作之迅速划一,活像有鬼再追。

一时间,场面颇为壮观。

云倾眉眼一弯,走过去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给他们找支笔。”

一干即便是在倒立,也能看出颜正条顺的军校生们,霎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旁边的人笑嘻嘻地问,“薄小姐,找笔做什么?”

云倾微微一笑,端的是美貌优雅,“加一篇八百字检讨。”

众人,“……”

一瞬间的寂静过后,现场响起无数道哀嚎声。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过关!”

那群没受罚的军校生们,立刻哄笑着跑去找纸笔。

季航看到这一幕,深吸一口气,“云倾小姐,我想好了。”

云倾转头看过去。

季航看着她,一字一顿,“我的要求是,我希望你能给出,你所掌控的木仓械设计中,最适用于军-J使用的木仓械构造原理!”

此言一出,现场喧闹的气氛蓦地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表情错楞地看向季航。

众所周知,对于机械师来说,最珍贵的就是结构构造原理。

一旦公开,就意味着那种木仓械,谁都可以研究,改造,制作。

云倾看着这个眼神明亮的年轻人,缓缓地笑了。

她喜欢聪明又有野心的少年人!

“可以!”

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季航愣了一下。

“不需要这么惊讶,”云倾笑了笑,抬步朝着校园内部走去,“作为新任科研部部长,我自然得做出业绩来。”

“届时科研部制作出来的第一批木仓械,我会率先批给联合大学,就当是给你们这次比赛的奖励。”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一干少年人们怔怔地看着女孩子优雅纤细的背影,脸上尽是震惊。

然后又听到云倾说,“在我出来之前,没写完检讨的,加罚!”

一瞬间,所有人都再也顾不得激动和感动了,慌忙低头倒立着继续单手写检讨。

云倾走出去老远,还能听到身后手忙脚乱的喧闹声。

“以后我要是在打架的时候分神,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云倾唇角一扯。

云娆回头看了眼,倒立的军校生们忙着写检讨,旁边的军校生们搂作一团,一个个激动的手舞足蹈。

阳光下,那一张张尚且带着青嫩气息的脸庞,笑容大大盛放,眉眼间尽是张扬与肆意。

手上忽然一暖。

云娆回过头。

是云倾牵住了她。

云娆仰头看着云倾洁白温柔的侧颜,眨了下眼睛,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

黑色的跑车停在别墅大门口。

一身黑衣的男人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站在台阶上等候的人立刻走了上来,“少爷,三少回来了,在书房等您。”

北冥夜煊深黑的眸光微微一凝,迈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朝着书房走去。

听到推门声,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男人慌忙将烟掐灭了,转头,视线饶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人,出声询问,“云倾小姐没跟你一起回来?”

北冥夜煊没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微敛的黑眸,氤氲出几分阴寒的雾气。

唐堇色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前往联邦的人,查到了一些……事情,我得亲自来跟你说。”

北冥夜煊微垂下长睫,妖异的黑眸盯着他,目光有种万物俱灭的沉寂。

北冥夜煊没有说话,但唐堇色却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悸。

他有点艰难地挤出声音,“你还记得,联邦几个月前,去世的“那一位”吗?”

那一位死亡的消息传出来时,一度震动各个领域,就连千万里之外的华国,当时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但对于那个时候的他们来说,这个消息,也仅仅也只是震动与惋惜而已。

如今却……

唐堇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地感觉到,沙发上那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男人,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北冥夜煊抬起那双深黑妖异的鬼眸,一动不动地盯住了他。

唐堇色顶着男人压力深重的视线,喉咙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哽的难受。

“那一位……名唤云倾。”

唐堇色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跟北冥夜煊新娶的娇妻,同名同姓。

而更巧的是,在那位的死讯,传出来的同一时间,云城这位云倾小姐,忽然间“性情大变”,开始活跃于各个领域。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北冥夜煊气息颤了下,瞬间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眼底溢出一抹暴虐与温柔交织的情绪。

唐堇色错楞地看着他。

从小到大,他见过这个男人很多面。

冷漠的,暴虐的,无情的,残忍的……

唯独恐惧与脆弱。

这种会令人软弱的情绪,仿佛天生就与他绝缘。

但此刻,他看到他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人撕-裂皮肤和骨血,伤了心头肉般难受压抑。

他听到男人用一种涔寂到,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问——

“她……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