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倾倾埋下的坑

方亦绿道完歉,很认真地询问,“云倾小姐,请问你的剧组还缺演员吗?我不要主演,让我露个脸就行。”

云倾这下对方亦绿倒是真的刮目相看了。

能屈能伸,不耍大牌,只要能学到东西甚至愿意放下咖位跑龙套……这样敬业的演员,难怪能被唐堇色捧成摇钱树。

“你去问程爷爷吧,剧组后续事宜,我都交给他了。”

云倾没有将话说死,就说明这件事情很有希望。

方亦绿点头,“谢谢云倾小姐,稍后我会让我的经纪人联系程导。”

如果说李离演技大爆发,还可以形容为巧合,那云娆的出色,就足以说明,云倾这个导演,有多可怕了。

英皇一干演员们,想到云娆刚才那让人找不到丝毫瑕疵的演技,不服都不行。

事实证明,云倾是真的靠实力上位的,而不是所谓的背景。

方亦绿看向唐堇色,眼神有点哀怨,“唐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若是你早点儿跟我说……我今天也不至于丢这么大的脸。”

唐堇色唇角一勾,轻飘飘地反问,“我用人,什么时候出过错?”

众人,“……”

这话的确没错。

在英皇,实力越强才能站得越高,走的越远,云倾能让唐堇色如此捧她,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的确是她们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了。

刚才对云倾出言不逊的人,都纷纷走出来,跟云倾道歉。

云倾欣然接受了。

英皇一直以来,都有针对她靠背景上位的流言蜚语,她未曾理会过,今天倒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了。

且,也为《破土》将来要面临的腥风血雨,奠定了第一波口碑。

但云倾脸上,却没什么开心的神情。

因为目前摆在她面前的,显然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

云倾看着云娆。

云娆也在看云倾。

继李离之后,封烟也跟着被云娆给撂下去了,这戏……还怎么拍的下去?

气氛有点诡异的沉。

众人面面相觑。

李离询问,“老师,您能想办法,再联系一位朋友帮忙吗?”

封烟摇头,“我认识的,都跟我水平差不多,比我好的,年龄都大了,也不合适……”

封烟已经是国内能请到的,几近封顶的舞蹈家了,短时间内再想找一个出来,也的确有些不太现实。

有句话封烟没说出来。

云娆的舞或许技术不如他们成熟,但她太有灵性了,有她在的舞台,所有的镁光灯都注定了是为她亮的。

当惯了主角的人,谁还愿意去当一块背景布?

今晚这段视频一旦流出去,云倾在国内,恐怕都很难找出愿意跟云娆搭戏的存在。

事情似乎陷入了瓶颈。

程导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该安慰还是得安慰,“倾倾,要不然这样,镜头上索性不拍老师的戏了,就拍云娆一个人,剧情虽然有点瑕疵,但云娆的出色,完全可以让人忽略这一点。”

这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决定说出来的。

云倾垂着眉眼,微微叹了口气,“程爷爷,你这是要逼死强迫症的节奏啊……”

而很不巧,她就是个追求完美主义的强迫症患者。

程导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多时候,遗憾反而比完美无缺好,就跟悲剧总比喜剧更能让人印象深刻一个道理……”

云倾忍了忍,没忍住,吐槽,“……一个死到只剩下女主的剧,遗憾还不够多?”

程导,“……”

英皇众多大牌神情有点惊骇,看着风亦舟等人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这么惨的嘛?

风亦舟,“……我们死的的光荣,死的其所。”

众人,“……”

程导终于从被怼的心塞中,回过味儿了,“那你说,去哪里找个能镇住这小丫头的老师?”

云倾细白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简凝露看了眼云娆,目光深了深,善解人意地开口说,“倾倾,别难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光这一幕戏,就惊动了这么多人,成本跟回报不成正比,没有必要坚持。”

“你的剧本写的那么好,我相信就算少了这一出,也一定能大爆。”

云娆冷冷地质问,“你是再说,云倾姐姐不该兴师动众,为了自己的利益,让这么多人放弃休息时间,跟着我们一起浪费精力吗?”

简凝露目光阴沉了一瞬,转瞬间又恢复如常,皱眉,解释,“云小姐,我跟程先生他们一样,只是在宽慰倾倾而已。”

云娆冷哼一声。

简凝露脸色难看,看向云倾,“倾倾,我——”

云倾打断她的话,没有丝毫要教训云娆的意思,只是恹恹地问,“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跟你看过我的剧本吗?”

简凝露以为云倾终于想起她们以前的情分了,心下暗喜,语气也透出一丝欢喜,“当然记得,你初一就开始写这部剧,安绯这个名字,我当时还跟你讨论过,我觉得不好听,想让你改掉,但是你不同意……”

云倾垂下眼睫,唇角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第一次嘛?我记不太清了……”

简凝露听她语气含糊,以为她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立刻就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写成的剧本,但并不是你第一次跟我提起它……”

简凝露微微笑起来,眼睛里有些回忆向往的光,“你成绩好,尤其擅长文科,从小就爱看书,我记得你有个专门写便签和灵感的小本子,那是你最宝贝的东西,总是藏起来不许任何人看。”

“你跟我说,从你母亲死后,你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座黑暗的牢笼,你想跑出去,但外面没有人会接住你,所以才有了安绯,有了姜妩,有了风行……”

云倾睫毛颤了颤,声音轻柔地询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简凝露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我当然不会忘记,那是你十岁生日那年,你发高烧,云家一家三口出门旅游了,只有我去看你,送你生日礼物……你跟我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