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事?”谢广林一脸好奇的问。
齐镇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有些东西偶尔就会冒出来,但想不起跟自己有关的记忆。”
“茶叶饼这个确实极有可能。但记录中没有,很可能两人是私下偷拿的食材做的茶叶饼。”白半夏补充道。
如果是这样就想通了,这种低几率的事情为何会突然同时发生在两个丫鬟身上。
孙慈还是有些想不通,问到:“如果有人喝茶不小心喝了一两片茶叶,也会中毒吗?”
“量少会出现幻觉,但并不会失控,或许有人也有过,但自己也没注意到。”白半夏解释道,“量大致幻程度大,人会失去意识,力气也变的极大,就好像几个月前一个婆子爬到假山石上去发疯,看着好像耍酒疯一样,但其实她当时根本没有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这种毒太可怕了,混在茶叶之中,杀人于无形啊。”孙慈感慨的说。
白半夏却摇摇头,“据说对于意志力极坚定的人没有多少用,而且这东西肯定难寻,不可能用于大肆杀人。”
“那赶紧去查库房吧,别被人动了手脚。”谢广林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孙慈冲白半夏和齐镇笑笑,“我这个老友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你们别介意。”
“无妨,查案要紧。”齐镇说。
白半夏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感觉他说“查案要紧”的时候,比周海还像个大官呢?
吴老爷得了信儿已经赶来了,总管也是战战兢兢的打开了库房的门锁,那表情像快哭了似的说:“茶叶是老奴采买的,一直都在何家铺子采买。”
何家?白半夏记得何云兰在平安镇有药铺,应该还有其他生意,总管口中的何家不会就是何云兰的何家吧?
“何家自己产茶?”白半夏问道。
管事急忙回答,“那倒不是,何家也是从南边茶园进货,他们价格公道,也不会掺假,所以这几年都是在何家采购的。”
“先查查存货,确定了再说吧。”白半夏说道。
“去把库房打开,让人在附近看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吴老爷吩咐道。
总管急忙打开了库房,又吩咐了人在附近看守。
很快,白半夏看到了库房剩的存货。
“因为天冷怕受潮,存货并不多,只有这些了。”总管说道。
白半夏没急着看,问:“如果正常情况,你还有多久去采购?”
总管想了想,说:“按这个量,我一般下月初采购的时候会再去。”
“好。”
她这才打开麻袋查看起来,一袋的茶叶,想从里面查出曼陀珠有些困难,因为外形都一样,就只能凭借气味的区别了,可一袋子茶叶,气味混的都乱了。
她想起来朝齐镇招手,“你来跟我一起看,只能从气味上寻找了。”
“嗯。”齐镇走过去,曲起大长腿蹲在她身侧,两人好像依偎在一起似的,开始一起在茶叶中翻找起来。
如果不是气氛紧张,这画面其实还挺浪漫的,俊男美女相互依偎,素手拾茶,颇为赏心悦目。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孙慈都等的找了板凳坐着了,谢广林是急性子,一直在原地打转。
终于,齐镇将很小一片茶叶放到白半夏鼻下,“你闻闻这个。”
白半夏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了起来,“对了,应该就是曼陀珠!”
“找到了?”谢广林激动冲过去,伸手接过茶叶研究,又放鼻子么不一样的气味?”
孙慈也凑了过去,一脸鄙夷的说:“你又不是狗鼻子,你能闻出来个屁?”
白半夏和齐镇齐齐瞪了他一眼,这什么鬼话,骂谁呢?
“呵呵,口误口误,你们继续找,我去给你们拿点吃食。”孙慈感觉到杀气,急忙寻了个借口一溜烟的跑了,反正他待着也帮不上忙,他闻不出什么区别。
两人要了个大盆,把没发现问题的茶叶放到大盆里,继续在剩下的里面翻找,很快又有了发现。
曼陀珠被放在一个小盘子里,很快就有了一小撮,最后竟是寻出来小半盘。
“白丫头,你说这玩意几片会让人发疯?”谢广林想做个实验,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没试过药,想来多则六七片,少则三四片吧,否则吴府这半年死的人更多。”白半夏说着起身揉了揉脖子,伸手去拉了身旁的齐镇起来。
“别找了,这些就差不多了,可以试药了。”她对齐镇说。
齐镇身子歪了歪,靠到了她身上,她急忙扶住他,有些担心的问:“腿蹲麻了?”
“嗯。”齐镇扶着她肩膀,慢慢站直了身子,“等等就好。”
谢广林在旁边嘴角抽了抽,他作为一个有几十年经验的仵作,绝对相信这小子根本腿没麻,臭小子心思挺多啊。
这时,孙慈从厨房回来,提了个食盒,一脸兴奋的说:“你们猜我问到了什么?”
“那两个丫鬟确实偷做茶叶饼了。”齐镇回答。
孙慈的脸垮下来,“你就不能假装没猜到吗?我一个老人家想表现一下怎么这么难?”
“哦,我没猜到,你说吧。”齐镇站直了身子,向白半夏示意他脚麻好了。
孙慈把食盒放在一边的桌上,打开拿出了几盘点心和银耳羹,“你们辛苦了,边吃边说吧。”
“我要洗手,不然我怕我中毒。”白半夏摸了半天茶叶,不洗手她实在吃不下东西。
总管急忙给吩咐人打水,白半夏和齐镇一边净手,一边听孙慈讲了起来。
“那两个丫鬟确实偷做了茶叶饼,是找灶房的王婆子要的面和茶叶,但已经做了十来天了,所以王婆子都差点忘了,想来她们是做好了等到前几日才吃的。”
孙慈继续说:“主要王婆子当时也让她们给自己做了几个,但她不是安溪人,不习惯吃茶叶饼,偷拿了些豆沙,给她做的是豆沙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