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质疑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虽然云倾态度倨傲,但没人能否认她说的话都是事实。

云千柔跟云倾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像是蚂蚁和大象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要弄死云千柔,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足够了,是真的犯不着特意降低档次去针对她。

ghost看着恃宠而骄的小姑娘,唇角勾了勾。

这还是云倾第一次公然以男朋友的名义,去仗势欺人。

很好!

ghost低笑出声,眉眼间凝聚了一上午的戾气,忽然就被抚平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就有二。

小姑娘只要有了这个自觉,将来他这个现在几乎透明化的男朋友,存在感就会越来越强烈。

总有一天,他会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拥她入怀。

而现场其他人在怔楞过后,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这个道理,说云倾小姐刻意针对云千柔,就问一句,她云千柔配吗?!”

“一个京城云氏的正牌大小姐,还有个神秘大佬做男朋友,一个小三生的私生女……e,本大小姐若是看你不顺眼,直接弄死你不香吗?!需要浪费时间跟你在这儿bb?!”

“呵!云千柔,说云倾小姐因为私人恩怨特意当众针对你,你的脸得有多大啊?!”

那些质疑声瞬间被怼的没声了。

云千柔脸色铁青。

云倾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往她的痛处上踩。

她明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身份地位,却用几句轻飘飘的几句话,瞬间就将她最在乎的东西,摆出来让所有人羞辱践踏。

云千柔听着刺耳的嘲讽声,都在嘲笑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她跟云倾根本没有可比性……

差点气歪云千柔的鼻子,她冷冷地看着云倾,“我的香水,寓意很深,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只是说了其中一层而已,这并不能成为你质疑我的缘由!”

凭一个虚无缥缈的灵感和寓意,就想给她定罪?

云倾想的美!

云倾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表情充满了嘲弄,语气忽然一转,“连媛小姐。”

连媛原本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千柔那瓶香水看,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转头看过来,“啊?”

云倾玩味地看着云千柔,温声说,“请你告诉大家,你在这瓶香水里,感受到了什么情绪?”

连媛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脸色迅速涨红,磕巴地说,“我……我只是第十名……”

云千柔却是亚军。

云倾转头朝她一笑,“十八岁国内大赛第十名,很厉害了,别紧张,刚才你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连媛被她的笑容晃得小脸一红,跟个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声,毕恭毕敬地站起来,磕磕绊绊地说,“很冷……就像是大雪天的那种冷,但是又……”

小姑娘大概是太紧张了,皱着脸,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急的眼睛都红了。

云倾温柔地朝她笑了笑,“你说的很好。”

她视线一转,落在坐在连媛身边的女人身上,“邓仪小姐有想说的话吗?”

名叫邓仪的女子,皱眉接了口,“很冷,但是又很温暖,不是那种表面上的温暖,就像是那种……深爱的味道,但又还有点别的东西……”

云千柔脸色开始泛白。

云倾微微一笑,视线落在第七名身上,那是个男性调香师,“易珹先生,你呢?”

易珹很干脆,“这张香方的主人,一定有一个她很爱,也很爱她的男人。”

不需要云倾再问,第六名面带深意地盯着云千柔,直言不讳地开了口,“别的我不敢说,但这瓶香水,它代表的一定是爱情!”

云千柔泛白的脸,逐渐开始往惨白过度。

第五名是许玫,整体水平也明显上了一个层次,“那是一种温暖和悲伤交织的味道,一般来说,在调香界,红色几乎被默认为冰冷的仇恨。”

“但这瓶香水,它完全打破了这个常规。”

“她没有一丝仇恨的味道,甚至温情,柔-软,还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和想念……”

“我看到它的时候,我以为它应该带着一股凶性的冰冷,但我没想到,它会温暖的让我落泪,但又让我觉得很难过……”

许玫刚说完,秦摇已经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按照常理,这瓶香水给人的感觉,应该很压抑才是……”

“它也不是没有负面情绪,而是它的负面情绪,被某种温暖的感情给中和了……这种奇妙的反差,才是它最高明的地方。”

“也是它能够碾压我们所有人,跟云倾小姐争冠军宝座的最主要原因!”

她直视着云千柔,冷冷地说,“这瓶香水,它或许比不上ghost先生的“神祇”,但她的主人,绝对拥有调制跟“神祇”同等档次香水的实力!”

云千柔就连身体,都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秦摇过后,便是薄迟寒。

薄迟寒顿了片刻,才低低地开口,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滑出来的,有着一抹刻骨的意味。

“惟愿万古不离,同尘与灰,不入轮回,不辞你……”

这才是这瓶香水真正的灵感来源。

代表着一个女子,对于逝去的丈夫的思念与爱恋。

云倾的心,在听到薄迟寒那句颉语时,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她一直带笑的脸,忽然间就没了笑容。

片刻后,她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既然是死,也要留在她的世界里,永远陪伴她嘛?

他可以是风,可以是雨,可以是花,可以是草……可以是女儿眼角眉梢间的笑容,却唯独不再是他。

这就是……云缈夫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吗?

ghost看着他的小妻子低头坐在那里,长长的头发垂下来,裹住了纤细的肩膀,让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孤苦伶仃的味道。

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娇艳的嘴唇弯着一抹似哭非哭的弧度。

明明四周围都是人,但似乎只有黑暗愿意缠绕包裹她。

他心尖处骤然一揪,下意识就要走过去,拥她入怀,只是刚一动,身后就传来了下属的提醒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