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去找二长老,有个没见过的管事要帮我转交,我说不用了,他还问我是不是不放心。”白半夏冷笑,“我就感觉到可疑之处了,大概是一计不成,又生了一记吧,病人和病症是没问题的,但那大水囊随身带着不嫌重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做的没错。”孙慈夸道,但很快又气愤的说,“你觉得是谁?”
白半夏挑眉,“这次你怎么不说是二长老了?”
“二老头虽然又臭又硬,心高气傲,看着就欠揍,但他不屑做这种事情。”孙慈说道。
白半夏偷笑,这俩老头虽然斗了一辈子,但到底还是相信对方的人品的。
“做这事的人不想想,你真要来不及,找人一起帮忙写不就得了,难道就只给你添个堵?”白田好奇的问。
“所以等明天看喽,说不定明天更精彩呢,至少得有个会检查笔迹的高手在场吧。”白半夏笑着说道。
“明早爹陪你一起去,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你。”白田说。
白半夏笑着点头,“好,谁要是找抽,咱们一起揍他!”
白田撸起袖子,“对,爹也是有武力值的。”
“就你那几下。”张灵芝小声拆台道。
白田急忙狗腿的凑到媳妇身边说:“那肯定不能跟媳妇比,我就怕媳妇你出手把他们打坏了。”
“我就那么不知道轻重?”张灵芝不满的问。
“肯定不是!”白田急忙一脸认真的说,“是他们太废了,不如咱们庄户人家结实。”
似乎有点道理,张灵芝决定不出手了,城里人不抗打,打坏了还得闺女费劲去治。
转眼到了第二天,白半夏卡着时间到了悬济堂,门口的小厮说二长老已经到了,另外,大长老、三长老、五长老一大早也来了。
五长老是孙慈,特意来帮她镇场子的。至于大长老和三长老,难道背后主使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上个月她与孙涛、朱丛起冲突,还是大长老出现主持的公道,甚至当场罚了二长老,看着是个十分公正的人。
大长老没必要害她,否则当时不帮她,她已经离开悬济堂了。
难道是三长老?
白半夏拎着药箱朝后堂走去,身后跟了她爹和齐镇。
进到后堂的休息室,就看到了二长老等人。
“你的惩罚可有写完?”二长老问道。
白半夏低着头,“昨日就写完了,但你没在,出了点小状况……”
“刚刚医馆小厮已经跟我们禀报了,这不会就是你没完成的借口吧?”三长老笑眯眯的问。
“我……”白半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并且不太服气的表情。
三长老收敛了笑容,“受罚就要有点诚意,别总给自己找借口,就算出了意外,也只能怪你没有保管好自己的东西。”
“你这话就有点针对了啊,我闺女可什么都没说呢。”白田不乐意了,开口说道。
“这是怕受罚,带着家人来帮忙啊?”三长老嗤笑了一声。
孙慈也不乐意了,“三老头你今天吃火药了?还是就是你在刻意针对半夏?”
“我没有针对任何人,无规矩不成方圆,她完成不了惩罚,就只能离开悬济堂了。”三长老高声说道。
孙慈还要与他争执,却被白半夏给拉住了。
“那我如果完成了呢?”白半夏看向三长老问道。
“既然完成了,就拿出来,磨磨蹭蹭吞吞吐吐的,真不知道在想什么。”三长老不悦的说。
白半夏打开医药箱,从水的油纸。
她打开油纸,将抄好的一沓纸取出,递给了二长老。
“每张纸写了三遍,一共是三十四张,共一百遍,请二长老核查。”白半夏说道。
二长老接过一张张翻看起来,三长老也凑到了旁边看,还嘟囔道:“补的挺快啊,昨晚没睡吧?”
白半夏没接他的话,对于这种一来就找茬的人,她不想多理会。
“都是你自己写的?”二长老问道。
“二长老可以核对笔迹。”白半夏答道。
三长老开口说:“你怕是不知道吧,咱们大长老就是鉴定笔迹方面的高手,你要是找了人代写,绝对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难怪没有什么鉴定专家在场,敢情大长老就是个鉴定高手。
白半夏飞快的看了大长老一眼,故意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又做出极力压下去的样子。
这一切自然没能“逃过”三长老的眼睛,他一脸激动的说:“大长老,你好好看看,可不能让这种浑水摸鱼的事情在咱们医馆发生。”
“你说谁浑水摸鱼呢?我就说我闺女一个人来这边坐诊不放心吧,一群老头欺负一个小姑娘,也不脸红。”白田没好气的说。
“我们是按规矩办事,她自己不犯错,也没有今天的检查了。”三长老瞪着白田,“你虽然是大夫的家属,但这里不接待闲杂人等,请回吧。”
白半夏眯了眯眼睛,她自然是没有得罪过这位三长老的,对方这样针对她,怕也就跟利益有关了。
“你们一群人跟审我闺女似的,我怎么能走?”白田不仅不走,还大摇大摆的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你这人还真不要脸。”三长老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可惜白田回了他一个得瑟兮兮的笑。
白田心想老子连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能当家常便饭了,脸面算个啥?
“三长老,请你说话礼貌些。”白半夏却黑了脸,当着她的面骂她爹,真以为她是纸糊的吗?
“好了!”大长老喝住了要吵起来的两人,扬了扬手中的纸,“罚抄没问题,都是白半夏一人的笔迹。”
“这怎么可能?”三长老表示不相信,“她一晚上补不完吧?”
大长老笑起来,捋着胡子说:“如果她写的从来没湿过呢?”
在场的管事和二长老、三长老都露出吃惊之色,等他们看到孙慈脸上那个得意劲儿,就知道大长老猜对了。
“你怎么这么狡诈!”三长老气的指着白半夏骂道。
“那安排人害我的,岂不就是卑鄙了?三长老,我没得罪你吧?”白半夏丝毫不退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