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结婚

其中一个护士说完,拽着刚才那个诅咒云倾死快点的护士,落荒而逃。

没过一会儿,东西就送了过来。

云倾站在镜子前,用湿-润的化妆棉,一点点擦去脸上厚厚的粉底跟口红。

自从陆琪告诉云倾,她哥陆承喜欢妩媚性感的女人之后,这个傻女孩每天浓妆艳抹,穿着不适合她年龄气质的衣服,闹了不少笑话,还得了个名媛圈第一草包丑女的称号。

看着镜子里彻底暴露出来的真容,云倾再一次愣住。

素白的小脸,没有血色,也没什么生动的表情,一双大眼睛,浓墨般深黑。

却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云倾震惊的不是这份傲视群芳的美貌,而是这张脸的熟悉程度。

不止名字一样,就连样貌都一样。

云倾垂下眼睫,忽然笑了一笑,这下子,回去之后,连解释的功夫都省了。

她盯着镜子里的脸,眉眼轻弯,眼角眉梢间带着一份独特的冷艳味道,“云倾,我会为你报仇。”

她既然占据了她的身躯,那么就有义务,为这个无辜枉死的善良女孩,讨回公道。

***

“混小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云倾的母亲临死之前,给她留了云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有了那笔钱,我们陆家更上一层楼没有任何问题!”

陆夫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肉痛的心都在滴血,就差一点点,这些钱已经流进了他们陆家了。

都怪云千柔那个贱人!

陆承穿着一身奢华的高级定制西装,体型高大,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精英的气息,闻言,脸色微沉,“妈,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云倾亲口说的,不可能是假的!”陆夫人冷笑,“我早就告诉过你,云千柔再漂亮,她也是个小三生的野鸡,云倾才是云家嫡出的大小姐,她母亲那样的家世,不可能不留东西给她,偏生你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居然做出当众悔婚的事,真是气死我了!”

陆夫人咬牙,气得胸口都在颤,指着云倾的病房,“你现在立刻去,用哄得也好,骗的也好,以最快的速度跟云倾把结婚证领了!”

陆承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冷冷的说,“我说过了,我不会娶她的!”

“你敢?!”陆夫人看到儿子就来气,但一想云倾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还跟那么多男人“乱搞”过,语气又缓和了下来。

“阿承,我知道你喜欢云千柔,但你面对的可是云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努力一下,你就是云家最大的股东。”

陆承脸色冷漠,依旧不为所动,让他娶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想想就觉得膈应。

而且,他誓言都说出了,这个时候再去跟云倾领证,岂不是自打嘴巴?

陆夫人又加了一把火,“你可想清楚了?有了云倾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陆云两家公司合并,就有望超越英皇,成为云城最大的商业霸主,甚至可能直接进军京城,这样庞大的利益,暂时委屈一下云千柔,又能怎么样?”

陆承眼睛微微一眯,“妈,你的意思是……?

陆夫人顺了一下肩膀上的披肩,冷哼,“现代人,结婚离婚是常有的事,她自己理亏在先,结了婚,你就算不碰她,她也不敢说什么,为了我们陆家的颜面,你跟她领证的消息当然不能公诸于众,这样也不算违背你昨晚说的话。”

“她对你那么死心塌地,只要你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哄她,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还不主动送上来?只要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到手,云倾没了利用价值,随便你怎么对她都好。”

隔着一棵树,花园的长椅上,云倾懒懒的晒着太阳,神情有点恹恹的,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微微舒出一口气。

一个护士跑过来,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小姐,您要的东西到了。”

忽然出现的声音,惊动了陆家母子,他们目光看过来,就见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人。

那人披着一头长发,穿了件纯白色的丝裙,露出两条光洁如玉的小腿,大约是怕晒,戴着一顶太阳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唯一能看见的下巴,精致如玉。

即便看不到脸,但那一身沉静的贵气也令人不敢惊扰,也不知是哪家千金。

她身边的位置上,放了好几个奶茶杯,显然在这里坐了不短时间了。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陆家母子也不敢细看,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陆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那女子抬起一只素白的手,从护士接过了一样东西,红色的封皮,是一个户口本。

应该是去领证的……

这个念头划过脑后,陆承不知怎么着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实在想不通,最后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云小姐,您拿户口本做什么?”护士好奇的问。

云倾冲着她一笑,眸子嗔黑,“当然是结婚。”

***

五点钟。

民政局门口。

云倾坐在长椅上,看着来往稀稀拉拉的人群。

第一任云夫人的确给云倾留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她要动那笔钱,必须是在婚后。

以她现在势单力薄的处境,找个人结婚,是最快最有效的解决途径。

她最终是要回家的,没必要将多余的心思浪费在云城,而她对于写在云家户口本上的伴侣名字,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

毕竟,此云倾非彼云倾,事成之后,她会补偿给对方相应的精神损失,甚至只要对方配合良好,云城里的一切,都可以无偿送给他。

今天的日子似乎不怎么好,来民政局的,只有一小半领证的,还有一大半是离婚的。

云倾等的昏昏欲睡,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五点五十分,无论是领证的新婚爱侣,还是离婚的痴男怨女,都走干净了。

云倾从长椅上站起来,抬步刚准备离开,迎面却见一抹修长的身影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她脚步一顿,眼底多出一抹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