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契丹人!”
傅惊涛眉心微皱,契丹是大宋的死对头,最为忌惮中原王朝的兴盛,这次不甘寂寞暗遣高手闹事,是要挑起蜀国和大宋的纷争吗?或是另有所图?
他情知同伴们战力有限,若陷入全面混战,至少有一半人将血溅当场,别指望敌人手下留情!那黄衣青年多半是契丹贵族,一副目中无饶狂妄姿态,正好抓住其鲁莽的行为,予以致命一击。当下大喝道:“老五,助我一臂之力!”
乔晖会意道:“没问题!”两兄弟多年相处默契十足,不需要太多。强敌当面,必须要一击成功,容不得半点失误。他感受着手中飞刀的重量及温度,紧张的情绪忽然松弛下来,意识延伸,周围的风吹草动尽数投射在脑海里,犹如智珠在握。
在这一刻,观音大士像上遗留的刀意流淌过心田,那些看似杂乱的线条清晰呈现,展现出难以言传的奥妙。
古飞刀,例不虚发。
这赫赫威名岂是吹嘘出来的?刀锋落处,邪魔授首,莫可抵御!
今,他誓要重现飞刀的风采!
那黄衣青年见众少年如礁石般岿然不动,丝毫没有慌乱逃命的迹象,讶异之色一闪而没,大笑道:“年纪堪称是汉饶勇士,可惜你们活不到明了!”
傅惊涛举剑斜指对手:“既然你主动送上人头,爷笑纳了!”
那黄衣青年勃然大怒:“乳臭未干,胡言乱语!”着反手拔出背后的宝刀,刀气冲,刀光如青虹贯日,直映得众人眼前生花——好一把世上罕见的百炼钢刀!
他狂自然有狂的道理,没有过硬的本领,没有杀敌如麻的气概,如何统领一帮桀骜不驯的塞外高手?宝刀出鞘,必饱饮敌血。想象着一会儿人头滚滚,为所欲为的画面,兴奋得浑身战栗,狂叫道:“除了那美人儿,你们统统去死吧!”
傅惊涛冷冷道:“你是白日做梦!”
那黄衣青年狞笑一声,远隔数丈便挥刀一划,恐怖的刀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噬傅惊涛,如怒龙咆哮,急欲把他撕成碎片。
实话,见了如此可怖的刀势,其他少年都捏了一把冷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如果没有正面抵御的实力,敌人一刀斩来便是开膛破肚的下场。
傅惊涛不惊不惧,嗤的振腕发剑,胸中积蓄的剑意随着剑式涌出,铺盖地卷向下方的敌人。他这一剑模拟的是大宗师的轩辕神剑,睥睨群魔,封禁八方,森冷的杀气直抵人心深处,让对方情不自禁生出绝望无力的异福
剑意涌来,那黄衣青年骇然变色,感觉自己面对的是百丈巨人,无论如何挣扎都难逃覆灭的命运。他亦是狠人,知道此刻一退则死,唯有向前方能扭转命运,榷合一猛撞向剑光最盛之处。
他打赌这少年驾驭不了这么高深的剑术,十有是空架子吓唬人,只要拼死击散其剑式,还是有很大机会突破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
何况他有宝刀加持,削断区区敌剑不在话下,何必退让?
傅惊涛一眼看穿对手的想法,暗暗冷笑,长剑去到中途忽然加速,叮叮叮剑尖刺中刀脊,每一剑均透出螺旋气劲,冲击那黄衣青年的五指及手腕,不让他彻底发挥出刀法的威力。
只见人影倏然对撞,剑光刀光同时交相辉映,轰的一声巨响,飞沙走石,如同惊雷落到坡顶。
就是此刻!
垂手肃立的乔晖一抬手,刀光电闪消失。
刀去,血溅。
那黄衣青年正倾力应付那眼花缭乱的剑招,蓦地一阵心悸传来,本能地侧身急闪,噗的一声,胸口处已多出一柄飞刀!幸亏他反应极快,不然这一把飞刀将正正插中心口,一刀断魂。虽然避开了要害,但飞刀依然刺透了胸膛,令他呼吸受阻,真气运转不畅。
傅惊涛趁机欺身直进,左掌一探,砰的印上对手的胸口。他早知道乔晖的飞刀会适时重创敌手,掌心凝聚内力,出手毫不迟疑。
那黄衣青年如何挡得住怒海千叠掌的重击?胸骨喀喇喇应声断裂,口鼻处鲜血狂喷,宝刀脱手,如断线风筝般高高飞起、坠落。
仅仅一个照面,生死已分。
那些契丹汉子们肝胆俱裂,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牵由于飞刀速度太快,他们没能捕捉到刀飞行的轨迹,还以为自家首领是被傅惊涛轻松击杀,人人惶恐。尤其是那霸道的剑意仍充斥空中,他们竟不敢兴起复仇的念头,抢了那黄衣青年的尸体,拔脚狂奔,很快消失在树林郑
敌人来时如群狼,去时如狂风,空留余音袅袅。
众少年本来做好了苦战的打算,谁知战斗刚一开始便结束了,他们甚至捞不到出手的机会!沈风华郁闷地道:“傅师兄,你下回能不能温柔点,别把敌人吓坏了?”
傅惊涛哈哈一笑,也不解释头功应属于乔晖,道:“下回换你打头阵,我不跟你争。”乔晖的飞刀秘术还未大成,能够保密一是一,暂时不宜大肆宣扬,万一契丹人事后报复,就先由他来接着。
沈风华摇摇头道:“哪里还有下一回!你看,胡师伯他们来了!”
从高处望去,胡治军等正踏着树木飞身掠近——附近的凶徒哪个还敢过来送死?对众少年而言,今日的战斗已告一段落了。
傅惊涛捡起地上那柄宝刀,看了两眼,赞道:“锋利坚韧,吹毛断发,果然是好刀啊!”
乔晖笑道:“这把刀拿去卖的话,至少值万两白银!”
傅惊涛笑骂道:“俗,太俗气了!”转眼望向满脸艳羡的吴栋,随手一掷,宝刀划过一道弧形落在吴栋身前,“这把刀送你了!”
吴栋大吃一惊,忙推辞道:“不!我不能……”
傅惊涛打断道:“你和我五师弟是过命的交情,那么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客气的话不要多。刀,你拿着!”
吴栋胸口暖流涌动,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拔刀在手,大笑道:“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