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以说了吗?”
一路跟着慕容郁苏到了他屋里,四下没人忍冬终于开口。
后知后觉挣脱被拉了一路的手,好像现在甩开也没什么意义,多少人看着啊,她这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又要雪上加霜了,她不在意是一回事,世子是不是也该稍微顾及一下~
就不怕她赖上让他负责?
“有事需要你帮忙,有人受伤了,有点远来回要五天左右。”还得快马加鞭一切顺利。
慕容郁苏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脸严肃和平素不同。
忍冬喘着气幽幽看向慕容郁苏,什么人受伤让郁世子这么紧张。
“五天..”
她与裘止水约好了,明天就是三天之期,三天后,裘家告诉她那套工具的来历,她就能知晓魏家祸端的根源,她也要如约教对方换颜术..
“你若有事实在不便,我再想办法。”
慕容郁苏看她一脸纠结也不啰嗦,事出突然,是他唐突。
只是一时间,他想不出医术高明又能信得过的人。
“世子别急,容我片刻,可有笔墨?”
“来!”慕容郁苏直接走向书桌,亲手研磨,知道她这是答应了,但是有事要交代什么人。
忍冬也不啰嗦,快步书桌前,提笔沉思,世子这般着急要她去医治的人,对他来时必是十分重要,恐怕还有别的隐情,否则不一定非她不可,该是不便声张之事,罢了,既然碰上了世子找上她便是信任,她随着去一趟就是。
至于裘止水那边,只能拜托祖父了。
“世子,可是不便让人知道我出京?”
要四五天肯定是京都城之外了,忍冬写着写着抬头问了一句。
慕容郁苏点了点头,忍冬再次低头快笔急书。
小姐要跟世子出城?当归一旁有点懵。
“当归,回去把这个交给祖父,记住,回去之后先去见祖父,之后你便..”忍冬说着扭头看向慕容郁苏,“这丫头回去送完信之后,这几天要烦请世子安顿一下了。”
当归若是再附上,祖父再怎么跟娘说娘都会起疑担心。
慕容郁苏看了当归一眼点头,能在瞬间安排好一切,这份应变之能一般男子都不急。
“长空,去找一套方便出行的衣裳来。”慕容郁苏看着忍冬今儿这一身装扮交代了一句。
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传这种绫罗裙,可惜不能好好欣赏,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世子!”
蔡嬷嬷急匆匆追来,世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嬷嬷来的正好,我需尽快出府,这封信你待宴席散后交给母妃,切记,回去之后不要让人看出什么端倪。”
三两句也解释不清楚,慕容郁苏只能简单交代,要说的他都写在信上了,经他这一搅和,母妃的赏花宴估摸着是要早早散场。
蔡嬷嬷一见这架势,再没多说一句,世子这有事!
“世子有伤在身,可千万要仔细身子。”这还带着伤呢,这是出了啥事,蔡嬷嬷莫名有些慌乱。
刚好忍冬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一身丫头装扮,长空一时也只能找到这个了。
“蔡嬷嬷,我们先走了,府上的事就要辛苦母妃了,您多帮衬些。”
慕容郁苏没多解释,带着忍冬从寝殿中的小门离开。
果然,每家府上都有些门道,忍冬跟着慕容郁苏七拐八绕的,才发现他这寝殿竟与外头有一道连通的暗门。
“坚持一下,城外有马车。”
慕容郁苏也是一身寻常装扮,为遮掩他那张过于好看好认的脸,带了个斗笠还涂了点东西。
“无妨!”这点路还难不住她,为了采药,山路她没少走。
城外接应的马车已经等候了好一会,小高轮的马车坐着不舒服,但是速度快,就是赶路用的。
“这一路会有些颠簸,辛苦了。”
慕容郁苏也不想拉着她遭罪,没法子。
忍冬上了马车挑开车帘,“既是赶路,便快些出发把,我这不用担心。”
慕容郁苏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吩咐出发,除了慕容郁苏和一个驾车的,还有四个人骑马跟随。
马蹄声渐渐消失,一行人离京都城原来越远。
“这个混小子,我今天非...”
强撑着笑将客人送走的靖王妃,扭身风风火火满脸怒容朝着儿子的寝殿走去。
“你们都别跟着了,去帮忙收拾去。”
蔡嬷嬷将身旁其他的丫头打发走,上前扶着靖王妃生怕她摔着。
“王妃别急,世子有事,到世子寝殿再详说。”
蔡嬷嬷一句话,靖王妃脸色瞬间就变了,脚步越发急了,就说儿子今天这一出闹的古怪。
“哈哈哈,今天可太热闹了,咱们什么也不用做,他们自己到是把自己折腾够呛,儿子,你是没看着王妃那脸色。”
这么多年,张侧妃从未像今天这么痛快过。
慕容景瑜也是有些目瞪口呆,慕容郁苏竟然当众拉着魏忍冬走了,简直是..
“娘,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太后怕是开了口要给他找世子妃了,经今天这么一闹,他的亲事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当,咱们得再加把柴火,把他的婚事搅和了。”
娶不着得力的世子妃,就少些助力,将来着王府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慕容郁苏那小子越荒唐越好,也让朝廷的人看看,让这么个东西掌靖王府兵权合适吗?
这事不比世子之位,涉及朝政,可不是父王一个人说了算,朝中若是多人反对,慕容郁苏就没戏。
等他手握兵权,将来根基稳了,还怕费不了他?皇祖母在偏心护着,年纪一大把了,看谁熬得过!
“瑜儿,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把兵权挣到手,娘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这口气若是不出,我死都不瞑目。”
她一定要朱虹嫣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夺过来,让她也常常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
“娘,祖父会帮我吧。”
“这也是张家的机会,放心,你祖父明白的,对了,今儿赏花宴,我瞧着,定国公府好像有意将媛郡主嫁进来,国公府可是根基深厚,这门亲事绝不能成。”
别说,张侧妃这眼力还是有几分的,从国公夫人的只言片语和神态中,竟是看出些东西了。
“哼!就因为他是世子,就是再混账,一样有人看得上。”
慕容景瑜冷哼一声,他等着看慕容郁苏失去世子身份,失去太后庇护的时候会如何狼狈不堪。