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家人受伤孩子被抢

白半夏走到李氏身边,也没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李氏垂在身侧的手。

李氏的手掌偏大,手心粗糙,已经结了不少茧子。

这是一双常年干粗活的手,默默的支持起了白家内宅里的事务。

李氏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泣不成声的说:“半夏,大伯娘对不起你们……”

白半夏改成一只手搂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给她轻轻拍背,温柔的安抚着她。

“大伯娘,这些年多亏有你。”这句话是白半夏真心的道谢。

这世上没有谁欠谁的,她从不觉得作为家中的长子长媳,大伯和大伯娘就该无条件的照顾弟弟妹妹们。

但是大伯大伯娘他们却做了多年,即便心里苦,却没有针对白半夏一家。如果换个人,怕是早将他们赶出去了。

人要懂得感恩,现在是他们帮着大伯一家的时候了。

“我都没做什么,我对你们也不好。”李氏哭的更凶了。

“那还要怎么好?换别人早把我们赶出去了,你又不是我们亲娘,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白半夏声音轻柔,“大伯也是,大郎哥、二郎哥对我们也很好,后来进门的大嫂也很好。”

她又笑嘻嘻的说:“咱们是一家人,等二郎哥读书出息了,我们也能沾光呢。”

“可要花好些银子啊,你都不想着给自己攒点嫁妆?”李氏哭着问。

“赚钱不就是为了花的?花在读书上不是比花在吃喝玩乐上更有意义?”白半夏歪着头冲她笑的更灿烂了,“嫁妆这个我就更不急了,等二郎哥考上秀才了,我还愁嫁吗?”

李氏一听有点着急,“你现在也不愁嫁,别对自己没信心!”

白半夏见她被转移了注意力,故意可怜兮兮的说:“可是别人家都嫌我胖,还说我爹娘的坏话,说我只配嫁给打死老婆的那个鳏夫。”

“胡说!”李氏双手叉腰,“谁说的?我撕了她的嘴!你现在哪里胖了?你爹娘也好的很,谁敢再嚼舌根子我饶不了她!”

白半夏笑嘻嘻的搂了她的胳膊,“大伯娘你这样有精神多好,别想那么多了,我可答应了南先生以后每天让二郎哥给他们带一顿饭,你想想明天带什么,缺什么提前准备起来,明早天不亮就要做饭了。”

李氏反应过来,这丫头现在哪里会自卑,就是想逗笑她呢。

“你就调皮,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大伯娘呢。”李氏自己都笑了,也重新打起了精神。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李氏就起来给白生明做要带的饭菜,白生明也起的很早,帮忙打下手。

等饭菜做好,他拎着出门去了南岭村,竟是比白半夏他们出摊还早。

读书不易,多付出些努力是应该的。

白半夏见小草还在熟睡,就交给李氏照看,小草这个年纪是要多睡觉,而且她身上有伤,多休息才能好的快一些。

等他们在镇上摆摊快到中午的时候,就见一个人一脸焦急的跑了来,正是大伯白山。

“三弟,半夏,快快,小草被人抓走了!”白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白半夏眼皮子猛的跳,急忙冲过去扶住大伯,问:“大伯,怎么回事,你喘口气慢慢说。”

“刘家婆子把小草卖给人牙子了,刚刚牙婆带了卖身契来要人,你大伯娘不同意就跟他们打了起来,被打破头昏了过去,你爷爷奶奶也受了伤。我得了信儿从地里赶回去,人已经被抓走了,我一路追了过来也没追上。”

白山说着哭了起来。“都怪我,晚点下地就好了,孩子也不会被抢走了。”

“刘家婆子找死!”白半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之前张安媳妇就提醒过她,让她正式认养下小草,免得刘家婆子再生事端。

果不其然,那老妖婆竟是把小草给卖了!

之前小草烫伤太重,人都奄奄一息了,卖肯定卖不出去,谁愿意买个病的快死的孩子,出医药费不说,万一死了还晦气。

这阵子小草的伤被白半夏治好了,人也养圆润了,刘家婆子就想靠卖孩子赚钱了,更多是想恶心他们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大嫂和爹娘都伤的不重吧?”白田急忙问道。

大伯摇头,“我出来追人,村里人去帮忙请许大夫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出了这么大事,谁也没心思摆摊了,白田喊着收摊,排队的人也听了个大概,都能理解,也没人追着要优惠券。

“推车先扔这里,爹娘你们先回去照顾家里,我跟齐镇带了大伯先去报官。”白半夏说道。

白山担心的说:“报官恐怕不行,他们有卖身契。”

“我不告他们抢孩子,我告他们入室伤人!”白半夏眼底闪过杀气,“有卖身契了不起吗?就能随便进我家打伤我家人吗?报了官也好找人一些,总比咱们无人苍蝇一样乱找要快。”

“对,就听你的。”白山点头赞同。

旁边杜三娘也开口说:“我叫虎子跟于鱼他们说一声,也让他们帮忙打听一下,那几个孩子消息挺灵通的,说不定能问到什么。”

“对,还有于鱼,多谢了。”白半夏是关心则乱,都忘了于鱼他们几个,多亏了杜三娘心细。

白田和张灵芝往家里赶,白半夏他们则去了县衙,不想就看到了已经穿上了官差衣服,在大门口守门的张同林。

“表妹,你来看我啊?”张同林喜滋滋的说,“三表哥穿这一身威武不?”

“威武霸气,但我是来报官的,晚点再说。”她说着就拿了鼓槌,在大门口击鼓鸣冤。

有人击鼓就要开堂,等周海看到是白半夏也有些吃惊。

白半夏不敢耽搁,三言两语讲明了来意,直接告牙婆等人强闯白家,打伤她的家人,要求大人惩治凶犯,并索赔医药费。

“是啊,大人,我媳妇头上破了个疤,流了不少血。”白山补充道。

白半夏心里一阵难受,大伯娘定是拼了命去保护小草,才被人打伤的最严重。

大伯娘感激他们,可他们也同样感激大伯娘,这份情她白半夏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