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聿不准备再同这些人浪费时间。
羽鸣城一切都颇为古怪,侍卫只会一句话,而街上竟也没什么动静,一切显得那么静谧又诡异。
“莫不是出事了。”
司权眸子一黯,从他们瞧见的羽鸣城来看,这里的一切都比他们想的要糟糕得多。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去城主府瞧瞧。”
冥聿警惕了不少,就从那些侍卫的诡异之处来看便说明,这里似乎出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二人怀着忧心忡忡的心情回到燕桑桑的马车旁,小家伙已经下了马车,正等着他们回去。
司权瞧见小家伙自己下来,脸色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他不是告诉过她不要轻易下来么?
“桑桑,你不听话。”
司权走到燕桑面前,脸色严肃,让小姑娘心里虚了几分。
“桑桑见你们没有回来,便想出来瞧瞧。”
小家伙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也并非要下来,只是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便自己下来了。
“下不为例。”
瞧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司权破天荒地妥协了下来。
“小公主,你回马车上去。”
冥聿眉心一蹙,大步过来把燕桑桑给抱了起来重新送回了马车里。
还未等疑惑的燕桑桑开口问,她便已经被送到了马车里。
冥聿拉下马车的帘子,视线落在他们面前一个黑色人影上。再偏过眸去,一旁躺了几具尸体,一动不动。
那人影从一道暗沉的黑雾里走出,阳光穿过那团黑雾,依稀可以看出他的鬼影,众人胆战心惊,那鬼影的模样有些怪异,头上长了奇怪的角,身形像极了佝偻的老人。
一道恐怖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越发诡异了起来。那道诡异朝着他们靠近,缓慢的步子衬得他格外可怕。
那诡异的身形让冥聿头皮发麻,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人。若要说见过,也只有鬼界里的东西了。
但凡尘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他虽疑惑,可也不乏有些心悸。
要知道,他虽为天界的神,但让他最为头疼最让他觉着可怕的,也便只有鬼界那被关起来的东西了。
他手心里运起灵力,眼下他可不管规矩如何了,他今日就得除掉它。
司权亦小心翼翼抽出剑,蠢蠢欲动。
正当他们准备把那怪物给杀了的时候,那团黑雾中却走出了一个身上背着一坛酒,被酒压得直不起腰的人来。
那人疑惑地看着几人,眼里带着疑惑。
“你们是?”
冥聿和司权面面相觑。
搞了半天,这竟然是个正常人。
“几位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出来打酒的。”
那人见他们个个拿着刀剑,便害怕地将酒坛子放下来,跪在地上求饶。
冥聿一愣,虽然方才这人吓了他一跳,但是眼下看来,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正常人了。
冥聿收回了剑,上前蹲在他面前。
“本座问你,羽鸣城为何变成这个样子,这里发生了什么?”
闻言,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能说的话一般,惊恐慌张地朝四处瞧了瞧,而后才小声道:“大人,您要是想知道,便同我回客栈,我同您说。这外边儿不安全。”
说罢,他颤颤巍巍收回了目光,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冥聿警觉起来,这里果然不简单。
“大人放心吧,我是不远处一处客栈的店小二,叫阿福。我不是坏人,这外边儿很危险,若啊今晚不能找到落脚处,可便只能同那些人一个下场。”
阿福指了指不远处躺着的死尸,脸上一阵惊慌失措。
冥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他方才看到的死尸。
“走吧,去看看。”
司权收起剑,语气沉了沉。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他们如今没有落脚处,也没有可打探的消息,很难判别出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此,冥聿也便点了点头。
“大人,你们这么多人,恐怕得走小路,走大路,恐怕会将他们给招来了。”
阿福语气颤抖,似乎很害怕那暗中的东西。
听言,冥聿点了头,“那就依你说的,你在前边儿带着路。”
他接过阿福手里笨重的酒坛子给手下的人抬着,让他在前边儿指路。
可阿福却欲言又止地站在那,又害怕道:“大人,过会儿走小路恐怕会遇到那些东西,还有很多。提前给大人说说,以免吓到了诸位大人。”
阿福再一次指了指死尸,司权见此,放下了一句话便朝着马车里走:“劳烦世尊看着。”
冥聿一愣,他这是怕小公主看到那些让人发颤的死尸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让那小家伙见了烦心。
“司权哥哥,你怎么进来了?桑桑可以出去了吗?”
小姑娘疑惑地瞧着司权,她正好想探出脑袋去瞅瞅外面发生了什么呢。
闻言,司权没回答,从怀里掏出了一袋糖块递给燕桑桑。
“桑桑,你吃三块糖我们就到了。”
小姑娘诧异地接过,司权哥哥为何在这个时候给她糖。
“司权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燕桑桑越发好奇了一些,今日的司权哥哥很是反常。
小少年一顿,似乎什么也瞒不过燕桑桑,这小丫头,聪明不少。
他本想用糖块分散燕桑桑的注意,但没想到竟被她给识破了。
“嗯,你乖乖的。”
说罢,还是将手里的糖给了燕桑桑。
小姑娘接过,乖乖吃了一口,又让司权给掰开了一块,她放在司权的手心里,语气极为认真:“司权哥哥,你也吃,可甜啦。”
司权看着她递过来的糖块,愣了一瞬。
他还从未吃过糖。
燕桑桑见他犹豫,直接抬起小手喂到了他嘴边。
他一愣,木讷地张开嘴把糖给含到了嘴里。
舌尖上的甜意漫了开来,一点一点沁入味蕾。
“甜吗?”
小姑娘给自己也喂了一块,扬着脑袋期待地问。母妃说过,好东西就要和别人一块分享。
司权顿了顿,语气淡淡:“嗯。”
他在马车里陪着燕桑桑,不让她把头探出去张望,而冥聿则皱着眉骑着马跟在阿福身后。
瞧着路边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他也不禁竖起汗毛。
如他所说,这里的尸体果然很多,甚至快要赶上乱葬岗了般诡异。
“大……大人,前边儿……还有……有更多。”
阿福停了下来,语里带着忌惮和害怕,腿甚至有些发软。
他原以为今日小路的尸体不会这么多,可进来之后却发现,这里的尸体已经快赶上城外的乱葬岗了。
闻言,冥聿不禁问道:“还有很多,是指多少?”
阿福颤颤巍巍:“恐怕会堆……堆成小山。”
冥聿:“……”
看来还是他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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