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和沙弗莱玩到凌晨,共同睡到日上三竿,连早饭都省了。
要不是下午还得开会,他俩还能睡得再久一点。
睁开一眼,便看到身边oga少年无忧无虑的安然睡颜,睫毛纤长,柔唇微张。
整颗心都柔软起来。
昨天在游戏里经历的种种,都仿佛变成了一场幻梦。
只是短短几秒,整颗心脏都被不住冒出来的各种念头充满。
就算游戏再怎么虚拟,他们也是昨天才结了婚。
所以翌日醒来之后,做点亲密的事,也无可厚非吧?
沙弗莱自行搜索着可行的方案,然而他的大脑还在被昨天游戏里的种种奇葩事件占据,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突然间,沙弗莱想到之前他和陈念冷战的时候。
陈念为了哄他开心,偷偷钻到被子底下,想要用那种方法把他叫醒。
当时的自己气得快要冒烟,赶紧把陈念揪出来,严厉告诉他那并不能当做讨好的方式。
竭力纠正陈念想要靠着“性”来挽回感情,已经歪到外太空去的三观。
现如今,他们的关系稳定,再来搞这些小手段,就是情侣之间无伤大雅的情趣了。
沙弗莱越想越觉得不错。
于是他默不作声地钻回了被子里。
陈念迷迷糊糊醒来时,还以为自己正飘在云端。
接连不断的刺激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拟,难道说自己昨晚睡前没有摘下神经适配器,还在游戏当中?
只是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他下意识地动弹,双腿夹住对方的脖子,鼻腔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声。
oga很想快速醒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被一波波的浪潮拍打着,只能反复退入沉沦的海洋。
最终一个巨浪兜头打下,陈念彻底没入海中,四肢百骸都被暖流席卷。
“唔……”
短暂的空白后,终于挣扎着浮出水面。
睁开双眼,就看到被子里鼓鼓的。
陈念倒抽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alpha举起一只手,将被子掀开,紫罗兰色的眼眸抬起,唇边还有没擦去的湿润痕迹。
陈念的大脑陷入了几秒钟的空白。
他当然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可可可可可可沙弗莱怎么突然想着搞了这一出!
“醒了吗?”沙弗莱低声问道。
陈念点点头,因为强烈刺激蜷缩在一起的脚趾,重新缓慢地放松,紧绷的小腿忍不住摩擦沙弗莱身侧。
“那就起来洗漱吧,先吃个饭,下午还得开会。”
沙弗莱爬起来,陈念紧盯着他,清楚看到alpha性感的喉结上下一动。
——全都咽下去了呢。
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沙弗莱是挺羞涩不错,但陈念的活儿可太多了。
时间久了,在陈念的亲手指导下,两人关起门来,玩得很花。
但看到眼前这幅景象,陈念还是忍不住可耻的兴奋了。
见沙弗莱就要走,他当即扑上去,把alpha抱住。
一双手不老实地乱摸起来。
“不许走!你得好好补偿我,昨天问的你问题竟然都答不出来,太伤我心了。”
沙弗莱:“……昨天那是意外!”
陈念:“那你现在回答我,咱俩认识第二天,去花园闲逛的时候,我问你的第三只虫子叫什么名字?”
沙弗莱:“这种问题我怎么会记得啊,都过去多久了。”
陈念:“看吧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沙弗莱:“…………”
沙弗莱深吸口气:“那我问你,咱俩第一次那个,我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
陈念斩钉截铁:“红的!因为那时候你24岁,还是本命年。”
沙弗莱:“………………”
昨天晚上,他俩因为类似的各种奇葩问题,还打了一架。
问答环节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提问的内容还很正常,比如说对方最爱吃的食物,最喜欢的颜色,最感兴趣的爱好之类的。
但越往后,问题就越奇怪。
譬如对方自行解决的时候是喜欢用左手还是右手,进门的时候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k的时候习惯眨左眼还是右眼。
这谁能知道啊!
他们又不是24小时黏在对方身上,况且知道这些玩意,有任何意义吗?
可转念一想,这可是婚礼啊,竟然连关于我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也太过分了吧!
随着提问升级,气氛愈发焦灼,最终陈念和沙弗莱直接吵了起来,甚至还端起枪,来了场1v1男人大战。
眼看战况似乎要蔓延到现实当中,沙弗莱深吸口气,赶忙转移话题:“你不饿吗?”
昨天晚上他们玩的太投入,连晚饭都忘记吃,仔细算算,已经差不多一天没有进食了。
陈念当然饿。
两种意义上的饿。
俗话说的好,饱暖思□□,陈念觉得自己真挺厉害的,饿着肚子的情况下,都能起歪心思。
少年启唇,恶魔低语般,说出了那句著名台词:
“我想先吃你。”
沙弗莱瞳孔地震。
很多事情当个笑话听,和发生在自己身上,完全是两码事。
沙弗莱深吸口气,纵使心中滋生起许多美妙幻想,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吃完饭还得接着开会呢。
“晚上让你吃个够。”
他抬手放在陈念的发顶,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黑发:“走吧。”
陈念最终还是乖乖地起来了。
他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和沙弗莱去餐厅吃饭,接着没过多久,就到了会议时间。
沙弗莱坐在台上,详细讲述着明天行动的具体计划,从正常备案到如遇突发状况的应对措施,林林总总,相当详尽。
陈念本来是最烦开会的,奈何坐在上面讲的人是他的alpha,就算内容再无聊,他也会听。
他托着腮,坐在会议室的角落,思维不自主就跑偏了。
谁能想到正儿八经的大皇子,其实不久之前还穿着婚纱,在沙滩上狂奔呢?
陈词坐在陈念的身边,他眼眸低垂,头也沉着,一动不动,可能是睡着了吧。
只有傅天河相当认真,记着笔记,还时不时顺着沙弗莱的话音点头。
对于傅天河来说,沙弗莱是个现成的老师。
傅天河因为疾病和年幼丧母,一天正儿八经的学都没上过。
所有的知识和本领,都是通过自学和社会毒打练就的。
所以在傅天河看来,从小就接受的最好教育的大皇子,身上有许多值得他好好学习的点。
既然下定决心要闯出一番事业,就必须努力提升自己才行。
会议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到最后,陈词和陈念趴角落的桌上,对着虚拟屏共同玩黑白棋的游戏。
他们有先前的经验,去到说是最安全的。
会议刚一结束,陈念就立刻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溜走。
沙弗莱同他一起,大皇子刚出会议室的门,就被叫住了。
“兄弟。”
沙弗莱回头,傅天河站在身后,不好意思道:“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沙弗莱有些意外,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有,你别客气,想问什么?咱找个地方专门来说。”
他拍了下陈念肩膀,示意陈念先自己去玩。
陈念看看傅天河,又看看沙弗莱,眨眨眼。
沙弗莱这场会议里内容都说得挺清楚吧,傅天河会问些什么呢?
不过他也没掺合,见两个alpha要忙,干脆就叫上哥哥,一到去外面耍。
明天要出发的特战队员们大都回去了各自房间,为之后的行动养足精神,做好准备。
基地里的更多人员,则正常进行着工作。
针对月光内部情况的勘探,一直都在继续,上千台机器人不断将实时画面传来,程序员们在从外部接通月光的线路,以免被侵染的信标会对行动造成干扰。
陈词和陈念共同来到了屋顶,格陵兰冰雪高原的风雪很大,安全起见,临时搭建的所有建筑基本上都只有一层。
爬上竖梯,身边就是巨大的碗状天线,兄弟俩从太阳能板中找出落脚的地方,最终来到房顶边沿,并肩坐下。
太阳已经滑落到了西方,如同巨大的圆形熔炉,呈现出岩浆般的赤红。
陈念放松地晃荡着双腿:“说起来,等这一次从月光里出来,我们应该就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了吧?”
陈词:“嗯,接下来就要过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陈念:“你要继续待在辰砂吗?”
陈词:“不会。”
陈念看向陈词,笑道:“我一猜就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在顶层的生活。”
陈词:“我和傅天河会去三水,继续之前月亮雨的事情,你呢?”
“我啊,其实这几天脑子里也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但是具体的还没想好。”
陈念望着天空,沉默了十几秒,轻声道:“我应该也会去到处走走吧,毕竟现在研究的专业可是博物学,单纯待在室内是永远都不可能学好的,必须要亲自实践,多加探索才行。”
“就是沙弗莱有许多事情要忙,没办法同我一起去,我也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他正常工作,所以稍微有点犹豫。”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没啥,又不是小孩子了,非得让人陪着。之前十八年都是自己过来的,不也挺好的么。”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我和沙弗莱才在一起没多久?才有点不适应可能要分开的情况。”
陈词能明白陈念的担忧。
如今快两个月过去,陈词终于确定自己身上的封印解除,开始懂得感情,是件实打实的好事。
他会理解更多东西。
平心而论,如果现在让他和傅天河分开,陈词也会难免焦虑。
要知道他可是个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孤独的人。
陈念继续道:
“所以具体的我还在考虑,出去肯定是要出去的,但可能时间不会那么久……对了,哥,你有见过沙弗莱的妈妈吗?”
陈词:“见过几面,皇后她平时比较忙,经常在外面工作。”
“是啊,我也是刚从月光回来的时候,才见了皇后第一面,最近这两年她一直在天文所,很少回辰砂,要是我和沙弗莱现在就陷入这种状态,估计还挺难受得了的。”
陈词:“你和沙弗莱说过吗?”
“还没呢,我打算等自己先有一个计划,再告诉他,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就算再亲密,也得有自己的空间才行。”
“他那么优秀,我当然也要努力追赶,才能不被落下。”
“你会成为相关领域最优秀的人的。”陈词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决心。”
陈念笑了:“那是当然,长这么大,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多少事,能真难得住我。当然,数学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