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北冥云煊是个花瓶

她以为她阳奉阴违,就真的能威胁到他们了吗?

云父冷笑,黄毛丫头,没经历过事实,天真的可笑!

云倾不会明白,今天只要她站在了这个地方,无论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再也摘不下精神病帽子的事实!

云父没在看云倾那张让人憎恶的脸,面上流露出一丝疲惫,忽然转向了观众。

他面色沉肃,看不到丝毫被人指着鼻子骂虚伪恶毒的愤怒和不快,有的只是一片浓浓的心痛与愧疚,“请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话。”

云倾淡淡地挑了下眉。

现场众人愤怒的指责声逐渐小了下去,都用一种愤怒怀疑的眼神盯着云父,显然若是他解释不清楚云倾刚才说自己有“精神病”的事情,云氏刚挽回一点儿的股票,恐怕还会迎来一波新跌。

云父谦卑地站在台上,看着体面又有礼,轻轻地开口,声音里满是痛苦的悔恨,“我的小女儿,因为她母亲的死,对我心怀怨恨,她自小性情敏-感,又十分叛逆,因为心中有愧,不敢面对她,对她多有疏忽……”

不少人皱起眉。

想起了之前关于云倾的传言。

沉默寡言,性格怯弱,总是浓妆艳抹,在云城贵族圈里,闹出了不少笑话。

这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说云父说云倾叛逆,这个事实似乎是可信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因为没有人关心,而患了抑郁症……”说到此处,云父捂着眼睛,颤抖着,似乎说不下去了。

云倾有抑郁症的事情,是她之前在云城大学亲口说出来的,云城现在几乎人尽皆知。

看到云父一个将近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台阶上老泪纵横的模样,现场不少人都隐隐生了恻隐之心。

毕竟,在怎么样,云倾也是云父的女儿,而他为自己的女儿花了两亿,这个铁一般的事实,也是人尽皆知的。

云倾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抬眸看向一边的花瓶摆台。

觉得就算是这些死物,都远比那张伪善的老脸好看多了!

她挺想抬头看北冥夜煊的,但此刻底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拍照。

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云倾莫名不想让人发觉北冥夜煊的存在。

她盯着右手边那尊美人瓷,北冥夜煊那张完美妖异的面孔从脑海中滑过,唇角控制不住的弯起。

忽然觉得,那位美人……咳,挺有当花瓶的潜质……

他若上了战场,就是什么都不做,端端往那一站,估计都没有人忍心朝他开木仓。

其他人不知道云倾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将头转向一边,纤细的身影,莫名透着一股落寞。

以为她是被云父的话打动了,不愿意面对,都有些动容。

毕竟,亲生父女,哪里能真的记仇?

再大的仇-和怨,最后还不都是一家人?

不少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云父感觉到现场的气氛,压下心底的冷哼,语气越发沉重起来,“云大事件结束后,她因为恨我,怎么也不肯回家,我想尽了办法,才让她回了一趟家,之后……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女儿生病了,做父亲的带她看医生,听着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到这里,云父红了眼眶,眼泪似乎控制不住要流下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分,哽咽地说,“心理医生说,我的小女儿……心理疾病很严重,已经不止是抑郁症,还有很严重的臆想症和

暴力倾向……”

现场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站在高台上亭亭玉立的云倾,完全无法将她跟“神经病”患者联系在一起。

但抑郁症是云倾自己说的,她还说云千柔换了她的药,也有心理医生证实了这一点。

所以,抑郁症明显是板上钉钉。

那臆想症和暴力倾向……有没有可能……也是真的?!

云父一直用手捂着眼睛,就连身体都开始颤抖,“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才十九岁,还没有大学毕业,所以我连夜让她辞职,休学,想要治好她……”

“原来是这样……”一些人的天平,已经很明显地倒向了云父,被他这一番慈父情怀,深深地感动了。

之前所有人都在好奇,云父为什么宁愿赔偿两亿违约金,也要帮云倾辞职,若是云倾精神出了问题,生病了,那这些事情,就完全可以解释的通了。

一些人看着云倾,眼中满是惋惜。

这么年轻好看的女孩子,若是云父不说,谁能看出来,她是个精神病患者?

但也有人,依旧不相信,犀利地质问,“那都是你们一面之词,云倾看着好好的,哪里向精神病了?”

“对!云倾小姐可是云城最厉害的学霸,高考状元,她学习那么好……怎么就精神病了?!”

“我不相信!要是精神病都是云倾小姐那样子的,那我愿意成为精神病!”

“我知道诸位不相信,”云父放下手,擦了下发红的眼睛,缓慢又体面地说,“今天举办这场记者发布会,也是为了我的小女儿,她因为病情的原因,之前的确做出了一个不当的言行,我希望她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人会怪罪她,我想让她后半生,活的毫无愧疚,重新变回那个乖巧可爱,漂亮活泼的小公主……”

云父说完,转头怜爱地看了眼云倾,深深一叹,“倾倾,我知道你恨爸爸,但爸爸真的是为了你好,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爸爸的苦心的。”

云倾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一直看着盯着那尊花瓶,好像那个东西有多么好看似的。

她没有反驳的样子,似乎更加做实了“'精神不正常”的事实。

云父原本似乎是想拥抱云倾的,抬起双手手,似乎想起了女儿对自己的抗拒和厌恶,又将手收了回来,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底下的媒体记者。

“我知道还有许多人不信,为了不让我的小女儿陷入舆论和指责声,我今天特意请来了云城几位德高望重的心理医生,”云父谦卑地说,“我曾经带着我的小女儿,拜访过他们每一个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我女儿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