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去遗弃郊区好了。
傅天河来了主意,他可以去找火柴棒,在临近海滨的旷野,不会有人能想到他其实同众多拾荒者们住在一起。
傅天河匆忙给九月发送消息,简要说明了如今的境况,就坐上前往中央电梯的公共轨道。
唐纳德在生态缸只手通天,但还没到能统治整个辰砂地下城的程度,更别说之前沙弗莱还帮着陈词善后,整治过他一顿。
傅天河提心吊胆,他头戴鸭舌帽,又用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紧紧将大聪明抱在怀里,用外套挡住。
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夫,坐在座位上。
还好,没有遇见唐纳德的人在前往中央电梯的路上搜查。
傅天河很顺利的到达中央电梯,然后选择了普通居民能够下到最深的地点,cu侧室。
时隔两个月又回到这里,看到熟悉的景象,傅天河颇为感慨,上次他跟九月结伴而行,对少年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是如此神秘,如同迷雾中散发着光芒的一盏银灯,吸引着他无法自控地不断靠近,亦或是高悬头顶那轮月亮,清冷皎洁,却永远无法触碰。
来到cu侧室,傅天河在商业街简单购置了一些随身物品,他打开终端,地图上还标识着曾经设下的红点,那是拉尔营地所在的方位。
这次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借辆摩托车过去了,不过只有他自己,步行倒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正值下午,阳光毒辣,傅天河顺利地乘坐公交到达遗弃郊区最近的站点,他望着遍野的残垣断壁,大喊了一声“冲!”,便迈开步子。
大聪明不愧是猎犬种,这段时间好吃好喝,被养得身强体壮,一直紧紧跟随着傅天河脚步,纵然如此,在一刻不停地行近三个小时之后,它也累了。
于是傅天河就把它抱在怀里,继续前行。
就这样走了四个多小时,傅天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远远看到拉尔的营地,他精神一震,开始加速,他竟然还有能加速的力气。
日渐西斜,夜晚将临,不断有拾荒者从四面八方赶回营地,傅天河迎面撞上个中年男性,他抬起手,有些气喘,却热情地跟对方打招呼:“嗨!”
中年男人瞪大眼睛,他将傅天河从头到脚打量了三四遍,才结结巴巴地惊讶道:“您、您是——”
傅天河笑呵呵道:“还记得我吗?”
“您是恩人!”拾荒着激动地大喊,他怎能不记得傅天河的样子,他们被莫姆的人压在空荡房间的角落,每个人都遭了一顿毒打,要不是眼前的alha伸出援手,估计早就被莫姆扔进海里喂鱼了。
“另一位恩人呢?”拾荒者四处张望着,傅天河故作轻松道,“他有事,我自己过来的。”
“恩人是一路走过来的吗?”拾荒者又看向被傅天河抱在怀里的比格犬,“赶快到营地里歇息吧。”
傅天河跟他一起回到营地,果不其然,看到傅天河众人纷纷露出惊讶表情,旋即兴奋地靠过来打招呼,更是有人去通知了营长拉尔。
“傅大哥。”傅天河从嘈杂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回头看去,火柴棒正站在身后不远处,她手里拎着水桶,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好久不见,”傅天河笑道,“看来大家这段时间都过得挺不错嘛。”
拉尔很快从房间中迅速走出,看到傅天河那叫一个热情,毕竟对方可是真真切切救了自己的命。
“恩人是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傅天河被拉尔引领着进到房间里,总算能坐着休息了,他松开大聪明,比格犬骤然处在这么多人中,到底有点害怕,乖顺地贴在傅天河身边。
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各自的状况,被傅天河和陈词携手救下之后,拉尔营地重新整顿,不少人都被打伤了,他们警惕守卫营地的同时,抓紧疗伤修养。
然而莫姆的人并未追来,他们害怕再对上傅天河和陈词。
经过一周的休养,伤势好了许多的拉尔连同其他拾荒者营地,共同对莫姆发动进攻,在众人合力之下,成功将莫姆的营地拔除。
面对这些加害过其他人的坏种,拾荒者们可没有多少怜悯之心。
拉尔不再讲他们是如何处置莫姆的,但傅天河知道,那个土匪的下场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恩人你呢?”拉尔问道,“您这次孤身前来还这么匆忙,应该不是单纯为了看望我们吧?”
“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傅天河正要跟拉尔说自己可能被追杀,突然想到他和九月一同欺骗唐纳德的时候,好像和收藏家说过,机械核心制造器是在遗弃郊区的海滨,从拾荒者们手中获得的。
傅天河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个营地里,如果唐纳德追究起来是绝对会想到这一点的。
傅天河脸上的笑意消失:“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拉尔:“怎么了?”
傅天河:“我在外面遇到了点麻烦,万一有人追过来,会拖累你们的。”
“怎么能说拖累呢,恩人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越是这种时候,你越应该和大家在一起,如果发生了战斗所有人都会帮您的。”
傅天河摇摇头:“不行,我自己一个人更难被他找到,逃脱起来也方便,你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安顿下来,不能因为我再陷入到危险的境地。这样吧,有没有什么便携的交通工具?借我一用。”
营地里当然有了,之前拉尔就给陈词和傅天河看过他们用于前往城市区域卖货的皮卡。
消灭莫姆营地之后,他们又用搜刮来的战利品购置了许多新型装备。
如今傅天河需要,拉尔自然不吝赠予,他带着傅天河去到车库,亲自帮alha挑选了一辆合适的坐骑。
拉尔:“恩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出来。”
“足够了,”傅天河笑笑,“我留在这里吃顿饭吧,吃完我就走。”
很快火柴棒就端着晚饭进来,和刚把她救下时相比,火柴棒的气色好了许多,也不再那么干瘪了。
“谢谢。”傅天河把碗接过来,同拉尔一起吃过晚饭。
傅天河:“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营地里的大家如果受伤了,会去找专门的医生看吗?是黑诊所,还是赤脚医生?”
拉尔:“黑诊所,不过我感觉那边的技术还不错,我当时断了好几根肋骨都是,在那里拿的药。”
傅天河:“能告诉我一下地址吗?”
拉尔:“当然可以了。”
拉尔还给了他不止一个,傅天河看到终端日志上的记录,觉得他应该是把cu侧室所有的地下医疗点都告诉自己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大聪明放在前面的车筐里,就同营地里的众人告别,驶向曾经城市所化的废墟。
夜已经深了,月亮的光辉不足以照亮前路,傅天河就开启车灯,光束直射向前方,剑一般刺破浓重黑夜。
他是这座死去城市里唯一的游荡者。
之前的探索帮了傅天河大忙,很快他就发现了一处自己和九月曾经去过的地方,傅天河骑着车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两人扎营留下的痕迹。
他停了下来,打算就此休息。
傅天河从包里掏出睡袋,如今只有他自己,也没必要那么讲究了,他连外套都没脱,直接躺进去。
如果那群人没偷摸着在他身上放定位器的话,短短一个晚上应该不至于找到这里。
不过十几个小时,傅天河就跑出了正常人几个月的运动量,更恐怖的在于他还没有特别累,甚至连双腿的肌肉都不觉得酸痛。
不记得从何时起,他就表现出了绝佳到近乎非人的身体素质,耐力,力量,和爆发力,每一项都在突破极限。
他对睡眠的需求也在不断减少,只有九月在身边时,嗅着晚香玉的浅香,才能多睡一会儿。
傅天河不知道这是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一直都觉得“天赋”很多时候并并非好事。
终于能够放松地安静下来,不再有足够事物吸引注意力,眼底的痒意就变得无比明显。
傅天河屈起手指,用力敲击在金色的义眼上,他想起唐纳德饶有兴趣的眼神——收藏家想要自己的假眼。
唐纳德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傅天河不清楚,但他总觉得,如今的追查应该也和自己的眼睛脱不开关系。
痒,实在是太痒了。
痒是比疼痛更难忍耐的感觉,傅天河竭尽所能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像条蛆一样在睡袋里扭来扭去。但他实在太难受了。
这次的情况格外严重,也许是和前段时间的平静有关?从小岛离开之时,他因为中了希拉的毒素发烧昏迷,醒来后眼睛奇迹般变得毫无感觉,一直持续了近十天。
然后就开始猛烈反弹。
也许明天他得回城市一趟,到拉尔说的那些黑诊所挨个看看,能不能找到基因抑制剂。
翌日清早,傅天河是被痒醒的。
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够经受的痛苦,但傅天河知道,比这更严重的他都挺过来了。
他撑身坐起来,先从包里拿出罐头,用小刀开启,当做大聪明的早饭。
傅天河顺着墙体的裂隙朝外看去,街道一片空荡,根本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唐纳德的手下不会想到,他已经离开13号信息处理区了吧?
傅天河心情好了一些,他又想到九月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得先告诉少年情况才行,省得九月办完事再回到13号信息处理区,有被抓住的风险。
傅天河掏出终端,给陈词发送消息。
他详细说明了自己这边的状况:唐纳德的手下已经搜查到了13号信息处理区,正在想尽办法抓到他们两个。
消息发送出去,傅天河将终端关上,他简单弄了自己的早饭,吃过之后就再度动身,去往拉尔给他提供的诊所地址。
收到傅天河消息的是陈念。
他和陈词把身份换回来了,终端自然也从彼此的手腕上转移。
看到傅天河发送的信息,陈念一愣,他可是清楚知道哥哥和傅天河都在唐纳德宅邸里干了什么好事儿的,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陈念把消息原模原样地转给陈词。
陈词正在睡觉,每次结束检查,他总会难受上好一阵,一般等到晚上才能重新提起精神。
好在这段时间的旅程让他的身体素质提升了不少,似乎比从前恢复得更快了。
他刚刚结束午睡,就看到新终端上陈念转来的消息。
傅天河正在被唐纳德追杀吗?
陈词眉头皱了下,距他们分别才不过一天,傅天河就已经从13号信息处理区到达了遗弃郊区,找过拉尔,又睡在其他地方。
陈词不知道他是怎么过去的,但很容易就能想象出alha这一天的生活究竟有多么惊心动魄。
陈词又接着把消息转给了沙弗莱。
沙弗莱正忙碌解析着硬盘内容,看到陈词的消息弹出:【帮帮忙。】
唐纳德的人又在搞事?
沙弗莱啧了一声,他还以为自己的那次查处让收藏家长了记性,看来陈词和傅天河欺诈加抢劫的行为真是让唐纳德恨到牙痒痒啊。
沙弗莱:【行,交给我吧。】
沙弗莱立刻去联系相关人员。
傅天河刚骑着小车到达cu侧室,就收到了来自九月的回复。
九月说他托人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让傅天河在某个坐标点等待,会有两个男人前来找他,对过暗号之后,他们就会带他去绝对安全的地方。
其实消息是沙弗莱转给陈词,陈词转给陈念,陈念又转给傅天河的。
傅天河看了下约定的时间,距离现在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便抓紧去那些黑诊所拜访。
他询问了所有人,都没能得到关于基因纠正剂的线索,甚至说还有不少医生连这句黑话的真实意义都不知道。
傅天河没法告诉他们药剂的真实作用,只能无奈离开。
在倒数第二家黑诊所,傅天河总算遇到了一个能听懂的医生,那大夫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十几秒,才道:
“去年这玩意儿就被归于最强管制了,售卖者和购买者要是被抓到,都得判处最严重的刑期,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傅天河只能说自己是出于好奇,想过来问一问。
医生只道:“如果真想搞到这玩意儿的话,建议你去防疫站,那里是唯一正规的获取渠道。”
傅天河一无所获地离开了黑诊所,他当然知晓可以从防疫站获取,但他只要踏入防疫站大门一步,就再也出不来了。
也已经到了九月和他约定的时间。
傅天河心情沉重地前往指定地点。
往好里想想,虽然没能搞到药,但起码现在自己不用再四处奔波逃窜了。
他在偏僻街角的路灯下等待,没一会儿,就看到两个身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过来。
“请问是傅天河先生吗?”
“啊,是。”傅天河警觉起来,“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道:“您这次带来了多少硬盘?”
“额,五个。”傅天河对了暗号。
下一秒,警察从腰间掏出手铐,咔的一声锁在傅天河腕上,点头道:“请跟我们走吧,我们会带您去安全的地方。”
傅天河:“……诶?!?!?!”
直到被关进看守所的房间,傅天河才艰难地缓过劲来。
平心而论,这里确实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唐纳德的手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这里把他抓到。
傅天河坐在看守所的床上,大聪明在房间里四处闻嗅着,很明显对新环境非常好奇。
两位警察只是把他关在了这里,让他好好呆着,并未收起傅天河身上的通讯设备,所以他现在还能够继续跟九月联络。
……如此奇特的办事风格,他只能说不愧是九月。
傅天河心情复杂。
随即傅天河重重呼出口气。
算了,有什么好心情复杂的,反正这里有吃有住,还安全,多好啊,他该吃吃该喝喝,安心等九月回来就行。
在他头顶千米处。
傍晚时分,陈词和沙弗莱一同吃过晚饭,共同前往别墅。
二十分钟的车程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然而远离喧嚣的别墅却处在一片漆黑之中,所有的窗户都黑洞洞的,如同吞噬了灯光的野兽,在暗中窥视。
准备吃掉任何靠近的生物。
沙弗莱的脚步一顿。
陈念不在吗?
警惕漫上心头,沙弗莱和陈词对视一眼,两人穿过庭院的小径,到达门口。
沙弗莱用指纹和虹膜解锁了门禁系统,他伸出手,推开房门。
熟悉的硕大屋子沉于黑暗,周围听不到丁点响动。
“陈念?”沙弗莱轻轻喊了一声。
陈词跟在沙弗莱身后,默不作声地观察四周,他伸手想要开灯,开关按下,光却没有发出。
停电了吗?
就在他们俩走进客厅之时,门突然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了。
陈词和沙弗莱齐齐回头,落地窗边的窗帘突然猛烈摇晃起来,如同疯狂旋转的舞女裙摆,无风自动。
沙弗莱眉头皱了皱,他缓步朝窗帘走去,当他迈出步子的那一刻,仿佛深藏阴影中的存在被冒犯了,粗重的喘息声自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是非人的尖叫,冲击着耳膜和大脑。
纵然沙弗莱心里早有准备,也被吓了一大跳。
下一秒,窗帘被一把掀开,白色的鬼影猛冲而来,直对沙弗莱面门!
沙弗莱配合地大喊:“啊啊啊啊!”
陈词:“。”
陈念一把扯掉身上的白床单,他得意地哈哈大笑着,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所有稀奇古怪的声音都消失了。
沙弗莱松了口气,抬手投了投惨遭荼毒的耳朵。
他就知道。
房子突然变成这样,肯定是住在里面的人在捣鬼,要不然他和陈词也不会一直都没用精神力探查了。
陈念相当兴奋:“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沙弗莱:“好端端的金屋藏娇被搞成恐怖片现场,确实挺惊喜意外的。”
陈词表情淡定,却抚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从哪个恐怖片里扒出来的音频?”
“是游戏里的朋友拨打那张纸上的电话号码听到的,超诡异的是吧,有玩家已经分析出它和游戏里一个新地图有关系了。”
陈念打了个响指,屋内的所有灯光都重新打开,周遭亮堂起来。
陈词这才发现,房子和他们清早离开时相比有些许不同,装潢被稍微改变了一些,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明艳花朵,虽然插得毫无技巧,但仍旧展现出最原生态的美。
沙弗莱则显而易见地怔忪了。
他看向墙上突然多出来的几幅挂画,摆成他十分熟悉的样式,三周之前他曾亲手建模,在自己编程的游戏里搭建像素小屋。
挂钟调整了位置,桌上放着红酒,随手脱下来的衣服搭在沙发背上。
alha看向陈念,窥见了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的洋洋得意。
把房子收拾成游戏内的样子,估计费了不少时间吧。
游戏内的像素小人在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回到家中,回忆起种种温馨画面,最终在二层的画室里,找到了他正在绘画的博物学家恋人。
而如今,他也做完今天需要处理的政务,来到这栋位于外面的别墅,私会他金屋藏娇的oga。
“还缺一个画室。”沙弗莱道。
“等你明天把家具都弄过来再收拾了。”陈念眨眨眼,“只是……我需要在瓶子里放些什么东西呢?”
显然这是属于小情侣的私密对话,陈词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傅天河那边怎么样?”等两人说完,他才问。
“已经去到安全的地方了。”陈念将终端摘下来递给陈词,“你自己和他联络吧。”
陈词点了下头:“那我上楼了。”
陈念发出邀请:“我和沙弗莱打算到电幻神国去看看线索指向的地方,要和我们一起吗?”
陈词想到上次佩戴时突然出现的那只赤红色眼睛,瞬间被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不了,我还是不太喜欢用神经适配器,头疼。”
“好吧。”陈念也没有强求,毕竟哥哥的行为举止都表明了他更适合现充的生活。
陈词上了楼,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头顶,房子的隔音很不错,他们就算在一层闹得个天翻地覆,陈词都不会听见。
沙弗莱的手揽上陈念腰间,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吓我?”
“自己待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找点乐子嘛。你忙着解析硬盘,我也不想多发消息骚扰你。”
陈念抬头看他,眼中带着笑意:“我把房子收拾完之后就一直在画画,现在多少也有事情可以做了。”
沙弗莱“吃饭了吗?”
“吃过了。”陈念顿了顿,佯装抱怨道,“一整天没见,你就只想对我说这些毫无营养的话吗?”
纵使沙弗莱前二十五年的人生纯洁到可怕,也仍读懂了少年隐含的深意。
他的手向上滑到陈念脖颈处,指尖挤进防咬合项圈,摩挲着浅浅的牙印,低头在陈念唇上落下一吻。
陈念立刻抬手拽住他衣领,这下沙弗莱想撤也撤不走了。
只是他有什么要撤开的理由呢?
雪莉酒和晚香玉的香甜在唇齿间蔓延,如同最鲜美花朵酿成的酒液,在呼吸微微急促之时,双方共同结束了这个日常的吻。
陈念:“我和白给樱桃约好了,等你上线大家就一块儿去布朗城堡看看情况。”
沙弗莱:“那今晚就好好玩玩。”
“是啊,可得好好玩玩。”陈念笑得眯起眼,狡黠得似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狐狸。
很显然,他口中的“玩玩”,不只是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