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吃。”
殷夜并不肯尝,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楼情摇头道:“这是我们儿子特地留给你的,殷夜,别浪费孩子的心意。”
她继续举着果子放在男人唇边。
殷夜却依然没有张嘴。
楼情疑惑时,殷夜已经将果子接过,放到了一边,淡淡道:
“情情,我近日不爱吃水果。”
话音刚落,车子忽然一个急刹。
祁言喊了一声:“主子!”
楼情的注意力顿时被前面的景象吸引了过去。
他们已经快到庄园入口,可平日这条通往入口的幽径此刻停满了黑色车队。
有多满,一眼望不到头。
最重要的是,全停路中间!
楼情忍不住嘀咕道:“这都谁的车。”
这条路并不很宽,此刻这车队拦在前面,他们的车要想开过去,很危险。
祁言回头看了眼殷夜,神色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车队好像察觉到它们身后有车,缓缓移动了起来。
他们的车,就这么跟在车队后,一起进了庄园。
庄园四方通路,很快一整条的长队有序地四处散开,快到主楼时,只剩一辆车在前面。
车一前一后地停了下来。
车门开启的一瞬间,殷夜便下了车。
孩子还在他手里,楼情连忙跟下去,就见到前面那辆车也开了车门。
下来司机,和一位穿着西装,发型整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直奔车后座,拉开了车门,似乎在与后座的人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殷夜冷冰冰道:“祁言,送夫人回房间。”
楼情一怔,“殷夜,为什么?家里这是……来客人了吧?”
这么多陌生的车直奔庄园,来头只怕不小,到底来的什么人。
而祁言已经走到楼情面前,小声道:“太太,还是跟我上去吧?”
车厢里,忽然响起了声音,“怎么,现如今她连人都不能见了么?”
伴随着这道浑厚的男人声音响起,车后座先下来了一只脚。
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裤腿。
随之,整个人暴露于视野的一刹那,周围的保镖们下意识都低下了头。
楼情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压迫感自前方袭来,几乎不亚于殷夜给人的感觉,此刻来自于这个陌生男人。
或许,并不陌生。
她听出了他的声音——
殷夜的父亲。
楼情下意识想起两个月前的那通电话,她以为,殷夜父亲可能是个身体不太好的中年男人。
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成熟系的大叔,标准的s国人长相,墨眉深瞳,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戾气与威严并存,通身气场强大,根本不像身体抱恙的样子。
他今天的声音也没有之前电话里那么沧桑。
可刚这样想着,就看到男人低头咳嗽了几声。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连忙上来想扶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随后,他朝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
与此同时,殷夜却挡在了楼情身前,楼情视野顷刻间只剩殷夜高大的背影。
她听到男人意味深长道:“你还会抱孩子了。”
殷夜冷冰冰地回:“给我一个来这里的理由。”
空气诡异地僵持了几秒,楼情感觉到了动静,好像是宝宝醒了。
她没再躲在殷夜身后,立马走到殷夜身侧,果然,小寒正在殷夜怀里揉着眼睛。
他好像还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情况,见到楼情,先甜甜地喊了一声,“妈妈。”
楼情微微一笑。
而后,小家伙怯怯地抬头望向殷夜,望了几秒,见父亲还没有发怒的迹象,终于压下了紧张,小嘴忍不住弯了起来。
可还没弯几秒,他又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儿。
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小脸瞬间一滞。
庄园内,忽然开始忙碌了起来。
晚上的晚宴,楼情临时通知加了很多菜。
可做完这一切,楼情还是不敢停下来,总觉得哪里还没有做好。
这时,殷夜走了过来。
楼情连忙把菜单拿上去给他看看,问道:“殷夜,这会不会怠慢了你父亲?”
没等殷夜应声,楼情又道:“我们主楼的房间不够了,可让他住在另一栋楼会不会不太好?”
“算了,要不还是让我哥哥们住另一栋楼吧……”
殷夜将满脸写着不安的女孩儿轻轻搂进了怀里,
“情情,不用紧张。”
楼情瞬间安静下来,窝在男人怀里一会儿后,犹豫道:“殷夜,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怎么说这也是殷夜的父亲。
也许他们曾经见过面,可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她算第一次见家长。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自己也没什么经验……
殷夜亲了亲女孩儿的额头,而后将她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不要管他,离他远点。”
听着殷夜的话,楼情咬了咬唇,目光复杂地看了眼他。
当初见殷岐时,殷夜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殷夜好像很排斥她见他的家人。
但通过殷岐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看,殷夜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可父亲能跟殷岐一样么……
殷夜直接把楼情送回了房间,嘱咐她先休息一下。
随后,殷夜要走。
楼情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殷夜,真的不需要我吗?”
殷夜嗯了一声,关上了门。
楼情咬了咬唇,心绪又乱了起来。
从殷夜幼时那些经历来看,楼情以为,殷夜父亲应该是个很冷血的人。
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谁能把儿子从小关在水牢,任人欺辱……
可之前那通电话,又让楼情产生了不确定性。
想了想,楼情还是不放心地出了房间。
整座主楼,除了忙碌的佣人外,却没了任何人身影。
小寒、殷夜都不在。
楼情甚至连闭月羞花都没看到,她只能往外走去。
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殷夜为她打造的玫瑰园里。
这座玫瑰园,据殷夜所说,用了特殊的药水,能让玫瑰一年四季地绽放。
风景已然成为整座庄园最美丽的一处。
楼情想着马上要到饭点,若在附近散步的话,应该就会来这里。
可穿过九转十八弯的水上廊桥,穿过几个凉亭后,依然没有见到人。
就在楼情想打个电话直接问问殷夜在哪儿时,忽然注意到了最末尾的凉亭里有一个人。
他坐在石椅上,单手扶着栏杆,像看风景,但头又是垂着的。
楼情边打电话边疑惑地朝那个男人走近了几步,忽然一怔。
不是别人,是殷夜父亲!
而且,楼情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连忙朝他跑了过去。
男人微微垂着眸坐在那儿,墨眉紧皱,栏杆上的大手绷得青筋都快爆出来,显然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叔叔,您怎么了?”
楼情问了一声,连忙想打电话叫人,可却被严厉地制止!
“别告诉任何人!”
楼情一怔。
男人幽沉的眼眸扫向她,眉眼间不自觉给人的压迫感,让人莫名不敢违逆他的命令。
尽管他好像还是很痛苦,脸色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楼情还是尊重他的意思,默默放下了手机。
就这么足足过去了五分钟,男人忽然闷哼一声,楼情冷不丁一个激灵儿。
真的不要叫医生吗……
她眼睁睁看到男人狠抓着的栏杆,已经出现了一条很深的裂痕!
可下一秒,他脸色竟渐渐恢复血色。
直到,手也松开了栏杆。
好像没事了。
楼情愣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问:“叔叔,您还好吗?要我扶您回去吗?”
殷凌洲一时没有应声。
暗暗沉了口气后,终于抬眸再度望向楼情。
楼情本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没想到,他就这么看着她不动了。
而且,看的位置……
楼情顺着男人目光往下看了眼,他在看——
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殷夜送她的,殷夜母亲的遗物。
他就这么望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楼情腿都有些站酸了,可男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又是长辈,楼情一时也不敢乱动。
就在她都有些坚持不住时,殷凌洲目光终于移了几寸,落向楼情身后。
楼情趁势活动了一下身体,也回头看了眼,很远就能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朝他们快速走来。
莫名地,楼情松了口气,心情也放松下来,主动开口道:
“叔叔,我们——”
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
“我儿子没多少时间了,虽然他一再警告我,不要来打扰你们,可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楼情杏眸眸光一滞。
夕阳西下,殷凌洲背光而立,通身凌厉的气场在这一瞬莫名弱化了几分。
甚至,楼情再度感觉到了他冷峻外表下隐隐暴露出的沧桑之态。
男人咳嗽了几声,垂眸道:“劝他与我回去,你不愿意救他,我来。”
话音刚落,身后脚步声响起。
楼情直接被一只大手揽进了怀里,殷夜目光冷飕飕地望着男人,
“殷凌洲!”
男人又在垂头咳嗽着,并无法回应殷夜什么。
楼情这一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推了推殷夜,“先别说了,扶你父亲回去吧,风大了。”
殷夜满脸黑沉,想带着楼情直接走。
楼情不肯走。
她主动朝殷凌洲靠近,殷凌洲这时已经停止了咳嗽,抬眸望向殷夜时,与刚刚完全不一样。
依然气场强大,不是久居高位的掌权者绝对没有这种压迫感。
殷夜和他很像。
楼情一直以为,殷夜肯定是像他妈妈。
可今天亲眼见到殷夜父亲,她才发现,殷夜眉眼间也像极了这个男人。
这种像,是在殷岐和殷娆身上都没有感觉出来的,很奇怪。
“我还没老到要儿子扶。”
男人冷冷勾了勾唇角,随之面无表情地走了。
更像了。
这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殷夜不就是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
很快,男人走远,只留下一点背影。
殷夜忽然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楼情一瞬注意力回到殷夜这里,迟疑了几秒后,微微一笑,
“没什么,你父亲说这儿玫瑰花挺好看的,我就陪他看了一会儿。”
殷夜没应声,幽沉沉的目光紧锁着楼情的每寸表情。
楼情依然在笑,笑得很轻松。
周围已经很暗了,不远处的路灯徐徐亮起。
终于,殷夜收回了目光,将楼情抱了起来,往回走去,言语间有几分无奈,
“情情,不是让你离他远点么。”
闻言,楼情心里紧绷着的弦一下子得以放松,不自觉手心都出汗了。
借着昏暗的环境,她默默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佯装漫不经心道:“还不是怕你脾气太臭,把你父亲惹急了挨揍怎么办,我就想来盯着点你,”
殷夜冷哼了一声,“他才揍不了我。”
楼情捏了捏大反派的脸,“看把你能的!”
一路回到主楼。
快到门口时,楼情就看到了小寒站在客厅里,以及他旁边的……
殷岐!
楼情一怔,“殷夜,殷岐也来了?”
殷夜嗯了一声。
楼情随之要殷夜快放她下来,今天这么多人在,她可不好意思再像平日那样没羞没臊了。
殷夜却显然不会在意有没有其他人。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传来一道打趣声,
“大哥,还没抱够啊,刚刚我就想跟情宝说几句话,你就给抱楼上去了,现在能不能放会儿手?”
楼情听到这声音,惊喜地望向殷夜身后方,
“娆姐!”
殷娆许久没见楼情,也很激动,当下扑了过来,“情宝!想死我了呜呜呜……”
只不过,在距离一米之时,强行刹住了车。
殷夜实在瘆人。
殷娆还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楼情看着忽然变得温柔又扭捏的殷娆,暗暗感慨大反派的威力。
“行了,你去带带宝宝吧,我跟娆姐叙会儿旧。”
楼情强行把殷夜弄走,殷娆立马扑了过来。
原来刚刚是他们带小寒去玩了,玩到现在才回来。
两人手牵着手进了大厅。
看到殷岐的刹那,楼情还是不太想靠近。
可小寒就在他怀里,殷岐抱着他,一脸温柔笑意道:
“结实了不少,长大一岁就是不一样。”
小家伙乖巧地趴在男人怀里,随之注意到了楼情他们,连忙想要下来。
殷岐却不肯放手,满眼宠溺道:“再抱会儿,二叔多久没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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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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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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