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相赠及笄礼,古往今来,代表交好之意。
据说效仿的是男子之间所谓的君子之交。
黄琼瑶自小就在权利的漩涡中长大,深得黄皇后的喜欢,经常出入宫闱,接受着同公主一样的高等教育,什么都是最好的,所以,她与那些官家小姐相比又有几分不同。
而这几分不同也让她根深蒂固的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应该和她们不一样。
因此,对自己的婚事和人生她也有着自己的谋划。
靖王妃从宫中赶回时,张侧妃还没有醒。
而忍冬却在男尸身上有了新的发现。
“忍冬,你确定那男的和上次刺杀王爷的人是一伙的?”
靖王妃听完忍冬的话,瞬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和张侧妃通奸的男人,竟然和刺杀王爷的人是一起的,难怪要杀人灭口了!张彩华她知不知道,若是知道,那她就是死不足惜。
不,就这么死都便宜她了。
“十有八九,王妃,你看,这人左臂上有一道疤痕,和之前刺杀王爷的刺客差不多,这事...世子已经着人去查过了,在闽浙桂溪一代附近有一个落琼部落,这个部落的男子出生的时候就会在手臂上刺下一个图案,显然,这些人为了掩盖身份,所以弄成了这样,凡事只要做过多多少少总会留下一些痕迹,这就是。”
另外此人是个左撇子,右手却有握笔的茧子,明显是刻意练的,就仿佛在掩盖他是左撇子的事实,若是个普通的正常人,实在没必要...
“长空,查这人的身份。”靖王妃当即吩咐下去。
“是!”长空立刻应下。
只要是在京都城露过面,就不信查不出来。
“长侍卫,你不妨到书局或者买文房四宝的地方先查查,这人十分谨慎小心,身上几乎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连银子都是散碎的,可是他身上沾染了一些墨香,一般身上染了什么味道的人,都是常年累月接触过某些带味道的东西才会如此,比如我们经常与药打交道,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点药味,但是砚台产地不同,墨香就有差异,他身上这墨香味不是单一的某种墨香,有些杂...”
忍冬起身,橘南赶紧将备好的柚叶酸水端到忍冬面前。
忍冬忍不住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还挺懂的。
“好!”
长空看了尸体一眼,心里对忍冬是越发佩服了,这些细节,就是仵作在这也未必发现的了。
就是靖王妃看忍冬的眼神也满是讶异之色,心里暗道,这应该和医术没有太多关系吧,这就是一个人的洞察能力和观察能力的体现。
“这尸体也不能一直在府上摆着,长空,李晃,你们让人画了相速速去找人,若是有人看了画像觉得熟悉,立刻带来认人,过后再处理了吧,去隔壁看看人怎么样了。”
只要有画像,慢慢找就是。
这已经不是张侧妃偷男人的事了。
靖王妃一声令下,大家出了屋子各自去忙,还没到张侧妃的房间外头就来报说是张家又找上门来了。
“怎么回事?奴婢去瞧瞧!”
蔡嬷嬷满脸疑惑,她才从张府回来,张家老太太也叫住了张家的人,怎么又来了?
“这是有人不想给王府喘息的机会,本妃亲自去看看,忍冬,这里就暂时交给你。”
见忍冬点头,靖王妃带着人大步出了院子。
“魏姑娘还有什么吩咐?”长空刻意留了一步,就是看到忍冬给的暗示。
忍冬也不拖泥带水,低声道:“长侍卫,想办法请凤公子过来一趟。”这里她暂时走不了,只能请凤公子过来了,她感觉那刺客杀张侧妃应该就是为了她和橘南找到的药和凝肤丸。
如果是真的,那所有的事都能串起来了。
自始至终,这所有的事情背后,都是同一群人,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但是总的来看,最终的目的就是毁了大渊江山社稷。
天下大事她本来管不着,谁当天下之主,谁家坐拥江山她也管不住,但是...这些人不是正途索取,处处阴谋诡计各种卑劣手段,她就瞧着不顺,最重要的一点,魏家莫名牵扯在内,而他们不打算放过魏家,那这事她就不可能袖手旁观,不是不想让她插手吗?她偏要。
而且要尽快将这些人揪出来,否则寝食难安。
“我这就去,魏姑娘放心,魏府有人守着,这边就拜托你了。”
长空朝着忍冬施了一礼。
忍冬眸光一转,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急忙叫住欲走的长空,“长侍卫等等。”忍冬扭头看了一眼跟着伺候的橘南。
橘南心领神会,忙退后顺带把其他人也招呼走了。
“长侍卫,忍冬冒昧,想问一句,宫中可有能递消息的人?”
宫中?长空眉头一皱,她要给谁送消息?太后?王妃刚从宫里回来,太后已经知晓此事了,会为王府周旋的。
“魏姑娘想给谁送消息?”带着疑惑问了句。
“皇上!”语出惊人。
“皇上??”长空下巴差点掉下来?她要给皇上送啥消息?
忍冬觉得,自从资鉴考试发生刺杀之事以后,那些人就频频有动作,皇上现在大概也清楚了对方的意图,肯定也没少暗中调查,说不定也查到一些东西,但是她和郁世子所指的,皇上那边未必知道,倒不如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就让满朝文武知道,有人欲乱江山,也逼着皇上不再稳重暗查,直接摆到明面上,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就好比乱拳打死老师傅,如此,他们一时间也没那么多心思搞这些小动作了。
总是坐以待毙不是长久之计,不如主动出击。
关键是,要怎么样让皇上下定决心捅破这件事!
若是捅破了,朝堂肯定一片动荡,人人自危,这应该是皇上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魏姑娘,你要送什么消息...”
长空看魏忍冬一脸沉思的样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长空,你老实告诉我,世子有没有让你查一件开国时发生的往事,查一户姓陆的人家?”
这件事她和世子说过,以她对世子的了解,一定会去查的,只是这事可能关乎着皇家的辛秘,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世子不会跟她乱说。
长空面色微变,盯着忍冬欲言又止,此事世子交代过,暂时不得跟任何人提及,魏姑娘如何知晓?
“别紧张,这事是我跟世子提的,长空,现在世子和王爷都可能身处险境,王府现在也难安宁,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倒不如釜底抽薪。”
这本来就是家国天下的大事,凭什么让靖王府几个人担着。
“魏姑娘,你想怎么做?”
长空明白忍冬的意思,又想起世子临走时的交代,他不在,不管魏姑娘有什么吩咐都听着,那他...就听着吧,哪怕是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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